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北之知道這一刀沒有了機會,他奮力抽刀,可是他的龍儀刀被旬千刀的兩根手指死死地抓住,怎么都收不回來。
旬千刀先是打量了一下龍北之,然后順著他握刀的手慢慢看向這把刀。
只是一眼他就看出了這把刀的不同。
之前龍北之出過一次刀,他以為只是和他手里的那把龍儀刀一樣,只是他為了緬懷大龍雁翅刀而已。雖不多見,但是江湖上收藏此刀的人還算是不在少數。
可是現在離近了他才發現這把刀的與眾不同。
刀的吞口上刻著兩條龍,能在刀上刻龍的,當今只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曾經的大龍小皇子,龍北之。
旬千刀凝神看向他,緩緩說道:
“你別告訴我說,龍北之和你相熟,將這把刀送給你?”
龍北之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冰冷地看向旬千刀。不管什么身份,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修為,但是只要與小泥螺為敵,就是與他為敵。
“或者說,是你等劉屠人將龍北之殺了之后,去天刃峽撿的,這樣的措辭我是不信!”
“但是你現在說,你是龍北之,我也不相信!”
旬千刀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是眼中炙熱的光芒已經不言而喻。見到此刀,在他心中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兩個人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旬千刀,幾年不見,修為沒漲多少,欺負后輩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
說這話的人自然是劉奔,兩個人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戰況,見到龍北之已經步入僵局的時候,立馬出手。這個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什么叫雪中送炭,他們兩個就是。
白東君悠悠走來,將旬千刀的兩根手指從龍儀刀的刀身上巴拉了下來,先是笑著對龍北之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旬千刀說道:
“你要是想打架,我白老頭陪你過幾招,五年前你輸給我的那把刀可還在我太白劍宗里吃灰呢!”
劉奔見到白東君已經不要臉的開始大包大攬了,要是真讓他得逞,今晚還真就沒有自己什么事了。
他連忙說道:
“白道友,你們之間的恩怨先不要提,先讓我領教一下天影刀的威力,這么多年也不見旬千刀來我血刀門踢過山門,今天正好在這比試比試!”
“劉道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兩個無冤無仇的,哪有沒事找事的。”
“白東君!咱們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劉奔!別忘了主意可都是我出的!”
兩個人竟然在龍北之和旬千刀兩個人面前吵了起來,作為兩名當事人也都是一臉蒙圈。
旬千刀看著龍北之問道:
“這是你搬來的救兵?”
龍北之搖了搖頭,說道:
“我要是請救兵,肯定就找一個,他們兩個在一起別指望能幫到我什么。”
這兩個人平生斗大半輩子,沒想到因為龍北之的緣故,卻是成為了短暫的朋友。
“這風頭不能讓你一個人出了,別忘了我比你更需要!”
這句話是劉奔說的,他可是剛在龍北之身上栽了跟頭,就等著這個機會來賺點人情。
“大道無情,吾輩自當激流勇進!”
“狗屁!”
“狗屎!”
龍北之無奈地看向兩個人,將龍儀刀收回刀鞘中,說道:
“我說你們二位,從牧羊鎮一直跟到這里,到底是看上我身上什么了?”
被拆穿動機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白東君說道:
“哪里的話,恰巧路過而已。”
“對對對,我和白道友兩人一見如故,再見傾心,就想著能夠結伴而行,共論大道。”
龍北之聽著有點肉麻,鬼才信他們兩個人的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蜷縮在角落昏迷不醒的小泥螺猛然睜開眼睛,她的皮膚上瞬間就爬滿了黑色的紋路,像是某種動物的羽毛,又像是某種遠古的銘文。
還在一旁看熱鬧的望香寒瞬間感受到這邊的變化,只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被小泥螺一手扇開,高高騰空而起。
望香寒身上的護體法寶光芒閃爍,一連碎裂了三件法寶之后,這才卸去了身上的力道。
最后被龍北之接住,放在地上。
“星辰!”
星辰聽到這邊的變化之后,也沒多想,直接變化成本體,毛茸茸的大手就要抓住小泥螺。
可是剛一出手,他哀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只見他五根手指根根碎裂,化作一蓬血霧,飄散在空中。
一旁離得最近的小狐妖只能癱軟了身體,不斷向后爬去。嘴里說道:
“泥螺姐姐,是我啊,別殺錯人了!”
而小泥螺連理她都沒有理,拖著星辰的手腕,向著龍北之方向走去。
星辰龐大的身體,竟然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只能不住地哀嚎,最后被摔在兩人中間,昏倒過去。
龍北之看著變了一個人的小泥螺,心中萬分焦急。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小泥螺在控制著她的身體,而是另一個非常強大的家伙利用她的身體在為所欲為。
“你叫龍北之?那個丫頭好像非常在意你。”
龍北之這個名字一出,旬千刀以及旬伶香瞳孔瞬間收縮,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小皇子?可是為什么一開始就不承認呢?
“殿下?”
旬千刀心中百感交集,他找了這么多年,終于是找到了。
說著他直接單膝跪地,以手拄著手里的龍儀刀說道:
“獵妖師天干部旬千刀拜見殿下!”
龍北之沒有回頭看,他的眼中現在只有小泥螺。
“你想得到什么?只要你放開她我可以盡全力滿足你。”
小泥螺搖了搖頭說道:
“我要的不光是她身體的掌控權,還有她的性命,你說你怎么給我?”
白東君和劉奔對視一眼,紛紛攔在龍北之身前,今晚他們只是想刷刷存在感,沒想到真的遇到了一條過江猛龍。
白東君此時白發飛舞,一身修為不斷暴漲,他說道:
“冥鳳?”
“沒想到江湖山還有人認識我,看你應該是太白劍宗的人,不知白昊安是你何人?”
白東君肅聲說道:
“正是在下師傅,師尊他已飛升而去,位列仙班。”
“哦?位列仙班?真是可笑,只是一場騙局而已,哪里來的位列仙班!”
她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不懂,她也懶得繼續說下去。伸手一抓,旬伶香已經出現在她的手里。
“知道我為何要殺這西沙鎮的鎮民嗎?就是為了讓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