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眼神有些閃爍,還沒等他想出怎么編瞎話的時候,鳳溪的大板磚就到了。
雖然只用了三成力,獄卒還是疼得冷汗直流。
他不敢再瞞著了,只好實話實說:
“暗冥之獄向來有進無出,從來沒有犯人被放出去,最終的歸宿只有死亡。”
他以為說完這話,會從鳳溪臉上看到絕望之色,結果鳳溪一臉的同情之色:
“那你們的負擔挺重啊!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都得用錢啊!”
獄卒:“……”
你考慮問題的角度怎么如此清奇?
鳳溪感嘆了一會兒,這才問道:“就沒有例外?或者什么途徑離開這里?”
獄卒搖頭:“沒有。”
鳳溪點了點頭:“那你們是如何抓犯人的?比如我和我師兄怎么就這么幸運被抓進來了?”
獄卒:……你確定是幸運?不是倒了八輩子霉?
他搖頭:“我只是一個獄卒,知道的有限,并不知曉犯人是如何被抓進來的。
只不過,每當有新犯人進來的時候,我手里的犯人名冊都會更新。”
說完,他拿出了犯人名冊遞給了鳳溪。
君聞看了他一眼,還行,這個卒有自主思考能力了。
鳳溪打開犯人名冊看了一下,發現除了她和君聞的名字之外,還有幾十人的名字。
不過,全都是地上一層的犯人。
看來這個獄卒的職責范圍就是一層的犯人,順帶著看管地下一層的犯人。
她正在沉思的時候,獄卒說道:
“馬上就到查崗的時間了,如果露餡了,就算我毒發身亡,你們也活不成。
還是趕緊把我放了,然后咱們再從長計議。”
鳳溪笑了。
“我們一起上去,然后找兩個倒霉蛋犯人丟下來充數。”
獄卒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這,這恐怕不行,沒有太合適的人選。”
鳳溪臉上的笑容愈發真誠:“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那就你吧!”
獄卒:“……仔細想想還是能找到合適人選的。”
他也不想這么沒有原則,但是什么都沒有命重要啊!
先把這兩個變態弄上去,然后找尋找機會收拾他們!
對,就這么干!
獄卒打定主意之后,用身份令牌打開了地下一層和地上一層之間的通道。
鳳溪努了努嘴,君聞就好心的幫獄卒用了清潔術,把他身上的血跡和泥土弄干凈了。
至于被他扇腫的臉,那就無能為力了。
鳳溪嘆氣:“五師兄,下次記住了,打人別打臉,直接用針扎大腿就行了。”
君聞點頭:“小師妹,你就是太善良了,你這樣容易吃虧啊!”
獄卒:“……”
你倆能說點人話嗎?!
鳳溪和君聞一左一右“陪”獄卒登上了通道,只不過外人是看不到他們兩個的。
因為鳳溪用了隱身符。
雖然隱身符有諸多弊端,比如說時限很短,比如說如果對方用神識探查能夠發現等等,但此時是個很好的選擇。
說起來這隱身符還是二十四節氣之一的倪長老送給她的,因為以她現在的修為畫出來的隱身符都是殘次品。
用了之后有的沒有胳膊,有的沒有腿,有的沒有腦袋……
總之,不能將整個人隱去身形。
獄卒瞧見兩邊的人都隱形了,心里更納悶了,這倆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還有隱身符?
剛到地上一層之后,就有人過來查崗了。
瞧見獄卒的臉腫得像豬頭似的,查崗的人皺了皺眉:
“怎么弄的?”
獄卒倒是想說實話,奈何身邊有兩個煞星,只好說道:
“我剛才去地下一層巡視了,一時不察從臺階上滾下去了,摔成了這樣。”
查崗的人一臉的鄙夷:
“竟然能從臺階上滾下去?你也是夠蠢的!
再說,下面只是關了兩個廢物而已,也值得你下去巡視?!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盯著那些犯人,免得他們偷懶。”
獄卒低聲下氣的說了幾句,查崗的人這才離開。
鳳溪小聲說道:
“我最看不上這種頤指氣使的人,明明臟活苦活都是你干的,結果還得受他的窩囊氣!
呸!什么東西!”
獄卒覺得這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可不是嗎?!
他算什么東西,居然還罵他蠢!
不過轉瞬就反應過來,身邊的這個也不是好東西!
他咬著后槽牙帶著鳳溪和君聞去尋找倒霉蛋。
他對一層的犯人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對什么樣的犯人下手最穩妥。
最好是獨來獨往的,并且是毀容的人。
很快就找到了兩個頂替的犯人,找了個由頭把他們領到地下一層通道的入口,把人推了下去。
看似很高,實際上摔不死人。
獄卒之前是被鳳溪攻擊了神識,要不然也不至于摔那么慘。
鳳溪和君聞當即換上了衣服,頂替了那兩個犯人的身份。
身形相似,臉上弄出毀容的假象就可以了。
等到鳳溪裝扮完成,獄卒愣住了。
因為無論是走路的姿勢,還是說話的聲音,鳳溪與被頂替那人幾乎一模一樣。
她不就是剛才見了一面嗎?
竟然就能做到以假亂真?
相比之下,君聞就遜色一些。
不過,除非是十分熟悉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發現什么端倪。
這時,獄卒發現鳳溪一直在盯著他的臉。
獄卒慌了。
轉身就跑。
開玩笑,再不跑,就被贗品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