皇帝見太妃如此悲傷,他也忍不住的難過起來,眼眶微紅,眸中淚光閃閃,可他終究還是壓下了這些情緒,他不能被情緒打敗,這么多的事情還等著他去處理。
他跟太妃保證道,“太妃,朕一定找出兇手,將兇手碎尸萬段!絕不留情!”所有的哀戚都化作了憤怒和動力,逝者已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到兇手,找到老七和歌兒尸體。他的孩子,他孩子的尸體此時卻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中,想著他又是一陣難過。
“皇上,你也節(jié)哀,保重龍體。如今事情接二連三而來,你自個可要悠著點(diǎn)。”太妃抹了抹眼淚囑咐道。
“朕知道,太妃你也莫要太傷心,要照顧好自己。”
兩人聊了一會,待太妃情緒穩(wěn)定下來一些后,皇帝才離開永壽宮,回去景福宮。
儲秀宮中。
吳貴妃聽北北說了祁慕青和祁清歌遇刺一事,連元國使者和蘇若也死了,她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碎裂開。
她神情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回憶。
一旁的北北蹲下身子邊收拾地上碎片,邊抬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吳貴妃的神情。
吳貴妃緊皺眉頭,像是想到了想不通的事。
她一下子站起身,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心中甚是焦慮。
她掃了一眼在收拾碎片的北北一眼,北北連忙收回觀察的目光。
吳貴妃看著北北這畏畏縮縮的樣子,膽子小的跟老鼠似得,也不知道是真的膽小,還是裝出來的。
她心口一陣煩躁,算了,沒心情跟這個小宮女計較。她必須要出宮一趟,還得要支開北北,這個北北怎么看怎么不順心。
鐘粹宮。
祁之云匆匆忙忙來到花園中,方貴妃在菜棚子里料理她的小菜地,給菜澆水。
見祁之云神色匆忙中帶著一抹凝重,她問道,“云兒,可是十九的事有了眉目。”
祁之云搖頭道,“母妃,出看大事了。七哥和歌兒妹妹他們遇刺,整個隊(duì)伍只有許大將軍幸存。”說完,眸中流出哀色。他跟七哥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他還是很敬重七哥這個人,歌兒妹妹跟他關(guān)系很好,以前常常幫他不受三哥他們欺負(fù)。
“什么?”方貴妃臉色一變,手一抖,水都灑了出來,“云兒,你說什么?”
“母妃,七哥他們遇刺,全都被殺,尸體被扔下了山崖,除了許大將軍重傷昏迷,整個隊(duì)伍包括許大將軍的兒子在內(nèi),全都無一幸免。”祁之云又哀傷的說了一遍。
方貴妃有些無力,祁之云忙扶住她,方貴妃眸中帶著淚光,低喃著,“怎么可能,老七他們怎么就遇上這種事。”老七跟她應(yīng)該是這宮中,唯一跟他最親近的,她知道老七過的不好,以前也幫過他幾次。她也心疼過這個孩子,可是她都自身難保,還要保護(hù)云兒不受到人傷害。所以無法多一份力去保護(hù)老七,也間接導(dǎo)致老七成了后來那樣冷血無情的人。對老七她心底始終有份虧欠的,只是時事所迫,她只能將這份虧欠埋在心中,畢竟她和云兒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如今聽到他死的消息,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痛,一份被埋藏的虧欠,還不等她有能力去彌補(bǔ)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jīng)離開了,她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而歌兒,歌兒是這個宮里最善良最沒有心機(jī)的,歌兒跟她很親,她沒有個女兒,一直把歌兒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歌兒遠(yuǎn)嫁元國,她也很難過,想不到這一別竟然是天人永隔。
蘇若的存在,其實(shí)給整個朝堂和后宮都是一個警示,再也沒人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興風(fēng)作浪,因?yàn)槎继硬贿^蘇若的眼睛。
祁之云柔聲說道,“具體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父皇已經(jīng)派人前去找尋七哥和歌兒妹妹他們的尸體。”
“真的確定是死了嗎?”方貴妃不死心的又問。
“母妃,兒臣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是真的。”祁之云深吸了一口氣,“兒臣也難過。”
方貴妃無力的松開澆水的桶,任由水在地面上,眸中淚光晶瑩。
許久許久,她才慢慢冷靜了下來,冷靜的分析著事情,老七和歌兒的死,不僅僅是這么簡單,這只是一個開端。
“云兒,這人要的可不僅僅是皇子的命。”
祁之云很快明白過來,“母妃的意思是,他們要的是大晉江山?”
“不。”方貴妃搖了搖頭,“母妃擔(dān)心的是,他們要顛覆大晉的江山,刺殺老七和歌兒只是一個開端,包括十九。”
經(jīng)過方貴妃的提示,祁之云很快明白過來,“刺殺十九弟和殺老七跟歌兒的人是一個人做。目的其一在于殺了皇子,其二在于要挑起大晉和元國不和。”
“恩,母妃擔(dān)心殺老七和十九不會讓兇手停手,兇手的目的若是在顛覆大晉江山,那皇子們包括云兒你也會很危險。”方貴妃凝眉,哀戚之中帶著凝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是她所想的,云兒的處境也很危險。
“這雖然也有可能,但會不會是母妃你多慮了?”祁之云想了想方貴妃的話,確實(shí)有些道理,可是為何要顛覆大晉江山?那只有一個原因……
祁之云和方貴妃不約而同看向?qū)Ψ剑惪谕暎坝腥斯唇Y(jié)了其他國家。”
話落,兩人神色變得嚴(yán)肅。
如果真的是這樣,殺了元國使者還不足以讓大晉和元國交惡,那兇手下一步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挑撥元國和大晉。暫時不會對大晉的皇室動手,但也只是暫時。
祁之云沉默片刻,“母妃,我們要跟父皇說嗎?”
“不。”方貴妃擺手,“暫且留心一下周圍,說不定危險就在我們周圍。”
“可是不說,兒臣怕父皇處于傷心中,一下看不清。”祁之云擔(dān)心道。
“云兒,你小看你父皇了,其實(shí)你父皇許多事明白的很,只是他不愿意打草驚蛇。他不會表達(dá)出來,但是他一定會考慮周全。帝王之位,從來都不是那么好坐穩(wěn)的。所以母妃不希望你當(dāng)皇帝,皇帝有的只是高處不勝寒。”方貴妃說道。
“兒臣明白了,兒臣會囑咐身邊的人多留心。”
“恩,萬萬不可獨(dú)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