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奕一手撐著頭,麻痹的感覺從心口蔓延開,他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渙散,身體一下子失去重心。
“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祁清歌聽見倒地聲,回頭一看,蘇小奕倒在了地上。
蘇若正看向蘇小奕,見蘇小奕倒下,她瞬間慌了,“小奕。”
祁清歌也大叫出聲,“蘇小奕。”她沖到了蘇小奕跟前,蹲下身子,緊張的搖著蘇小奕,著急的語調之中帶著一絲哭腔,“喂,你不能有事。”
蘇若和祁清歌的叫喊引得大家將視線都落在了蘇小奕身上,祁鳳曦眉頭一皺,蘇小奕出事了。
蘇若心懸到了喉嚨,她大步朝蘇小奕那走過去,他不能有事,他不可以有事。
祁慕青從蘇小奕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蘇若,她淡然的神色被緊張取代,她很擔心蘇小奕,她只擔心她在乎的人。
祁鳳曦也看向蘇若,她很擔心蘇小奕,不自覺的他也擔心起來,因為她的擔心而擔心。
即墨離一看倒地的蘇小奕,他神色一緊,完了,蘇小奕要毒發了。
皇帝還要交代接下來的事宜,聽見祁清歌和蘇若的聲音,他轉頭一看,蘇小奕倒在了地上。
蘇若到了蘇小奕跟前,他緊閉雙眼,額上青筋暴凸,肌膚似乎透著一種淡淡的綠色。
祁清歌見到蘇若,她抬頭,“蘇執事,你快救救他。”
蘇若說道,“公主殿下,麻煩你把小奕的頭抬起來。”#@$&
言罷,她從腰間取出小匕首。
祁清歌聞言,也顧不上禮節,她坐在地上,將蘇小奕的上身抬起。
蘇若蹲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什么藥都不能控制住蘇小奕毒發,唯一能壓制蘇小奕體內的毒的就是她的血。
她用匕首在手心劃了一下,將匕首放在一邊,手捏開蘇小奕的嘴巴,手握成拳,將血滴在蘇小奕的嘴里。
即墨離匆匆走到蘇若面前時,見她以血喂蘇小奕,他挑了挑眉,她的血也許能暫時克制蘇小奕體內的毒,但是想要完全解毒,還是需要解藥。%&(&
在蘇若喂食蘇小奕血的同時,即墨離搭上蘇小奕的脈搏,診斷蘇小奕的毒素到底有多嚴重。
皇帝見到蘇若以血喂蘇小奕,他銳利的眸多了一抹沉思,一般以血喂食,那說明那個人體內的血液一定是長期服用各種藥材,導致血液有了一定的藥性。蘇若是神醫,長期服用各種藥材,這并不奇怪。所以祁鳳曦和祁慕青他們也沒有多想,祁鳳曦只是擔心蘇小奕的毒和蘇若的心情。
他和祁慕青不約而同的朝蘇若走去,兩人又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祁慕青這一次沒有退讓,而是直勾勾的迎上了祁鳳曦的目光,祁鳳曦看著祁慕青,他似乎感到七哥有了些變化,有一種蠢蠢欲動的爭奪感。
但心系蘇若,他并未深想下去,只當祁慕青是出于關心一切,他沖祁慕青微微點頭,釋出善意,然后繼續走。
祁慕青沒有收下祁鳳曦的善意,當他選擇一條需要披荊斬棘的路時,他和祁鳳曦早就注定了結局,如今再加上蘇若,一切都會變化。
即墨離給蘇小奕把脈完,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好在蘇小奕跟著蘇若嘗了不少珍稀藥材,導致他的身體比一般人能承受住劇毒侵蝕,所以現在要救他還來得及。也慶幸還來得及,否則他如何跟蘇若談那件事。想到這里,他跟蘇若說道,“他暫時沒事,但是再拖久點,我就不能確保了。”
蘇若聽即墨離說的,她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身子總算是放松了一些,“你說你能解毒。”因為擔心,語氣都變了。
“我可以解毒,但是我有個條件。”
即墨離說完,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正朝這里走來。
蘇若蹙眉,“什么條件?”
“條件可以晚點說,現在是要把他送到解毒的地方去。”
“解毒的地方?”
蘇若問完,皇帝到了她旁邊,皇帝問,“蘇執事,怎樣了?”蘇小奕和蘇若都是為他做事,更何況蘇小奕中毒,祁清歌也要負很大責任,他必須要關心一下。
不等蘇若回答,即墨離回到,“皇上,此毒臣能解,只是要將蘇小奕送到臣在雪松山的別院,讓臣專心為他解毒。”
蘇若聽完,提出了異議,“國師,不能將小奕留在這里?”
即墨離搖頭,“若是能留在這里,我又怎么會讓他顛簸去雪松山,只有那里才能為他解毒,這種毒不僅要解,還要控制蔓延開。我的別院中,有硫磺藥池,他必須每日在那里浸泡,再加入熬煮的藥材水幫他壓制住毒。”
“那好,我們現在就動身。”蘇若收起手。
祁清歌也說,“我也要去,是我害他這樣的。”
即墨離看向皇帝,這里做主的還得是皇帝。
皇帝看了看蘇若,又看了看蘇小奕,他說道:“這宮里頭還有些事等蘇執事解釋,不如讓國師帶蘇小奕去雪松山先,蘇執事將宮里頭的事解決了,再趕去雪松山也不遲。蘇執事若是不放心,朕讓歌兒跟著去,有歌兒照顧蘇小奕,蘇執事可以少些牽掛。”他并非有意為難蘇若,而是確實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蘇若幫忙,再者,她立下大功,他必須要賞賜于她,順道將她徹底送走,如此讓她跟去了,曦兒若是要去找她,她還回到蘭陵,那她和曦兒之間就怎么都斬不斷這聯系。
蘇若不贊同皇帝的決定,但是轉念一想,不管她怎么牽掛蘇小奕,在這宮中就是皇帝的地盤,皇帝需要她留下,她若是說不,她自己受牽連沒事,牽連了蘇小奕那就得不償失。皇帝說的也在理,諸多的事情她還沒有出去給一個解釋,這一走都不知何時才回來,她還是要必須出面解釋。
她遲疑了一會,看著蘇小奕,手輕輕刮著他的臉:小奕,你不能有事,等我把事情都解決了,我立馬就去找你。
十年,她已經把他當做最親的弟弟,最親的家人,他若是死了,她這一生都不會再原諒自己。
她緩緩說道,“國師大人,麻煩你了。公主殿下,麻煩你了。”
祁清歌連忙說,“蘇執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恩,我相信你會的。”蘇若抬眸看即墨離,“國師,我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