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還能站起身的傷員,全都從板床上起來,相互擁抱在一起,醫生門們也是很高興,不過卻很涵養,只是簡單的互相握個手。
趙墨這次可以放肆的高興了,而且葉白不會教訓他。葉白也是和他跟著高興,甚至拉著我,手牽著手轉圈圈。
在葉白剛碰到我手的那一剎那,我像是被觸電一樣猛地將手縮回,葉白好奇的看著我,問道:“怎么了?”
我這才意識到,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我此時和他們一樣是個“男人”,于是便爽朗的一笑,說:“沒事。”
葉白也沒有放在心上,我跟著他倆換入雀躍轉圈圈……
還好周圍的人都和我們差不多興奮,沒把我們當做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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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我們吃飯的時間,干了這么久的活,都累得虛脫了,心想著待會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的肚子。
葉白的師傅丘機先讓我們去吃飯,他還要給新來的傷員看病。
葉白拉著我們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看著丘機朝我們反方向走去,我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們師傅經常這樣嗎?”
葉白回道:“是啊,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我們待會給他稍一些飯菜就行了。”
我聽后,點點頭。
軍醫處吃飯的地方,在軍醫處的后面的幾頂大帳子里,這些大帳子和大學的餐廳是一個路數。
帳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長條凳子和長條桌,飯菜不知何事運過來的,有專門人負責給我們盛飯菜。
葉白讓我與趙墨占位子,他去給我們打菜,現在人來的還少,我覺得沒有必要占。
葉白告訴我,不到一小會兒,這里就會人山人海。
……
葉白說的沒錯,在我們隨便占了三個位子后的十幾秒,就聽到大帳子外嘈雜的聲音傳來,我轉過頭去看,果然,人山人海朝這里走來。
恍惚間,我有種回到高中生活的感覺,每到最后一節的下課鈴聲想起,我便與幾個要好的姐妹一手拿著飯缸子一手拿著水杯,穿過人群來到餐廳。
這種感覺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好啊……雖然經常抱怨打飯的阿姨總是給我們打那么一點飯菜,但是除了這些,還是有很多有趣的回憶在里面啊……
“楚路,你怎么了?”一旁的趙墨見我發呆便問道。
我回過神,笑了笑,說:“沒事,就是想起小時候了。”
趙墨也沒再多問,而是低下頭開始吃飯。
不知道什么時候,葉白已經幫我們將飯菜打回來了,此時他正在排著隊給他自己打飯。
我低頭,發現裝菜的碗里,滿滿的一大碗菜,粥碗里也是滿滿的一大碗,而且還有兩個白花花的大饅頭。
看著這些飯菜在心里問自己,這些我能吃完嗎……
我抬頭看向趙墨,他的也和我一樣,都很多。
這時,葉白過來了,他看我還沒有動筷子,便說道:“楚兄弟快吃啊,我們的活還多著呢,而且今晚該咱們值班,不能睡覺了,所以要多吃點,不然挨餓起來比死都還讓人難受。”
聽了他的話,我支起筷子,開始吃飯。
因為一天都沒有進食,只吃了一個饅頭,又干了很多的重活。
當食物進入嘴里的時候,胃口瞬間大開,沒有形象的開始狼吞虎咽,反正這里的其他人都是這樣,而且我現在的身份是“男人”,所以沒有人會注意我。
慢慢的一整碗菜、粥和兩個饅頭被我吃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心中悵然有種“這個世界真美好”的感覺。
好久沒有這么狼吞虎咽、不注意形象的吃東西了。身為太子妃,雖然不能稱得上是端莊賢惠,可在平時吃飯的時候,那還是得細嚼慢咽才行,得把菜嚼的沒有味才能咽,不然會被趙娘說教的。
也因此久而久之的成了習慣,可如今這習慣被打破了……
我捂著自己有些圓潤的肚子,心里樂呵呵的。
再看看葉白與趙墨,他們倆個也吃的差不對了,都滿意的打飽嗝。
我們面面相覷,不由得被對方的滑稽弄得捧腹大笑,惹得周圍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們。
我們趕快收拾好碗筷“灰溜溜”的離開了這里。
外面的空氣很好,因為帳子里的人太多了,所以空氣十分渾濁,出了帳子,新鮮的空氣瞬間使我們舒服百倍,猶如在沙漠中久逢甘露那樣。
既然吃好了,那就去干活,不能偷懶;從這里到軍醫處的路就當做飯后的鍛煉,消化消化食物。
回到了軍醫處,葉白看見自己的師傅還在幫忙給傷員看病,拍一下大腿,大叫道:“壞啦!”
我和趙墨不明其意,疑惑的問他怎么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而且還帶著“愧疚”和“為難”。
他苦著臉對我們倆說:“光顧著咱們吃香了,忘了幫師傅帶飯了……”
“……”
“……”
我倆無言,只覺得頭頂有一只烏鴉飛過,尾巴后面帶著一串省略號。
“那怎么辦啊……要不再回去給師傅打一份?”趙墨說。
葉白鄭重的點頭,語氣沉重的說道:“看來只能這樣了。”
說罷,便往回跑,我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然后相視一下,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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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白呢?”
丘機看到我們回來了,但是未見葉白。
我說:“葉白他幫您打飯去了。”
丘機也不再多說什么,點點頭。
他用大拇指與二拇指揉著鼻梁的上方,緊閉著眼睛,看樣子是累壞了。
我與趙墨幫忙著照顧病人,讓丘機坐下休息。
他一夜未眠,精力已經達到了極限,要是再勞累下去,估計身體會吃不消的。
很快,葉白趕來,手里提著食盒。
“師傅,您快趁熱吃吧。”葉白將食盒放在一張空桌子上。
丘機微笑著點頭,不過讓人感覺就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朵那樣即將沒了生機。
這時,一個大夫笑著說:“丘大人,您的徒弟挺孝順您呢。”
丘機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線,雖不說什么,但是卻能看出他很高興。
葉白說:“師傅,您吃過飯菜快些休息去吧,您是這里的脊梁骨,您要是累趴了,我們這里就群龍無首了。”
丘機微微點頭。
葉白過來與我們一起照看病人,所謂照看病人就是看看他們的傷勢如何,再從面部的顏色看有沒有生其他的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