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商人聞言,喜出望外,他道:“不敢,不敢,小人焦化,跟大人算同鄉,自小在南洋長大。”
我道:“南洋溫暖濕潤,又是天下最富庶風流的地方,焦掌柜何苦跑到這里受苦。”
焦化道:“陸大人,您來北荒,不也是為了博取一場富貴。”
我笑了笑,說道:“焦掌柜,您打算在哪里出手您的貨物?”
焦化道:“阿拉金設置的交易稅是草原七座城堡里最低的了,我想在這里多出一些貨,想必明天在周邊聽到消息的大牧場主都會過來吧。”
我道:“焦掌柜可以把貨物委托給我們出售,阿拉金不敢收取我們的錢稅。”
焦化聞言,喜上眉梢,說道:“倘能如此,自然再好不過了。”
我道:“一會鐵弓就弄回羊肉了,在這一起吃吧。”
焦化十分欣喜道:“卻之不恭。”
閑聊了幾句,鐵弓端著一個大鐵盆上來了,羊肉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他把盆子端到我面前,說道:“主公,可以吃了。”
我有些欲哭無淚,“鐵弓,沒有筷子,怎么吃?”
鐵弓道:“主公,我看下面的人,都是直接上手,拿刀切著往嘴里塞。”
我看了一眼裝滿羊肉的盆子,又看了一眼鐵弓以及他弟兄們臟兮兮的手,胃里一陣翻騰。
焦化十分有眼色,他站起身拱手道:“陸大人,您稍等,我去取一物件來。”
我心下詫異,焦化轉身急匆匆的走了,不一會,他把自己的包裹拿了上來。
我們都是好奇的看著他的包裹,焦化跪坐下來,打開包裹,里面竟然裝著碗筷,還有小刀。
碗筷不多,正好四套,小刀可以用來切羊肉。
焦化道:“陸大人,我剛洗過手,由我來分肉,可行?”
我道:“求之不得。”
焦化上手切割羊肉,然后把羊肉裝進碗里,總共切了四碗,然后從腰間拿出手帕擦了擦。
鐵弓見焦化的操作完畢,把剩下的羊肉端到他弟兄那邊,這些家伙互相也不嫌棄,準備上手開吃。鐵弓見狀,直接敲了一下他們的手,呵斥道:“陸大人還沒有吃,你們著什么急!”
我笑了笑,說道:“大家都要餓壞了吧,別客氣,都趕緊吃吧。”
話音剛是落下,他們齊聲謝過,然后便上手開吃,吃相各異,猶如一個個餓鬼。
說實話,鐵弓的這些弟兄們,之前一直生活在迷霧山脈,他們能吃上羊肉的機會不多。
現在有這么美味的羊肉擺在眼前,他們自然要狼吞虎咽,大快朵頤。
大家都在一個盆里吃羊肉,誰吃的快,誰就能吃的多。
鐵弓回到我身旁坐下,我拿起碗筷,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北荒羊肉的味道很大,不過吃起來的味道倒是蠻香的,而且肉質也比較細膩。
一碗羊肉下肚,我感覺舒服多了,時候還早,我還沒有困意,便看著他們問道:“晚上有何安排?”
焦化道:“自然是回房間休息,這幾日光吹沙子去了,難得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我看向李小良,他道:“回陸大人的話,我也要回房間休息。”
我看著鐵弓笑道:“看來晚上只能咱們兩個下去喝酒解乏了。”
鐵弓道:“陸大人,我可沒錢,你請客。”
我道:“自然。”
羊肉吃完了,我們商隊里的人自然成為酒館姑娘們的目標,他們主動來三樓,與護衛們說笑起來,有幾個耐不住性子的,付了錢,跟姑娘去二樓的快活去了。
還有幾個好賭的,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錢財,直接去一樓,參加玩法不一的賭局。
我跟著鐵弓來到吧臺這邊,有兩個姑娘過來搭訕,鐵弓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不過他似乎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把兩個姑娘打發到三樓去找生意去了。
付萍拿來兩個杯子,給我們各自倒了一杯奶酒,問道:“這么晚了,兩位不去休息?”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奶酒,味道還算不錯,“沒有睡意,想著下來找老板娘聊聊。”
付萍拿著一塊抹布,邊擦著酒杯邊看著我問道:“哦,陸大人想聊什么,收費哦。”
我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里面裝的全是食鹽,付萍拿過之后,說道:“酒費另算。”
鐵弓聞言,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
我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把自己帶著的鹽也拿出來了。
付萍收了兩袋鹽,繼續擦著酒杯道:“想問什么,說吧。”
我道:“剛來的時候,老板娘說,阿拉金要扒我幾層皮,這話怎么說?”
付萍道:“想必那個名叫焦化的商人已經跟你說了,這里的交易稅點很低。”
我道:“不錯,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蹊蹺嗎?”
付萍道:“稅點確實很低,但罰金很高。”
我頗為意外道:“罰金?”
付萍道:“倘若留駐在納拉堡的商人跟白狼人發生沖突,阿拉金會在宮殿舉行審判,想要保住性命,唯有交納巨額罰金。”
我好奇道:“罰金能有多高?”
付萍道:“曾經有人被判罰沒四分之三的貨物。”
我笑了笑,四分之三的貨物,說多真不多,說少也不少,畢竟就算是一粒米,那也是商人們冒著生命危險,或穿越迷霧山脈,或穿越戈壁灘,歷經磨難運送過來的,價值無法估量啊。
付萍道:“陸大人,建議您看好自己和自己的手下,不要讓他們出去亂跑,省的招惹事端。”
我舉起手中的杯子,笑道:“多謝老板娘提醒。”
付萍看著我問道:“陸大人為百里大人走商,為的是籌措訓練基地的建設資金吧。”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她道:“哦,老板娘也知道這件事情?”
付萍嘲笑道:“百里暮晨購買高價木材建設訓練基地的事情,整個北荒都知道啦,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