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龍炎軍團來說,每一個士兵都是相濡以沫的親人,不存在拋棄的道理。
要知道,能在陸家任職的仆從之前在龍炎軍團時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能救回來的話肯定要去救,這是龍炎軍團的傳統,想來陸老太也不會不讓我們去。
郝靜又抹了一些粘液,她放在鼻尖嗅聞了一會,隨即閉上眼睛,手指上浮現出一道道金色符文。
約莫一刻鐘后,郝靜睜開了眼睛,她朝前方看去,“少爺,跟上我!
話音落下,她腳下符文閃爍,但見她像子彈發射一般,砰的一聲,直接沖了出去。
我見狀咽了一口唾沫,這就是化符境界異師的實力嗎?簡直恐怖!
想到這里,我趕忙追了上去。幸虧我的感知能力可以鎖定郝靜,不然她一會就可以把我給甩掉。
我們在高大的松樹之間跳來跳去,不一會便是沖出三十里地。
我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高速移動,心臟似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一般。
待到郝靜跳到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她終于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我緊隨其后,也是落到石頭上,拄著雙膝大口喘著粗氣道:“郝姐姐,已經到了嗎?”
郝靜蹲下身子,她把手放在石頭上面,當即金色的符文又是閃爍而過。
郝靜深吸了一口氣道:“就是這里了!
我環顧一眼四周,并沒有發現什么。
郝靜道:“石頭下面有一個山洞,幻蟒就躲在里面!
話音落下,石頭下面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我和郝靜見狀,各自朝兩邊跳去,一頭灰色的大蟒蛇沖了出來。
大蟒蛇的眼睛十分獨特,像極了一塊五彩斑斕的寶石。
郝靜見狀,大聲喊道:“少爺,不要看它的眼睛!”
我剛是聽到,只見得那雙寶石的眼睛已經來到我面前。
一陣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像是墜入深淵一般。
......
“主公,主公,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千鳥被建御名方的屠龍神臂弩給射殺了,我們被包圍了,現在怎么辦!”
耳邊的聲音逐漸變的清楚起來。我回過神來,一名滿臉鮮血的破軍士兵扶著我焦急的喊道,四周到處都是喊殺的聲音。
我咽了一口唾沫,胸口悶的很,待到我朝四周看去的時候,烏泱泱的敵軍包圍在四周,破軍士兵們浴血廝殺,保護我的周全。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感涌入我的心扉,我恨恨的說道:“天命不在我,該死,該死啊!”
破軍士兵道:“主公,我們誓死追隨您,我相信您肯定帶我們殺出重圍!”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要運轉自己身體內的異能。
但別說異能了,我身上連點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我勉強在破軍士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此時騎馬在高處朝這邊觀望的建御名方的嘴角上漏出了得意的笑容。
“陸遠,你贏了大山津見又如何,現在不還是輸在我的手上!”
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我翻身上馬,握著手中的破軍刀,大聲的喊道:“兄弟們,隨我沖殺出去!
話音剛落下,耳邊突然傳來弩箭破空的聲音。
我剛想要躲閃,只覺得自己心口一涼,身體隨之便沒有了知覺。
我的身體墜馬而去,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村正悠介那冰冷的聲音傳來,“陸遠,該死,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嗎?”
此時我的意志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控制不了身處這個情境里面的自己。
我半跪在地面上,冷冷的看著不遠處正在瘋狂啃咬紅蛇武士尸首的鬼妖,身體因恐懼而輕微顫抖起來。
這一刻,我才是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怕死。
村正悠介提著自己的兩把鬼刀,再次沖殺了上去。
鬼妖吞下一個腦袋之后,身影閃爍,它的爪子直接穿透了村正悠介的胸口。
它十分興奮的注視著我,雙眸中閃過紅芒。
就當我以為自己要死掉的時候,我猛地回過神來。
我發現自己被綁在行刑的架子上,底下的百姓都朝我投來可憐的目光。
行刑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長谷川晴明走上了行刑臺,他拿著一壺酒水,蹲在我面前,喝了一口,說道:“陸遠,不管南國計劃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威脅,你還是死掉比較好!”
我感覺自己脖頸一涼,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這些場景都是我以前遇到過的事情,可跟以前的場景又不太一樣。
這些好像是都是我所擔心發生的事情,亦或者說是我所畏懼發生的事情。
它們都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以前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這些恐懼,可當它具像化的表現出來之后,我才真正意識到它的存在,存在于我的內心最深處。
可現在我又何必畏懼于這些事情呢?
只要我變的足夠強大,這個世界上又有什么可以威脅到我。
想到這里,我努力睜開眼睛,卻是發現自己正在幽暗的水中,不停的下沉,下沉。
就在這時,視線范圍內突然傳來一陣金色的光芒。
那個熟悉的陌生女人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猛地回過神來,胸口一陣劇痛,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顆枯樹上。
尖銳的樹枝刺透了我的大腿,鮮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淌。
痛感敲擊著我的神經,我朝天空中望去,此時郝靜已經用黑布蒙起眼睛,拼盡全力的跟幻蟒纏斗。
我一咬牙,直接把大腿從樹枝上拔了出來,鮮血更加瘋狂的往外流淌,應該是傷到大動脈了。
這樣往外淌血,我遲早會交代在這里!正是這樣想著,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從枯樹滑落下來。
砰!一聲悶響,摔的我是七葷八素。我立刻把衣服脫下來,狠狠的將傷口給包了起來。
包扎完畢之后,我靠在枯樹上,望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郝靜。
只見得她的梭刀在她周邊漂浮旋轉著,幻蟒巨大的身軀纏繞在一顆松樹上面,它張開血盆大口,憤怒的朝郝靜的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