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悠介并不惱火,他似乎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李天歌的對手。
李天歌看著他淡淡笑道:“鬼刀先生,意下如何啊?”
村正悠介點了點頭,當即轉身離去。
李天歌吆喝道:“喜兒,代為師去會會鬼刀,正好也檢驗一些你這些時日的進步。”
一刻后,張喜兒拿著自己的長劍來到客棧門口,她掃視了一眼圍觀眾人,最終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她看著我淡淡一笑,示意我放心。
張喜兒的舉動自然被觀察力敏銳的李天歌給捕捉到了,他立刻朝我投來好奇的目光,若有所思。一些在周邊觀察的異師也是察覺到了,一道道探查的異能能量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我心下有些無語,不過我還是看著張喜兒點了點投,示意她小心。
張喜兒拿著自己的劍往雁門關外的沙漠走去,這樣的熱鬧,大家自然都不會錯過,也跟著去了。我擔心喜兒在戰斗中出現什么情況,便帶著斷乂也跟著過去了。
雁門關沙漠,張喜兒單手執劍,周身氣力流轉,當為一等一的英姿颯爽的女豪杰。
村正悠介扯去披在身上的袍子,伸手把背后的兩把黑刀給抽了出來,一股黑氣涌出。
四周的氣溫瞬間下降了好幾度,那流轉于村正悠介周身的黑氣讓人不禁生起雞皮疙瘩。
我知道,村正悠介的刀是可以飲血吸收戾氣的刀,而村正悠介選擇了只有少數武者才會選擇的修羅道。氣有陰陽,相輔相成,有浩然正氣,自然也有羅剎鬼氣。張喜兒跟著劍仙修習劍法,自然是一身浩然正氣。村正悠介殺人養刀,修的自然是羅剎鬼氣。
斷乂抱著手臂道:“劍俠不一定是鬼刀的對手,這一場戰斗,是有看頭了。”
我瞥了一眼斷乂,心里也是估摸著喜兒可能不是村正悠介的對手。
浩然正氣剛正不阿,正面硬拼,羅剎鬼氣肯定不是對手。
可是羅剎鬼氣勝在詭譎多變,只要心智不堅的人,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且不說李天歌的渾實氣力,他四戰四敗,心智堅韌,他來對戰村正悠介,必勝無疑。
可是張喜兒就不一樣了,她有名師指導,實力進步飛快,短短幾年,無嘗敗績,名聲大噪,心里必然驕傲,未受到挫折,心智肯定也堅強不到哪里去。
我正這樣想著,經慶來到我身旁,他道:“先生,怎么辦?”
我道:“刀劍無情,讓冷鋒的人都在瞪大眼睛看好了,必要的時候,你直接出手。”
經慶點了點頭,接著站在我身旁,一臉警惕的看著決斗場上的情況。
張喜兒也不廢話,提著劍朝著村正悠介攻殺而去。她身法靈動,劍影閃爍,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楚劍鋒所在。村正悠介刀鋒一轉,鬼氣大盛,他抬起刀鋒,直接將張喜兒的劍給劈砍了出去。
砰!氣力相互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四周的沙子被彈射而起。
剎那間,刀光劍影,兩人戰作一團,你來我往,氣力四射,好不精彩。
站在遠處觀戰的人皆是瞠目結舌,因為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相當不俗。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是兩人的對手。
我瞥向斷乂,問道:“有把握嗎?”
斷乂搖了搖頭,說道:“鬼刀的刀法比我斷家的刀法還要詭譎,我不是他的對手。”
我淡淡一笑,說道:“那是你的刀從來沒有用人血喂養過,自然落得下乘。”
斷乂若有所思,我見狀補充道:“像是拼殺打斗的事情,并不是你擅長的領域。”
斷乂聞言,坦然一笑,拱手道:“多謝先生提點,只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道:“既然你已經是龍炎軍團的人,那你的仇恨就是龍炎軍團的仇恨,這次結束之后,回去將你的仇家列出名單,異師組會協助你搜集情報,相機而行,該殺的都殺掉。”
斷乂的雙眸中閃爍起感激之色,我淡淡道:“斷乂,你是龍炎軍團的鑄造司司長,你的命比大多數人都要值錢,我不想看到你的生命和才華浪費在像復仇這樣的事情上,你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做。”
斷乂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先生,我明白了。”
這話說是說到了,斷乂能不能解開自己的心結,更進一步,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決斗場上,張喜兒和村正悠介已經化成兩/團殘影,纏斗在一起,不分你我。
實力高超的人的目力遠超常人,自然能看到兩人的刀鋒和劍鋒的碰撞。
很明顯,張喜兒逐漸吃力,有些打不過村正悠介了,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村正悠介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他越打越起勁,好幾次刀鋒都差點劃過張喜兒的皮膚。
半柱香后,張喜兒清楚自己的實力不如村正悠介,已經開始防守。
村正悠介依然不依不饒,似乎一定要將張喜兒的腦袋給砍下來一般。
李天歌抱著手臂,靜靜的看著眼前雙方決斗的局勢,似乎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我心里越發焦急,朝著經慶使了一個眼色,經慶立馬會意,施展異能,擾亂村正悠介。
張喜兒見村正悠介的攻擊開始變得遲鈍,十分聰明往后退去,拱手道:“我輸了。”
李天歌見自己的徒弟這么簡單就認輸了,雙眸中閃爍過一絲失望的神采。
村正悠介站在原地,身上的鬼氣突然變得洶涌澎湃起來,經慶的束縛,瞬間崩潰。
他的雙眸已被黑氣所覆蓋,他舉著雙刀,朝著張喜兒攻殺而去。
張喜兒心驚不已,就在這時,四名白衣殺手出現,鎖鏈加身,直接控制住了村正悠介。
村正悠介瘋狂掙扎,四名白衣殺手,竟然也有堅持不住的時候了。
李天歌見狀,立刻沖掠而上,來到村正悠介的面前后抬手輸出自己的氣力。
黑色的氣力慢慢被壓制下去,村正悠介的神識稍微恢復,鎖住他的四人也輕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