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和周虎面色蒼白,他們握緊了拳頭,想要動手,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淡淡道:“好了,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經慶和紅姬應諾一聲,我施展空間符文,直接消失在原地,兩人也是緊隨我離開。
次日清晨,二十萬百姓沖擊王宮事件,轟動咸陽,對于昨晚的情況描述,各有不同。
西秦王終于開始關心咸陽的情況,在今日的早朝之上,他厲聲斥責沈天驕,甚至于把贏雷提報上去的奏折都扔到了他腦袋上了,質問他到底是怎么替自己管理朝堂政務的。
沈天驕跪在朝堂之上,承認自己失職,并且上書懇求西秦王罷免自己金羽衛管事職位。
西秦王不是傻子,責備歸責備,倘若真的罷免了沈天驕金羽衛管事的職位,黨派勢力沒有了金羽衛的制衡,他這個王,也就當不下去了。因此,他并為允許沈天驕的請求,只是讓他組織人手,立刻解散金沙商行,并且降低錢稅,讓百姓們得以生息。
至于吏部尚書朱浩,禮部尚書聞旭,工部尚書祝伯房,他們三人暫時回家休息,各部門的具體事務,暫由副手接管,并且立刻執行西秦王減免錢稅的各項措施。
早朝之上,贏雷只是遞交了黨派的奏章,并未說什么,西秦王因為這次百姓沖擊王宮事件,已經對沈天驕產生厭惡之情,兩人之間,已經產生隔閡,這已經夠了,倘若他在朝堂之上,再去用言語攻擊沈天驕,趁機增加自己的權勢,恰恰會適得其反,遭到西秦王的猜忌。
西秦王把心里的火氣撒出來之后,直接拂袖而去,各部門開始執行西秦王的命令,整個國家機器開始運轉起來,詔書張貼出來之后,整個咸陽都沸騰起來了。
閉市運動和百姓沖擊王宮竟然讓一直以來對他們來說可望不可即的王權妥協了,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件不敢讓人想象的事情。
可是,就是這么一件讓人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在西秦實現了。
一個王,高高在上的王,竟然向百姓們做了妥協讓步。
這是龍土大陸幾千年以來,自從有了帝王這個稱號之后,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消息從咸陽傳出去后,整個西秦轟動起來,接著是整個中原大陸。
各國有識之士的看法不一,不過統治階級已經有所恐慌。
尤其是大周、西蜀、南楚,這三個國家。
要知道,這三個國家有太多的勢力去壓迫處于最底層的百姓了,王權和教權,基本上在這三個國家橫行無忌,到了可以無視法律的地步,而且富有階層樂于做土地兼并這樣的事情,讓許多農民淪為佃農。
這就導致了一個局面的出現,富有階層壓榨無產農民,擁有王權和神權的權力階級壓榨富有階層,而失地農民的增多使得國家無法收取錢稅,而財富大多集中在權力階層的手中,致使整個國家陷入了積貧積弱的境地。
這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國家無財,百姓積怨,各階級的矛盾日益尖銳,早晚會出問題。
四姑娘一直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可惜,她本來就是王室成員身份,再進入女神教之后,又得到了神權,扶持她一直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權力階層的舊勢力,她想要動手處理這些勢力,也無從下手。
不過,東齊和東吳組建而起的齊國就不一樣了,齊王李吾亥不過是東松山人的棋子,兩個國家合并成一個國家,兩個教廷合并成一個教廷,正好是權力分割的好時候,我相信,憑借幸子的智慧,她一定能通過權力的劃分達到制衡的目的,同時通過科舉,將下層社會通往上層社會的渠道打開,讓整個社會進入一個良性的循環之中,大齊會變得越來越強盛。
也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在西秦事件傳到大齊國的時候,以東松山人為首的一批篙里山學者向李吾亥進諫,“民為貴,君為輕”的治國理念,并且要求開始科舉考試,讓齊國的寒門子弟,也能進入國家的權力機關,造福百姓。
李吾亥本來就是棋子,自然立馬接受進諫,并且下達命令,讓吏部開始籌備科舉考試事宜。
當然,我接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后,咸陽飄下小雪,冬天已悄然降臨。
我放下手中的情報,站起身,伸了伸懶腰,然后走到門前,推門而出。
閉市運動已經結束,北方商盟兌現了與各商家的承諾,他們自然是喜不自禁,開始加快自己的產業轉移,當然,他們還是在西秦留了一部分,目的就是想看看,西秦王的減稅政策到底能持續到什么時候,畢竟若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在西秦的產業盈利產出,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咸陽周邊的百姓由于沒了高強度的錢稅壓力,也是得以喘/息,贏雷組織各級官員,用自己的錢以西秦王的名義發放過冬的衣服和糧食,得到這二十萬百姓的好評,西秦王也是秘密召喚贏雷入宮,在寢宮里夸贊了一番贏雷,并且提出,讓贏業擔任刑部尚書,對咸陽的貪腐,進行一場徹查。
贏雷自然是百般推脫,最后在西秦王的堅持之下,贏業成為了新的刑部尚書。
消息不脛而走,稱病在家的沈天驕聽聞消息之后,氣的砸了家里的客廳,并且說了許多難聽的話語,這些話語自然被龍牙記錄下來,然后通過王宮里的秘線,傳到了西秦王的耳朵里,這使得兩人的關系,更加的分/裂起來。
我在查看完這些消息之后,心里也是輕松了不少,三步計劃,前兩步都已經成功,只要第三步計劃成功,西秦必然是北燕的囊中之物,到時候,龍炎軍團就會擁有一個穩定并且繁榮富強的后方,源源不斷的為前方提供穩定的物資支持。
“沈天驕,沈天驕,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會動手,也不知道你會忍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