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邪惡的魔鬼
“下面的,還是我來說吧。”王大海接過話題:”軍子剛才說了不少,讓他喝口水,緩一緩。”
原來廠里的訂單,最近一直在穩(wěn)定增加,工人們經(jīng)常要加班,有時甚至加班到很晚。
像昨天晚上,為了趕一批訂單,部分工人加班到了晚上12點。
這個吳鵬飛,正是其中一個。
最有意思的是,這家伙可能覺得,昨晚是個好機會。
竟然,沒有離開車間回宿舍,而是躲藏在了衛(wèi)生間里。
吳鵬飛是懷疑對象,軍子他們對他會重點監(jiān)控。
昨晚,他們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吳鵬飛并沒有出現(xiàn)在工廠大門。
便做出判斷,他應(yīng)該是躲藏在了工廠里,只是躲在什么地方,他們并不知道。
于是,三個人兵分三路,借著微弱的月光,摸黑在廠里找人。
最終,軍子在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了隱隱約約的亮光。
原來,吳鵬飛因為緊張,不停的抽著香煙。
結(jié)果,就是這么一個小動作,被軍子發(fā)現(xiàn)了他的藏身之地。
在軍子的招呼下,三人悄悄的聚集到一起,在不遠(yuǎn)處盯著吳鵬飛。
這一盯,就是差不多四個小時,本來時間長,并不會讓他們覺得辛苦。
只是,吳鵬飛為了不讓自己犯困,一直不停的抽著香煙。
這下好了,王大海和錢多?啾屏,不但要和困意做斗爭,還要和煙癮做抗?fàn)帯?
沒辦法,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能是干嚼香煙啊。
對于有煙癮的人來說,最大的痛苦就是別人抽煙,他自己只能干看著。
而,比這更痛苦的是,明明口袋里有煙,卻不能抽。
嗚呼哀哉!
最后,還是軍子看不下去,讓他們跑遠(yuǎn)遠(yuǎn)的,抽煙解乏去。
這期間,來來去去了好幾次,一直熬到了凌晨四點,吳鵬飛這只黃毛鼠,才開始了行動。
“辛苦,辛苦!”
聽到這里的時候,楚乾坤變戲法的掏出一包軟中華,給王大海和錢多福一人飛了一根。
上輩子,他也是個煙鬼,很能體會聞著煙味,卻沒煙抽的那股子難受勁。
王大海點著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軟中華啊,舒服。
然后,又故意把吐出來的煙圈,對著吳鵬飛。
這可是,赤裸裸的報復(fù)了。
這個叫吳鵬飛 的人,看上去年紀(jì)輕輕,不過明顯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不短,頗有老油子的風(fēng)范。
楚乾坤由著王大海作怪,讓他給吳鵬飛一點小教訓(xùn)也不錯。
把手中的香煙,往王大海和錢多福兩人面前一推。
然后,伸手指了指吳鵬飛,嘴巴無聲的比劃了一下吐煙圈的動作。
心領(lǐng)神會!
王大海和錢多福,一左一右坐在吳鵬飛的身邊,愜意 的吸煙吐煙圈。
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的“煙訊”, 開始了。
“軍子你來說把,讓大海他們抽根煙,過過癮!背ふf道。
“好!”軍子道。
大約是凌晨四點鐘,吳鵬飛抽光了口袋里的最后一根香煙,開始了他的行動。
讓軍子他們大為驚訝的是,吳鵬飛把地上的香煙屁股,全部收集了起來。
然后借著月光,貓著腰,推開了一扇窗戶,直接鉆進(jìn)了成衣加工車間。
軍子三人急速跟進(jìn),生怕追遲一步,會給廠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等三人跟著翻窗進(jìn)入車間的時候,吳鵬飛正把香煙屁股重新點著,然后往布料堆里面扔。
顯然,這也是個聰明人,想制造一起車間意外著火的事故。
而且,還把這個縱火的罪名,丟給煙屁股背。
不帶絲毫猶豫,軍子飛奔上前,一個擒拿手,直接把吳鵬飛按在了地上。
王大海和錢多福,則是第一時間把點著的香煙屁股,從布料堆里翻出來。
事情處理的及時,妥當(dāng),除了被燒破幾塊布料以外,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 ….
GOOD!
聽完軍子的簡述,楚乾坤忍不住揮拳在空中一擊。
奶奶個熊!
吳鵬飛這家伙也是個人才,竟然被他想出用煙頭制造火災(zāi)的辦法。
如果,自己不是在蘇素媛的提醒下,早作了相應(yīng)安排。
真要被他僥幸成功,制造了這場火災(zāi)的話,他還真
的會 損失慘重。
而且,火災(zāi)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還真的有可能是煙屁股背鍋,這個可能性很高很高。
軍子說完后,就又沉默了下去。
楚乾坤閉著眼,在腦海中,把他們所說的事情經(jīng)過,如同放電影一般的整理播放了一遍。
… …
“那些香煙屁股,還有那些燒破的布料,現(xiàn)在在哪里?”楚乾坤問道。
這些都是物證,可不能隨意丟棄,必須收集起來。
“放心吧,坤少,這些東西我們都收起來了,都在那里堆著呢!
王大海伸手指了指楚乾坤斜后面的墻角,那邊堆著一堆不大不小的碎布料。
楚乾坤轉(zhuǎn)頭看了看,點點頭。
這點頭,即是對王大海他們考慮的周全,表示滿意。
也是對被燒的,只是一些廢棄的破碎布,表示心安。
這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這時,王飛騰抱著一疊資料返回了會議室。
“老板,我查過了,白繼開手上招聘進(jìn)廠的工人里面,就剩下這個吳鵬飛了!
暈!
楚乾坤很想吐血三升!
要是早想到這一點,哪里還需要花費這么大的精力,這么折騰。
直接把這家伙開除,不就得了,哪里用得著這么提心吊膽。
可惜,人世間沒有后悔藥,即便他是重生人士,也沒有這個待遇。
還是經(jīng)驗不夠啊!
要是老江湖,這種細(xì)節(jié)方面的事情,早就去查了吧。
哀怨的楚老板,幽怨的看了一眼王飛騰,這家伙也不行啊。
雖然在生產(chǎn)管理上面,他比楚乾坤經(jīng)驗豐富了一些,但畢竟受年齡的限制,有些事情還是考慮不周的。
在這一刻,楚乾坤突然覺得自己身邊缺少一個,能幫他統(tǒng)籌全局的人或者一個團隊。
他有先知,有前瞻性的視野。
但受限于前世的人生閱歷,受限于這一世的年齡,他并沒有具體的管理駕馭能力。
包括星辰傳媒和服裝公司在內(nèi),他手下的一幫人,在各自的崗位上,都能做好各自的事情。
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力突出,能夠統(tǒng)籌全局的人。
“都查仔細(xì)了?確定只有他一個人?”楚乾坤心有不甘的問道。
“我核查了三遍,還詢問了幾個老員工,能確定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蓖躏w騰肯定的說道:“其他的那些人,都跑到白繼開廠里去了!
“呵呵,他這是借我們的工廠,幫他免費培養(yǎng) 了一批熟練工啊,好算計!背ふf的咬牙切齒。
王飛騰也是懊惱不已,他這算是被白繼開給借雞下蛋了。
不但幫他下了個工廠,還下了工廠里的工人,而他這只老母雞卻差點被折磨致死。
而且,還想放火燒了這只“老母雞”。
從留下吳鵬飛這個人,就可以看出,白繼開是早有謀劃,根本沒想過讓飛騰廠繼續(xù)存在。
實在是太惡毒了。
對于王飛騰和白繼開的恩怨情仇,楚乾坤心里是有百千萬的疑問。
只是現(xiàn)在這好奇心,還是要暫緩為宜,撬開對面的黃毛吳鵬飛的嘴巴,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滴滴滴,吳鵬飛身上傳來一陣蜂鳴聲。
這聲音,在場的人都很熟悉,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用,已經(jīng)被手機取代的傳呼機的聲音。
會議室很空曠,蜂鳴聲顯得很突兀,吳鵬飛的表情很慌張。
王大海離他最近,在短暫的恍惚之后,一把按住他。
然后,在錢多福的配合下,從吳鵬飛的腰間取下了一個BP機。
看了看上面顯示的信息,眉毛挑起,笑著推到楚乾坤手邊。
BP機看上去不是很新,顯然是個二手貨,漢顯的。
內(nèi)容很簡單,就四個字:“怎么樣了?”
楚乾坤揚嘴吹了個口哨:“這BP機,是姓白的給你的吧,忒小氣,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也要弄個二手手機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快把BP機還給我。”吳鵬飛第一次開口說話,嗓子有些沙啞。
“哎呦喂,原來會說話啊,一直不出聲,我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對這種人,楚乾坤沒有任何的仁慈之心,說起話來也是極盡嘲諷。
“我告訴你們,快讓我回去,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吳鵬飛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雙手握拳,滿臉不忿。
天
雷滾滾!
楚乾坤笑了,笑的很放肆,笑的很差點流眼淚水。
“想不到你一個縱火犯,這么懂法,還懂得非法拘禁。那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不是長大了要當(dāng)警察蜀黍,除惡務(wù)盡。
楚乾坤不怒自威,一個犯法的人,跟他這個受害者談法,太搞笑了吧。
“我沒放火,你們這是污蔑,有本事拿出證據(jù)。”吳鵬飛很自信的說道。
對于吳鵬飛的自信,楚乾坤很不屑:“證據(jù),你真當(dāng)以為我們沒有證據(jù)?”
“大海,你拿兩根煙頭,拿些碎布料,去車間的墻角,燒一燒。對了,燒的時候,窗戶打開,把煙弄大一些”
“好!”
雖然不知道楚乾坤這么做,是為何意?但王大海還是為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
楚乾坤這么做,主要是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燒個縱火現(xiàn)場出來,這是燒給吳鵬飛看的。
第二,是為了防止白繼開在工廠外面觀察,這煙是弄給他看的。
“飛騰,把剩下的香煙屁股收起來,上面有他的指紋,最重要的是,有他的唾沫!背ばΣ[瞇的說著。
“明白!蓖躏w騰找了一個塑料袋,開始 把那幾個香煙屁股,一個一個的裝進(jìn)去。
放的那叫一個小心翼翼,仿佛動作大點,都會破壞上面的DNA一般。
那撅著屁股的賤樣,楚乾坤很想走過去,給他一腳。
“知道你的唾沫能做什么嗎?”楚乾坤愜意的靠在椅子上。
吳鵬飛有點方,比較懵。
這才是正確的反應(yīng)嘛,這個年代,關(guān)于DNA檢查的知識,還沒有普及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吳鵬飛不知道,那才是正常的,要是他連這個都知道,那方和懵的就是楚乾坤了。
其實,關(guān)于唾沫提取DNA 的技術(shù),楚乾坤也不知道2004年是否已經(jīng)在利用。
他這也是特意這么一說,至少在吳鵬飛聽起來,會覺得很高大上。
不知道的 ,才是神秘的,神秘的無知才能讓他懼怕,怕了,才能撬開這種老油子的嘴巴。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什么都懂呢?不懂也沒關(guān)系,其實說穿了,就是能證明這些香煙屁股是你的,進(jìn)而證明這火是你放的!
“還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所作所為,其實早被廠里的監(jiān)控給拍下來了。我只要把這錄像帶和這這些物證,往公安局一交,你這牢房是吃定了!
其實,現(xiàn)在的監(jiān)控,晚間根本拍不清楚,楚乾坤手里根本就沒有這個錄像帶。
他這么一說,就是為了一詐。
“還有還有,你不要以為進(jìn)到里面,這事就這么算了,我們會找人在里面照顧你的,聽說現(xiàn)在很流行撿肥皂的!
楚乾坤越說越興奮,最后連一些邪惡的想法,都故意說出來。
“是啊是啊,我在喬四監(jiān)獄有認(rèn)識的管教,到時候我會請他幫忙安排的”。
撿好香煙屁股的王飛騰,也是靠了過來,給了一個很棒的助攻。
兩個當(dāng)老板的人,就像是邪惡的魔鬼,給吳鵬飛帶去了不小的壓力。
連身形挺拔,穩(wěn)如泰山的軍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巴。
而錢多福,則是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雙肩不停的抖動著,這兩個是老板嗎?是邪神好不!
吳鵬飛被楚乾坤和王飛騰說的,心中一寒,菊花一緊。
撿肥皂,這劇情他懂的啊,很早就在港片里面看過的,那場面太美,不敢回味呀。
要是自己 … ….
不敢想象,吳鵬飛覺得自己會瘋掉,有些歇斯底里喊道:”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放我出去。”
說完起身,就要往外面沖去,近在眼前的錢多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多福,放開他!背な忠粨],“我們可不做犯法的事情,今天找你來這里,只是老板和員工的日常聊天罷了。”
”你來去自由,你有本事盡管走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楚乾坤雙手抱胸,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
吳鵬飛疑惑的看了看楚乾坤,又看了看他身邊一樣抱胸的王飛騰,然后再看了看,已經(jīng)松開他的錢多福。
疑惑?
這幫人,就這么簡單的放自己離開了?
疑慮?
難道有什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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