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巧巧將信將疑,我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巧郡主,時候不早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她瞥了一眼倒伏在地上的尸體,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周邊的血腥味,“好,麻煩林先生了。”
我看了一眼經慶,點了點頭。他施展空間符文,周邊的環境猛然一變,我們已經回到咸陽,一座高大的府院門前。
贏巧巧看了一眼府院的牌匾,接著又朝我和經慶看來,她拱手道:“林先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我淡淡一笑,說道:“巧郡主還是快些回去,這兩天都不會出來了。”
贏巧巧點了點頭,接著轉身上去敲了敲側門,仆從打開側門見到是自家郡主,大驚失色。
贏巧巧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仆從點了點頭,接著讓開身子,讓贏巧巧進去了。
經慶恭敬道:“陸帥,我不明白,您為何要在贏巧巧面前暴露身份?”
我道:“贏雷他們這些黨派勢力被沈天驕壓制的太過于厲害,這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經慶道:“陸帥的意思是幫助贏雷他們壓制沈天驕的勢力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想要渾水摸魚,這水需要足夠的渾濁才行。”
贏巧巧已經安全回府,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在這里逗留。我和經慶施展空間符文,直接回府院了。
次日黃昏時分,我正在書房里看情報,紅姬敲門而入,恭敬道:“陸帥,王府的管家求見。”
我將目光從情報上移開,看著紅姬道:“前廳看茶,我換身干凈的衣服,這就過去。”
紅姬應諾一聲,接著退了下去。我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朝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我看到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正坐在客位上喝茶,這男子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管家。
我想了想,淡淡一笑,走上前去,拱手道:“小王爺駕臨鄙府,蓬蓽生輝啊。”
眼前這位若沒錯的話應該是當今三王爺贏雷的小兒子贏業,咸陽的風流才子,也是贏雷的智囊。
贏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淡淡笑道:“林先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風度不凡。”
我問道:“不知道小王爺來我府上,有何貴干?”
贏業道:“昨晚多虧林先生出手相助,家姐才得以脫險,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后想要在府里宴請林先生,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跟林先生探討一下。”
我道:“王爺邀請,自然不勝惶恐。”
贏業道:“林先生,馬車已經備好,我們出發吧。”
我點了點頭,吩咐經慶準備一壇子上好的酒水,我拿著跟贏業上了府外的馬車。
抵達王府后,我和贏業下了馬車,他在前面帶路,我在后面拿著酒水跟著。
來到前廳后,仆從上前來把酒水拿走了,贏雷和贏巧巧見我來了,都站了起來。
贏業道:“父親,林先生過來了。”
贏雷點了點頭,他退到一邊,我走上前,恭敬道:“見過王爺。”
“林先生,昨晚小女被擄走,多虧了先生暗中相助。”贏雷道。
我淡淡一笑,說道:“舉手之勞。”
贏雷道:“林先生,我早就聽聞北燕王身旁有一位軍政大才,當初北燕王還遠在中心高地,這位大才就率領著三千勁卒布局薊都,著實厲害的很啊。”
我道:“王爺謬贊了,都是陸帥的英明,龍炎軍團的厚重底蘊,不然我的謀劃也不可能成功。”
贏雷笑道:“林先生太謙虛了,咱們去餐廳,一邊吃一邊聊。”
我點了點頭,贏雷在前面帶路,我們跟著來到餐廳,飯菜已經準備齊全,我帶來的酒水也已經打開。
主客依次坐下之后,贏雷開始說些客套話,無非是官方互吹。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贏雷開始切入正題。
他看著我道:“林先生,根據小女所說,您帶來了不少高手,陸帥的意思是?”
我放下酒杯,看著他道:“哦,陸帥的意思,讓我過來看看,西秦是否有聯盟的可能。”
贏雷問道:“敢問林先生,如何聯盟?”
我道:“就像與北燕一樣,到時候陸帥會給予西秦一定經濟和軍事支持,作為回報,西秦要成為龍炎軍團最為堅定的后方,就像萬水河一役,北燕傾盡全國的兵力,不讓大周的部隊往北前進一分。”
贏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他道:“林先生,西秦與北燕有宿仇,這個您應該知道吧。”
我淡淡笑道:“再大的仇恨,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完全可以化解。”
贏雷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道理是這么一個道理,可惜王上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我看著贏雷,淡淡道:“既然王上不理解,我們換一個王就是了。”
贏雷聞言,下意識道:“林先生,您這是什么話,王上可是正統!”
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若不是沈天嬌,他不見得就是正統。”
啪!贏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他瞪著我道:“林先生,我尊重您是陸帥的人,昨晚對巧巧還有救命之恩,因此我宴請您,倘若你再在我這里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我請您立刻離開這里。”
我打量著贏雷,看他怒發沖冠的樣子,不像是裝著,便是朗聲大笑起來。
贏雷一臉不解的看著我道:“林先生,你笑什么?”
我道:“我在笑,西秦王一直小心提防的叔叔卻是對他最忠誠的人,而他一直最信任的沈天嬌卻已經開始在暗地籌劃,要取而代之,顛覆西秦國家,三王爺,您說可笑不可笑。”
贏業嘆了一口氣,說道:“怪不得王上,當年黨派實力內部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的扶持新的王,一派主張遵循先王遺詔,兩派最后也是斗了個你死我活,最后讓沈天嬌抓住機會,成功上位,王上卻不知道父親這一派王室所作出的努力。”
贏雷也是一臉落寞,我淡淡一笑,本來我還以為贏巧巧那傻乎乎沒有被人欺負過的勁頭是她天生就有。
現在看來,他父親和弟弟也是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