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勸她？”蘇若問道。

祁清歌喘了口氣，“是趙貴人娘娘，趙貴人娘娘勸皇后娘娘莫要生氣，這各宮都是自家姐妹，再者逝者已逝，為什么還要糾結于這些繁瑣小事。皇后娘娘就罵趙貴人娘娘善良遲早吃大虧，趙貴人娘娘哄了好久才把皇后娘娘哄好，然后皇后娘娘說麻煩趙貴人娘娘這么多年都幫她打點狐媚子的一切。”

祁清歌說完，覺得氣不過，又補充道，“皇后娘娘就會欺負好人，趙貴人娘娘真的很好，宮中哪個宮人從來沒有說她不是，她也不拉幫結派，不搞小動作。連皇奶奶每次都夸趙貴人娘娘知書達理，懂事乖巧。”

看來趙貴人在眾人心目中真的是極好的人一個人，但她關心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趙貴人幫忙打點關于蓮皇貴妃的一切，她問祁清歌，“公主殿下說趙貴人娘娘打點蓮皇貴妃一切是何意思？”

祁清歌回道，“仙蓮宮的打掃，還有蓮皇貴妃的忌日一些準備事宜，都是趙貴人娘娘在做。我就是聽了她們的談話，我才開始留意去仙蓮宮的都是趙貴人娘娘帶人去的，皇后除了蓮皇貴妃忌日的時候才去一次，其他時間都不踏足仙蓮宮。”

原來如此，蘇若眸光一沉，皇帝沒有告訴她趙貴人幫忙打掃仙蓮宮，只怕都是皇后讓趙貴人打著自己的名號領人去的。

她倒要感謝祁清歌為她解開了一個謎題，這下她所想的也開始一一驗證，兇手就是她！

“公主殿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讓案子更容易水落石出了。”

蘇若這么一謝，祁清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好像也沒有說什么呀，只是把知道的說出來而已。

蘇若岔開話題，“不說這些了，公主殿下可識得香料？”

祁清歌看了桌上的香料一眼，“這些我差不多都認得，莊妃娘娘她娘親家里就是做香料生意的，她很喜歡跟我一塊，我跟著她學做香薰，她也愿意教我。”

莊妃教祁清歌？蘇若問道，“聽公主殿下的語氣，公主殿下很喜歡莊妃娘娘？”

“不。”祁清歌搖了搖頭，然后咧嘴一笑，“嘿嘿，其實是莊妃娘娘比較喜歡我，我比較喜歡方淑嬪娘娘和趙貴人娘娘。”

“為何比較喜歡她們？”

“方淑嬪娘娘在我小時候就教我很多東西，包括做人的道理。我被那兩個狐媚子欺負的時候，她還求昭妃娘娘幫我出面整治那兩個狐媚子。趙貴人娘娘從小就對我很溫柔，還說要是她也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祁清歌說的這兩位，也就是目前宮中最低調，爭議最少的兩位娘娘。祁清歌心思淺，自然覺得誰好，誰就是好人。只是這世間太多的壞人披著好人的臉皮，堂而皇之的在做壞事，看來她以后要多教祁清歌識清人。

“不說這個了，公主殿下你把不懂的藥材指出來，我再教公主殿下識別這些藥材和香料。明天開始可就要勞煩公主殿下幫我一起制作香薰，公主殿下若是不愿意，現在可以拒絕。”

祁清歌連忙點頭，“愿意愿意，當然愿意。”

在蘇若的教導下，祁清歌弄清了不懂的香料和藥材，蘇若又教會了祁清歌如何用一些煉制香薰塊的器具。

本還想教祁清歌調配比例，但一看時候不早了，她停下了教學，“公主殿下，今兒個就到這里，明兒個你再來。”

祁清歌正學的津津有味，一聽蘇若要她回去，她本是有些不愿意，但見蘇若神色有些倦意，她也不好任性下去，東西什么時候都可以學，但是師父要是倒下去了，那可就學不成了。

于是，她說道，“那蘇執事我先回去了。”

“公主殿下慢走。”

祁清歌離開沒多久，蘇小奕就背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他氣喘吁吁的把香料放到椅子上，“公子，可真是累死我了。”

“辛苦了。”蘇若說著，倒了一杯水給蘇小奕，“皇后那怎么說了？”

“公子，你說的真對，這皇后娘娘就是個黃皮子精，真的是厲害的不得了。她開始不相信，還各種刁難我，我試了之后她才相信了。我以為就完事了，結果她忽然對我溫和起來，還問我公子你為何進宮，在宮外的時候查案是不是很厲害。然后我就忽悠她，我說是皇上親自請來的，皇上說宮中有妖人作祟，需要我們家公子進宮斬妖除魔。我就給她說宮外破案啊，什么恐怖的案子，什么鬼神殺人，我還比劃和裝出來給她們看，嚇得那宮里的人怕得一陣陣的，我當時差點沒笑出聲。”蘇小奕接過水，喝了一口后，又繼續說道，“等我走的時候，那個秋霞就出來跟我套近乎，我就把公子你告訴我的事情都給她說了，當然我還趁機找她要點錢了，她估計這會屁顛屁顛去領賞去了。后來又遇上一幫太監宮女，不知道是誰宮中的，我也問他們要錢，然后照說了。”

言罷，蘇小奕放下茶杯，從懷中摸出銀票遞給蘇若，“公子，這個給你。”

蘇若撇了一眼銀票，“這個不用上交，這個你留著給自己買點東西。”

蘇小奕聽蘇若說不用上交，他立馬揣到懷中，正好出宮的時候可以給公子買點東西。

看來皇后還是很聰明的，知道不能直接從蘇小奕那問話，怕蘇小奕回來告訴她，蘇若眸光微凝，現在推測和猜測是兇手是誰沒用，如果找不出證據，找不出能將兇手一下斬盡的辦法，兇手將會成為最大的隱患，兇手要的是大晉江山，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暴露出來，所以目前還是昭妃和莊妃的事最重要。

想到這里，蘇若俯身去整理蘇小奕帶回來的香料包和藥材包，她清點一下，一種都沒有少。

蘇若這才說道，“晚了，你去歇著，明兒個還要早點起來制香。”她暫且不告訴他祁清歌也在，免得他今晚又得想法子不留在這里制香。

“那公子你也要早點休息。”

“知道了。”

蘇小奕看了蘇若好幾眼，才戀戀不舍得離開了。

蘇若把門關上，轉身看著屋內的東西，她微微嘆息，這些年遇上的案子中，這件案子是最棘手的。

這時，門外腳步聲由遠而近，聽聲音應當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