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懷著極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里,本來,他是想先去杏兒家看看,跟杏兒解釋一下他剛才在村祠堂里的表態,但一想到現在杏兒肯定在氣頭上,于是就先回家了,他想先跟馬蘭通個氣,跟她解釋一下自己的苦衷。
當他走進家門時,馬蘭正站在門里候著他,見他回來了,忙示意他關門,張寒連忙將門關上了,“寒子,聽說你要娶梅子?”
“啊?馬蘭姐,你怎么知道呀?”張寒驚訝地問道,因為他知道,靈水村除了他和杏兒,沒有人知道她的精神沒有問題,一般人都不會搭理她了,她剛才又沒有去祠堂,她是怎么知道的?
“寒子,杏兒都哭死了,現在在儲藏室里等著你呢!寒子,你這是咋想的呢?不是說好了娶杏兒嗎?她那么愛你,你也說了非她不娶,現在你要娶梅子,讓杏兒怎么接受得了呀?”馬蘭一邊問,一邊和張寒往柴房走去。
“馬蘭姐,這事等我下去跟你們姐倆解釋一下吧!我有苦衷!”
兩人到了儲藏室里,杏兒見張寒下來了,美眸含淚,撲到了他的懷里放聲大哭了起來,張寒緊緊地摟著她的纖腰,親吻著她美眸中流出來的淚水,心痛不已。
“杏兒姐,無論這個世界怎么變化,無論我張寒身處何時何地,杏兒姐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真的,杏兒姐,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你感受到的,才是真實的!睆埡畡忧榈卣f道。
“可是……寒子,你還是要娶梅子呀!我知道,梅子年輕,漂亮,有才學,我只是個有點姿色的少婦,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就算她剛剛被大壯給侮辱了,杏兒姐跟她還是沒法比的,寒子,杏兒姐其實心里很清楚,你們更加般配,可是,杏兒姐的心已經把你裝滿了,沒有了你,杏兒姐會死的,嗚嗚……”杏兒再度痛哭了起來。
“杏兒姐,我發誓,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永遠是我的女人,我也永遠是你的男人,我絕不會放棄你的,杏兒姐,你放心吧!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今天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沒辦法。梅子受辱,她對我又一往情深,今天勸她的時候,她一直在說我看不起她,現在她又被大壯給侮辱了,說我更加會瞧不起她,她覺得活得沒意思,我說我不會的,讓她不要這么想……后來說著說著,她就問我喜不喜歡她,想不想娶她,我肯定不好怎么說,拒絕,她目前的狀態,等于是讓她去死,接受我自己又做不到,最后,見她情緒特別激動,怕她做傻事,我只能答應她,誰知道她娘會當眾宣布我們倆的婚事呀?杏兒姐,你想一下,我當時要是當眾拒絕了她,不等于逼死她了嗎?她死了不說我會很自責,對靈水村也是一種巨大的損失呀?誰去教書呀?張老師又臥病在床。”張寒為難地說道。
“杏兒,咱們家寒子說的沒錯,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局,現在靈水村只有她能教書,她要是出啥事了,孩子們讀書的地方都沒有。”馬蘭說道。
“寒子,其實杏兒姐什么都明白,就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這幾個月來,杏兒姐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老公,這要是你跟梅子結婚了,我怎么辦?馬蘭姐呢?她現在肚子里可是你們的孩子,你不能不娶我,又不要了馬蘭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杏兒追問道。
“杏兒姐,馬蘭姐,你們放心,我會在合適的時機把我們仨的情況跟梅子說清楚,如果她能接受你們姐倆,我還可以考慮娶她,畢竟我已經把話說出去了,要是不娶她,不但她沒法在村里呆了,她爹娘也顏面盡失了。”張寒說道。
“寒子,看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寒子,還有件事我想也該跟你說下,其實,我感覺到了張老師已經知道了我跟你的事情,他這兩天一直對我有點陰陽怪氣的,我挺害怕的。”杏兒訕訕地說道。
“啊?張老師怎么會知道呀?”張寒驚訝地問道。
“他又不是傻瓜,從我看你的表情里感覺到的,而且,他昨晚讓我脫褲子,他想給我用嘴巴舔我這里,我拗不過他,就讓他做了,因為我們以前這也是經常做的事情,拒絕他,會傷到他的自尊,所以就讓他舔了,他把整個舌頭都伸到里面去了,結果,你昨天早上的東西還留在里面了,他舔到了,說我怎么感覺里面好像不對勁了,嚇死我了,我趕緊不讓他弄了,但他還是要堅持,我只好騙他說是不舒服,可能有婦科病,他雖然沒有再逼我,可他的眼神是非常懷疑的。”杏兒擔憂地說道。
秀娟被張德旺搞了一頓并被迫給這老王八蛋做了口技,張德旺種到她嘴里的惡心液體讓她差點腥吐了,她得到了張德旺會盡力幫助大壯的承諾后,朝雙林家走了過來,她知道,這個時候,也許梅子的原諒才是最關鍵的。
此時此刻,雙林家的門剛剛關上,秀娟砰砰敲門,“雙林哥,美芝嫂子,勞煩你們開下門,我是秀娟!
里面的雙林一聽是秀娟的聲音,門都不開,“秀娟,你回去吧!我們跟你沒有什么好說的,我知道你來這里是什么意思,我們一家人絕對不會原諒你男人的,永遠也不會!
“嗚嗚……雙林哥,美芝嫂子,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大壯這混蛋咎由自取,他就是死一百回都不過分,可是,你們就看在我們娘兒仨的份上,饒了他吧!我在這里給你們家磕頭了,你們要是不原諒他,我就磕頭磕死在你們家門口,大壯沒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說著,秀娟真的跪在雙林家門口磕了起來。
“秀娟,你別無理取鬧了,你男人是犯了族規,觸犯了法律,他犯了這種大罪,就應當受到族規和法律的嚴懲,你在我們家門口磕頭算怎么回事呀?”雙林在屋里說道。
秀娟的哭聲和磕頭聲讓剛剛脫衣服睡下的梅子聽得真真的,她披上了衣服,走到了窗前,拉開窗簾,往門口看,果然,淡淡的月光下,秀娟跪在她家門口,梆梆地磕著響頭。
到底是女孩子,她心有不忍了,忙打開了房門,走進了父母房間,“爹,娘,秀娟嬸子真在磕頭呢!我看她怪可憐的,要不,就算了吧!反正大壯也沒有真正得逞,如果大壯死了,秀娟嬸子和兩孩子真的好可憐!
美芝見自己女兒動了惻隱之心,不禁嘆道,“唉!梅子,你真的可以原諒大壯嗎?他可是脫光了你的衣服,雖然沒有真正的得逞,可他畢竟摸過你的身子。”
“梅子,大壯死有余辜!彪p林憤怒地說道。
“可秀娟嬸子人不錯的,孩子也是無辜的,何況她們都是我的學生,爹,娘,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放棄追訴他吧!”梅子嘆道。
雙林和美芝在充分征求和尊重了梅子的意見后,打開了家門,燈光下,見秀娟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忙將她扶進了家門,“唉,秀娟,你這是何苦的呢!……算了,我們家梅子說,看在倆孩子的份上,她不追究大壯的責任了,他死了,你們一個家也完了,這不是我們要看到的結果,你到我女婿張醫生那邊上點藥趕緊回去吧!”美芝嘆道。
秀娟見如此輕松地就獲得了梅子的原諒,噗通又給美芝夫妻倆跪下了,感動的痛哭流涕,“嗚嗚,雙林哥,美芝嫂子,梅子老師,我代表我們家大壯給你們謝罪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著,又要往下磕頭,被美芝給托住了。
“好了,秀娟,去吧!別發炎了,你額頭上全是血呢,別再發炎了!”雙林說道。
“一定的,一定的,雙林哥,美芝嫂子,今后我們一家人絕對把你們一家人當成恩人對待,謝謝梅子老師寬宏大量!毙憔昕奁溃鞠胗H自給梅子磕頭替大壯謝罪,但梅子不肯見她,只在屋里讓她早點回家,別讓孩子太擔心。
秀娟哪有心思回家看孩子呀?她直接就上張海家去了,她知道,張海是黨員,在靈水村有威信,只要他也同意和支持放大壯一馬,那么大壯的活路又寬了許多。
到了張海家,家里一片漆黑,她敲了敲門,聽到里面張海的應答,“誰呀!我們家杏兒不在家!
“張老師,我是秀娟,我有事想找你商量,我可以進去嗎?”秀娟問道。
“哦,你進來吧!”張海應道。
秀娟推門進了張海的房間,把坐在床上的張海嚇了一跳,“秀娟,你這是怎么啦?跟誰打架了嗎?我只聽說你家大壯造了孽,欺負了梅子,跟你也沒有關系呀?這是雙林哥打了你?”
秀娟未語淚先流,搖搖頭,羞愧地說道,“張老師,哪里呀?能跟誰打架呀?是我自己弄傷的,雙林哥一家寬宏大量,梅子老師不打算追究我家大壯了,村長說了,只要梅子不追究大壯的責任,你們幾個黨員干部和族里的老人也愿意放過他,給他點教訓就行,那村長就不會揪著不放,張老師,求求你,給我們家大壯說點好話吧!他要是被沉江了,我們這個家就完了,兩個孩子就沒爹了,嗚嗚……”秀娟再度哭泣了起來。
“唉,秀娟,要說這事,大壯干的真不是人事,梅子是我們村里的寶!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大壯真的畜生不如,毀了人家梅子一輩子。”張海今天聽杏兒回來說大壯睡了梅子,心都揪了起來,恨不得爬起來去揍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