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老正想把拓片拿出來的時候,鳳溪說道:
“方長老,等一下!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這拓片有什么貓膩,這里又是碑林,還是小心為上!”
方長老心里一凜,他之前倒是真沒想過這些。
好在他憂心兩儀碑紋路丟失的事情,自從回到碑林還沒把拓片從儲物戒指里面拿出來過。
雖然可能有些小題大做,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于是,方長老就沒急著把拓片拿出來,而是帶著鳳溪三人到了碑林之外的一處院落。
雖說方長老大多數時候都住在碑林里面,但偶爾也會在這處院落居住。
進了院子,方長老猶豫了一下,把太陰碑的拓片拿了出來。
經過他粗略的判斷,只有少陽碑的上半部分像真的,其他的可能都是假的。
尤其是太陰碑的拓片,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真的。
所以,就算出現意外把太陰碑的拓片損毀了,他也能承受。
即便如此,他還是對鳳溪和君聞千叮嚀萬囑咐,生怕他們損壞拓片。
最后,讓鳳溪和君聞站在拓片六尺開外,只能看不能摸。
鳳溪:“……”
也就是我和我五師兄眼神好使,要不然根本都看不清!
你防我們跟防賊似的,有能耐別讓我們看啊!
再說,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玩意肯定是假的,星曜門又不傻,擺明想要空手套白狼!
她一邊想著一邊看向太陰碑的拓片。
只見太陰碑拓片的頂端和四周畫的都是小王八,身上還纏著一條小蛇。
她心想,在九幽大陸玄武只有龜,天闕大陸倒是變成龜蛇合體了。
五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這也正常。
看著那些玄武圖案,鳳溪冷不丁想起來靈獸袋里面的小王八。
這家伙自從說要用龜殼贊助她神棍事業之后,天天讓小胖鳥用火燒它,還怪感人的。
說起龜殼,這玄武的龜殼用來算卦應該更靈驗吧?!
可惜拓片上面的玄武都是假的,這要是真的……
她剛想到這里,拓片之上就浮現出一道虛影,靈龜之上纏繞著一條玄蛇,赫然就是玄武!
鳳溪正驚訝的時候,那條玄蛇突然露出猙獰之色,吐著信子朝她撲來!
鳳溪的小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這一個兩個都當我是軟柿子嗎?怎么都來找我的麻煩?
不是碰瓷兒就是朝我噴火,現在就連這拓片都想踩我一腳,真是豈有此理!
自從進了這天衍道宗,我就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
真當我兩界之主是好惹的嗎?!
柳統帥:“……”
是你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還是……你來了之后,人家天衍道宗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
鳳溪喚出木劍,對著玄蛇就是一劍!
木劍因為沒提前找罵,也沒發揮出來多少實力。
即便如此,玄蛇還是被砍成了兩截兒!
木劍內心笑出了豬叫!
我現在這么強的嗎?!
我萬劍之祖恐怖如斯!
它正嘚瑟呢,已經被劈成兩半的玄蛇竟然重新匯聚在了一起。
鳳溪露出三分輕蔑,三分不屑,三分嘲諷,還有一分……瘋癲,掄起木劍庫庫一通砍!
可憐的玄蛇瞬間被砍成了幾十段!
要不是方長老喝止了鳳溪,估計玄蛇得被剁成餃子餡兒!
鳳溪一臉悲憤:“方長老,是它先動手的!”
方長老:“……”
這是誰先動手的事兒嗎?!
問題關鍵不是這拓片很有可能是真的嗎?!
這連玄武虛影都出來了,怎么可能是假拓片?!
這也不像星曜門的行事風格啊!
難道是拿錯了?
他琢磨這些事情的時候,分崩離析的玄蛇終于把自己拼接好了,然后艱難的朝著靈龜的方向蛄蛹。
鳳溪拎著木劍擋在了中間。
玄蛇往左邊蛄蛹,她就往左邊移,玄蛇往右邊蛄蛹,她就往右邊移。
玄蛇的一對豎瞳都氣成了圓球!
最后,還是方長老把鳳溪拎到了一旁,玄蛇這才和靈龜重新合體,然后隱入到了拓片之中。
鳳溪嘆氣:“方長老,我就是怕它們逃回拓片,所以才故意阻攔它們合體,您攔我做什么?!”
方長老解釋道:
“畢竟是虛影,若是離開拓片太長時間,我怕玄武會徹底消散。
既然出現了玄武虛影,這拓片很有可能是真的,我們還是看拓片吧!”
鳳溪撇了撇嘴:“那可未必,您也瞧見了,那條小泥鰍上來就要傷人,說不定這拓片被人做了手腳,用來坑我們的!”
白長老附和道:“我也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星曜門的人向來陰險狡詐,我們還是多加留神注意為好。”
方長老覺得他們說的有理,心里也提高了警惕,再次看向了太陰碑拓片。
鳳溪也在看,可惜并沒有什么收獲。
上面的符文就跟鬼畫符似的,看不出什么門道。
她干脆也不看那些符文了,開始數拓片上面一共畫了多少只玄武。
這一數,她發現了一件事情。
拓片上一共畫了九十九只玄武,符文也剛好九十九個,這是故意為之,還是巧合?
她又一看,發現這九十九只玄武雖然乍一看好像都一樣,但仔細看玄蛇和靈龜的姿態并不相同。
難道每一只玄武對應一個符文,所以這太陰碑拓片實際上是……連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