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鳳曦蹙眉,“走運河的話,他們會直接到達安州,再從安州前往元國,他們途經(jīng)的歇腳點只有長陵,我們必須前往長陵。”
“爺,那我們要走運河通道?可是沒有皇上的批準(zhǔn),我們不可以使用!
“不,不走運河通道,我們走捷徑,從江陵轉(zhuǎn)入長陵旁邊的斷腸崖!逼铠P曦說道。開鑿運河通道時,他前去看過陸地通道,斷腸崖距離船停留的地方很近,他們從斷腸崖上下去,直接就可以遇上蘇若。
“一切聽爺?shù)!蓖郎f道。
兩人快馬朝蘭陵城門而去。
客棧二樓上,帶著斗笠的男人瞥見祁鳳曦神色匆匆的神情,他眉頭一挑,看樣子祁鳳曦只帶了屠森出行,他們這是要去哪里?
他沖一旁打了響指,“讓天耳和地目帶人跟上他們!
一旁高大的男人恭敬回道:“屬下這就去!
“小心點,別讓發(fā)現(xiàn)了,看準(zhǔn)時機,做事干凈點!
“一定干凈的不留痕跡。”高大男人保證道。
男人黑紗下帶著面具的臉,灰白色的眸露出嗜血的笑意,他手指摩挲著茶杯,若是把祁鳳曦的人頭帶回來,他又有了一個話語權(quán)。
一心趕路的祁鳳曦和屠森沒有留意,他們已經(jīng)被人盯上。
聽政殿內(nèi)。
小卓子剛把即墨離給皇帝的信交給皇帝,禁軍就匆忙來報,祁鳳曦帶人闖宣武門。
皇帝放下手中信,氣的拍桌子,“反了,真的反了!連朕的話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小卓子連忙跪下,“皇上息怒。”
皇帝站起身來回踱步,他千萬防著,還是防不住祁鳳曦前去見蘇若。當(dāng)他知道祁鳳曦連夜回來,就知他心在蘇若身上,所以他交代了下去,未經(jīng)他允許,千萬不能給祁鳳曦放行。
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曦兒啊曦兒,你為了一個身世不明的女子,寧可違背朕的意思,闖宮門。
還未等皇帝氣消,禁軍頭領(lǐng)領(lǐng)著茹樂前來,太監(jiān)在門口說道:“皇上,林頭領(lǐng)來了。”
皇帝面色一沉,“讓他進來。”
禁軍頭領(lǐng)跟茹樂進殿,兩人跪下,禁軍頭領(lǐng)說道:“請皇上恕罪,屬下無能,沒將王爺攔下,讓王爺出宮了。”
“什么?”皇帝氣卡在喉嚨,“他出宮了?”他目光落在茹樂身上,“茹樂,你和屠森幫他出宮的?”
茹樂坦白的承認(rèn),“皇上,是茹樂一人打開宮門,將屠森和爺放行。”
“你……”皇帝指著茹樂,罵也不是,不罵心里頭的怒火又難消?赊D(zhuǎn)念一想,茹樂和屠森、關(guān)霖對曦兒是忠心耿耿,曦兒要做的事,他們又怎么攔得住,他雖然生氣,但也不能是非不分,到底還是曦兒做錯了。
沉默片刻,他厲聲道,“林頭領(lǐng),今日曦兒闖宮門一事,朕不想聽到任何關(guān)于這件事的流言,若是你的人膽敢透露半分,朕就要了你們今日值班的所有人人頭!比缃袷乱殉啥ň郑ㄒ荒茏龅木褪窍劝殃貎邯氉院屯郎鲂械氖虑椴m住,否則曦兒會很危險。
禁軍頭領(lǐng)保證道,“屬下和屬下的人絕不透露半句!
“林頭領(lǐng),你還要全面封鎖曦兒出宮一事!
“屬下遵命!
禁軍頭領(lǐng)起身和之前來匯報的禁軍一起退出聽政殿。
待他們走后,皇帝又看向茹樂,“茹樂,奉天宮今日起不準(zhǔn)任何人進出,旁人若問起,就說曦兒病了,在宮內(nèi)養(yǎng)病,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江家小姐那,朕會跟她說一下。”
“茹樂遵命!
“回去奉天宮吧!被实壅f完,又跟小卓子說道,“小卓子,你也出去。”
小卓子跟茹樂也出了聽政殿,殿門緩緩關(guān)上。
皇帝對德貴說道:“德貴,拿著朕的令牌去調(diào)動玄武軍營的人,監(jiān)視各宮!
“老奴遵旨!
皇帝又側(cè)身從旁邊說道:“無影,帶上人馬,沿著運河通道的陸地追曦兒,一定要將他安全帶回來!
如鬼魅般的聲音回到:“無影遵命!
永壽宮中。
在佛堂念經(jīng)文的太妃手中念珠忽然斷開,珠子撒了一地,她緩緩睜開眼,看著散落的珠子,整個人心神不寧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蘇若一行人到了運河通道,馬車拆下輪子,把馬兒拴好,官兵把轎子抬上大船。
轎子內(nèi),祁清歌時不時掀起轎簾看祁鳳曦追來沒有,可是什么都沒有看見,她急的如鍋上的螞蟻,難道十九哥真的打算錯過蘇執(zhí)事嗎?
這樣的遺憾,真讓人揪心,明明相互喜歡對方,卻始終都沒有跨出那一步。
到了船上,蘇若從轎子內(nèi)出來,她站在甲板上,看著兩岸美麗的風(fēng)景,寒風(fēng)輕輕撲在她的臉頰上,吹紅了她白皙的肌膚。
這條距離蘭陵十里遠(yuǎn)的運河通道,不管是寒冬雪天還是夏日炎熱,水溫常年溫溫不不變,不會結(jié)冰,不會干涸,人們也成這為天神之河。
皇帝在繼位不久,發(fā)現(xiàn)這條河能作為常年便捷通道到幾個州府,所以開鑿河岸,將這設(shè)立為運河通道。
她望著岸邊落花出神,深思悠遠(yuǎn),思緒被祁鳳曦所占領(lǐng)。
她這一生風(fēng)雨飄搖,歲月越是悠久,在她心口的傷結(jié)痂了一層又一層,讓她再也不敢觸碰情這個字。
可是這一次,當(dāng)她想要去爭取,老天已經(jīng)不給她機會。
或許,一切之中冥冥注定。
小奕中毒,她前往雪松山,祁鳳曦在她不在的時間內(nèi),找到了所愛。
如今,她離開也挺好的,遠(yuǎn)離了,也許那份情絲就漸漸淡了。
祁慕青從船艙里出來,瞧見站在甲板上發(fā)呆的蘇若,她所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孤獨,讓他想要擁她入懷,告訴她,她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他,還有他一直站在她身邊。
他朝她走了過去,也許是腳步聲驚了蘇若,蘇若迅速回過神,撇了一眼走到他身邊的祁慕青,心中那冰冷的面具又悄無聲息的帶上。
祁慕青說道:“風(fēng)景不錯!
“風(fēng)景美不美,在于跟誰看!彼拇鸬。
祁慕青眸中淺淺笑意,她忽然讓他想道豎著尖刺的小刺猬,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會如此。
“方才跟元國使者還有許大將軍討論了一下,我們在長陵就不停留了,直接到安州行館再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