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心中暗笑,不過手上動作倒是迅速。
他這是故意搞怪?還是說真沒辦法突破奧萊斯的徽章封鎖?
沈七夜看著沃克蘭,一時間沒能分辨出他的真實想法。
因為他在奧萊斯的徽章取下之后,便認認真真地為秦風驟檢查起身體來。
恰到好處的古怪,更令迷惑觀察。
因為一時間內沒辦法確認沃克蘭到底是不是在演戲,所以沈七夜對他的警戒程度直接提高到和奧萊斯一個水平。
如果他在演戲而自己沒有看出來,那……
沈七夜想著,默默地將沃克蘭在自己心中的警戒提高了一個檔次,超過了奧萊斯。
敵人不可怕,但可怕的是讓自己看不出底細的敵人。
在沈七夜心中打量著沃克蘭的時候,他也非常認真地檢查著秦風驟的身體。
不久之后,檢查完成,沃克蘭滿臉凝重地放下了自己手,盯著秦風驟緊緊地皺起眉頭,隨后微微地嘆息了一聲。
聽到這聲嘆氣,沈七夜不由得嚇得挑起了眉頭:“怎么了老爺子,難道她已經藥石無醫了嗎?”
“啊不不不!”沃克蘭一聽沈七夜說得這么嚴重急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感嘆,她的意志力真的很堅強。”
“她體內的暗傷多達兩百余處,全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不痛的地方,幾乎每走一步都能引發不同位置的痛楚。”
“然而她卻跟著我們行動了這么遠的距離。”
“她的意志,真的無比頑強啊!”
沃克蘭嘆息著搖搖頭:“老夫行醫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堅強的病人。”
“你放心,老夫馬上就將你治好,解決你的痛疼!”
沃克蘭說著,手上再次忙碌了起來,他不斷地調配著各種靈藥,似乎還進入了忘我之境,眼中只有靈藥了似的。
沈七夜皺著眉頭看向秦風驟,“他說的是真的嗎?”沈七夜傳音問著。
秦風驟輕輕地點了點頭,但仍舊面色如常。
她或許已經習慣了這種痛楚?
沈七夜猜想著,畢竟她要通過不斷地鞭策自己來提醒自己現在所遭受的痛楚遠不及從前。
嗯……看來她的性格原本不是這樣的,估計是橫遭變故之后才變得如此冰冷。
能讓她記到現在的仇恨,沈七夜推斷,秦風驟至少也是在十歲之后遇到的事情了,不然記不了這么深刻。
看著面無表情,氣質冰冷秦風驟,沈七夜扭過頭看向沃克蘭,微微地嘆息了一聲。
也不找到她這種狀態……嗯???
沈七夜正想著,忽然間注意到了沃克蘭的動作有點不對勁。
他的動作在遲疑,每拿起一種靈藥都會頓一下,他這是在糾結什么?沈七夜瞇起眼睛盯住他的每一個微動作,通過他的側臉,觀察著他的微表情。
連續三種藥之后,沈七夜斷定,沃克蘭在糾結的絕對不是該放什么靈藥,他雖然看著靈藥,但眼珠卻沒有任何轉動!
這明顯是在想其他事情的表現!
他到底在想什么其他的事情?
就在沈七夜心中疑惑滿滿時,忽然有人敲響了房門,緊接著,房門就被打開了。
沈七夜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只見奧萊斯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奧萊斯大人!”對于他的到來,沈七夜沒有任何意外,這個血池可是奧萊斯的東西,有人入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過,距離他們闖入這個地方到現在……過去了兩刻鐘左右。
奧萊斯被耽擱了么?
沈七夜瞇著眼想著。
奧萊斯對著沈七夜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后走到桌前,盯著正在糾結的沃克蘭,厲聲質問道:“沃克蘭,你在干什么!”
沃克蘭的手明顯可見地抖動了一下,差點連手中的藥都給嚇掉了。
他有些慫地抬起頭看向奧萊斯:“給萊卡的新手下配藥啊。”
“配藥干什么?”奧萊斯繼續逼問。
沃克蘭扭捏了一下,隨后嘆了口氣,說道:“讓萊卡的新手下泡血池,順帶給她治治傷。”
緊接著,沃克蘭就將自己偷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奧萊斯,著重地描述柳復來是如何討厭地在他面前臭屁。
怎么聽怎么對勁,總而言之一切地方都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但沈七夜還是想不通,剛剛沃克蘭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而且,奧萊斯出現的時機也不太對勁。
沈七夜想著,面色如常地看著沃克蘭和奧萊斯拌嘴,這位老伯爵本性似乎就是這樣,喜歡說話,而且有點為老不尊,以為自己還很年輕。
看著看著,沈七夜就忍不住地別過臉笑了下,隨后趕緊扭過頭恢復面色如常。
奧萊斯被沃克蘭說得沉默了。
“你說是吧?別人都愿意拿血池出來誘惑萊卡了,我們要是不跟上,那豈不是顯得我們太小氣了?”沃克蘭說著,對著沈七夜挑了挑眉,那動作,就像是在炫耀他的成功似的。
沈七夜抽了抽嘴角,你們兩個吵架能不能不要把我也扯上?
奧萊斯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指了指秦風驟,隨后看向沃克蘭說道:“她是什么身份我沒跟你說么?”
“說了啊,人族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魔城中藏著人族的家伙多了去了,不缺她一個。”沃克蘭神氣地說道:“再說了,你一個頂尖四元君子還是最有希望接任副部長的家伙,養個人又怎么了?”
奧萊斯的嘴角抽了抽,隨后指著秦風驟說道:“她是人族,讓她進血池你不這是要她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