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又是莊妃。蘇若眉頭微微蹙起,也許當年莊妃只是出于奉承說的這番話。
斷裂成兩塊的巨石,這應當屬于上半部分,看巨石被侵蝕的情況,至少存在五十年以上。兇手要用這塊巨石,自然是知道這巨石斷裂,還知道這巨石放在哪里。
兇手精心布局,宮里有這么大一塊巨石,還在祭祀臺周邊,肯定是要加以利用。如果兇手再去弄一塊巨石,運送進宮是個很大的問題,而且很容易就驚動了其他人。用這司儀殿雜物間的巨石,即使被發(fā)現(xiàn)了,誰又知道這雜物間內(nèi)的巨石是被誰動了手腳。
兇手整個局很精密,只是敗在了這巨石和蟒蛇身上,巨石和蟒蛇都是在宮中取得,那就說明兇手不能隨意出宮,更不能隨意跟她的幫手聯(lián)系上。也說明了一件事,兇手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好這巨石,因為她的出現(xiàn),兇手只能將整個局提前,因為兇手怕調(diào)查下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身份和目的,那兇手精心策劃這么多年的計劃就會毀于一旦。
目前最大嫌疑是莊妃,其他人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跟案子有關(guān)系,兇手隱藏的很深很深,每次都會拋出一堆問題來引導她,但這堆問題只會讓她更加的混亂,讓案子看起來十分的繁瑣。只要拆開簡單來看,整個案子很簡單,兇手所做的一切不是不讓她查案,而是要掩飾兇手真正的目的,掩飾兇手的身份,所以問題一直接踵而來。
現(xiàn)在她的思路更加清晰了,整個后宮這局棋,一直都是兇手在下,那么兇手就是這各宮中最為冷靜的人,方淑嬪,江貴妃,吳貴妃,莊妃老謀深算,趙貴人看起來沒有那么多的心思,但實際上還有待商榷。
想到這里,蘇若脫下手套,她問祁鳳曦,“十九爺,這司儀殿雜物間在哪里。”
祁鳳曦回道,“我也不清楚。”
即墨離指了指一個方向,“就在那。”
蘇若順著即墨離指著的方向看去,隔著圍布她只看見那一片的樓閣,目測離祭祀臺這里十分近,不到十丈的路。
“國師怎么會知道?”她問。
即墨離說道,“我偶爾來這里溜達溜達。”
“雜物間的門是不是不上鎖的?”蘇若又問道。
“是不上鎖,里面都是堆積雜物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值錢的寶貝,門只是拴著。”
蘇若思索了一下,“國師我們?nèi)ルs物間看看。”
祁鳳曦見沒有叫他,他有些困惑,蘇若看出他的困惑,“十九爺,我和國師只是去看看,一會還要回來這里。”她覺得現(xiàn)在的祁鳳曦就像是拿不著糖吃的孩子似得,整個人可憐巴巴的。
聽見蘇若的話,祁鳳曦臉上的困惑頓時化成笑容,“知道了,你和師父去吧。”
蘇若和即墨離下了石階,跟皇帝行禮稟明后,朝雜物間走了過去。
即墨離見離祭祀臺遠些了,他沖蘇若擠眉弄眼道,“漬漬,小啞巴,你跟我家曦兒你來我往的,真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蘇若淡淡的瞥了即墨離一眼,“你眼瞎嗎?”
“切,小啞巴,大爺可是過來人,你們之間那點小九九,大爺還不清楚嗎?”即墨離笑的曖昧。他的感覺不會錯的,蘇若對祁鳳曦有意思,祁鳳曦也對蘇若有意思,這樣一來,他便也放心多了。待事情水落石出,他走后也有個人可以照顧好祁鳳曦。
被戳中了心底的心思,蘇若淡然的眸色一緊,瞬間又放松了下來,或許如即墨離說的,她對祁鳳曦有了不該存在的心思,但那都是建立在友誼之上,說好彼此之間是朋友,誰又會去越距。
她看著即墨離笑得曖昧的樣子,真是十分的欠揍,她淡淡說道,“你是過來人,我是過去人。”
即墨離攤攤手,“得得得,好男不跟女斗,君子不跟小女子爭,你愿不愿意承認,感情就擺在那里。”
“擺在你頭上?”
兩人說著,便來到了雜物間門前,蘇若一看緊閉的大門,真的只是拴著而已。
即墨離打開門,灰塵的氣息迎面而來。
即墨離伸出手揮了揮,“這里灰塵真是大。”
蘇若走進屋內(nèi),在屋內(nèi)環(huán)顧一周后,目光落在了角落的半截巨石上,那是祭祀臺上的巨石另外一半。
她走到半截巨石前,俯身細看,上面的銘文確實是銜接祭祀臺上的銘文。
半截巨石旁邊空出來一個空間,目測跟祭祀臺上的巨石是一樣大小的空間。
這里面四周圍都有灰塵,唯獨這空曠的空間被處理的很干凈,兇手想要掩蓋從這拿走一塊石頭的痕跡,所以清理了灰塵。清理的原因恐怕還有一個,那就是鑿刻的石灰粉末。
蘇若蹲下身子,撿起巨石后面的一塊碎落的石塊,這應該是搬運的時候磕碰到的。
她將石塊放到一邊,用手指在地上一抹,細微的石灰粉末沾染在她手上,同時她感到一股刺辣的痛感從指腹傳來,指腹上沾染到石灰粉末的地方迅速紅了起來。
她凝眉神色沉著,聞了聞指腹上石灰粉末的氣味,是有腐蝕性刻石粉。她迅速拿出手絹擦拭掉指腹上的石灰粉末,幸好殘余的刻石粉不多,還是混在石灰粉末當中,不然她的手指立馬被腐蝕了。
即墨離見蘇若神色不對,他問道,“小啞巴,你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什么嚴重的事了?”
她站起身,說道,“刻石粉,兇手用刻石粉在石頭上刻的字,這樣一來又節(jié)省時間,又不會出聲音驚動他人。而刻出來的字和圖,只要稍微打磨加工一下旁邊,看起來就會像是純天然形成似得。”
即墨離聽聞大喜,“我們只要去問守衛(wèi),這幾天誰初入了這里,不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即墨離一說完,立馬感到蘇若看傻子似得目光看著他。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敲了敲自個腦門,“瞧瞧我這智商,兇手既然布下這個局,又怎么會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
蘇若神色頓時變得嚴謹,“只怕這個兇手的武功不在屠大人之下,而且她還有一個武功十分高強,力大無窮的幫手在幫助她。”兇手太善于掩飾了,她看過各宮的人,除了身邊宮女懂武功,各宮之主都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懂武功的本能反應。
“還有人在幫她?”即墨離斂起吊兒郎當?shù)哪樱⒉[的鳳眸流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