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田悠馬道:“不是有縣丞的位置,誰買的多就把這位置給誰。”
我道:“這個,有些不好吧。”
巖田悠馬道:“主公,現階段每個縣城需要這么一位財神爺。”
我長嘆了一口氣道:“只能這樣做了。”
當天深夜,大軍行進至一處矮坡下。我下令安營扎寨,然后帶著哨探觀察起四周的地形。
回來的時候大軍已經在巖田悠馬的指揮下安排好營寨。
營寨內井然有序,暗色營帳層層圍裹,周邊崗哨林立,防衛甚是嚴密。
巖田悠馬在我的印象之中是一個對天文地理頗有研究的書生,沒想到他對安營扎寨這一套也十分擅長,也不知道這家伙從哪里學來的這本事。
回到主帳之中,護衛幫著我脫下了甲胄,然后把地圖在架子上掛了起來。
我站在地圖前繼續思慮著防御北方建御名方的計劃。
不一會,護衛拿來了米粥,他不敢打擾我,把米粥放在了書桌上。
建御名方若要兵發南方的話肯定是要兵分兩路,一路去攻東南,直取高崎縣,一路從落馬谷走,圖謀西南。想要守住的話就必須控制落馬谷,五敦縣和城川縣這兩座縣城首當其沖,最后就是前往東南的必經之地,吉平縣,這三座縣城不丟,建御名方想要拿下南方的話就非常困難。
至于海路,西線上橫西港口現在被淺井康介控制著,建御名方想要奪回這里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畢竟淺井康介他們作為王衛隊中的精英人物也不是吃素的。
從橫西港口到武德縣西南邊的南港只需要兩天的船程,這是一個深入南方背部的辦法,需要時刻關注橫西港口的情況才行,也不排除淺井康介最后歸順建御名方的情況發生。
東線上高崎縣的東港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目標,不過有大貫秀和的船隊以及落櫻國的協防,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只要建御名方的船隊敢來,我就有把握讓他的船隊有來無回。
我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的戰爭規模會變大很多,希望自己能夠應付過來吧。
正是這樣想著,巖田悠馬拿著一封信急匆匆進來了。
我轉過身問道:“怎么了?有什么緊急情況嗎?”
巖田悠馬道:“主公,昨晚大山津見率領殘部突圍,我軍圍剿不成,讓他沖出去了。”
我道:“看來他是察覺到石根不可能南下支援他了,所以他才率軍突圍,打算回武德縣城背水一戰。”
巖田悠馬道:“郭先生說大山津見手下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我長舒了一口氣道:“幸虧健太有先見之明,大山津見返回武德縣之后定然會屠殺馬匹,以馬肉補充糧草,算算時間,健太應該比他先到才是。”
巖田悠馬問道:“主公,我們需不需要夜行,盡快過去支援健太將軍?”
我擺了擺手道:“不需要,大山津見手下的士兵肯定已經被打的士氣全無,他是一個遇事極其冷靜的人,不會讓自己的步兵去跟高崎健太的騎兵拼。”
巖田悠馬道:“主公,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大山津見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擔心他會做出些極端瘋狂的事情。”
我道:“放心,石根兵敗來廣縣的消息他暫時收不到,他是那種只要有一點希望就絕對不會放棄的人,他的理智會保存到完全失敗前的最后一刻。”
巖田悠馬道:“主公似乎對大山津見非常了解。”
我道:“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對手,可惜他遇到了一個永遠不該成為敵人的人。”
巖田悠馬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他自然是不知道我這話里的意思。
通感異能帶來的優勢實在太強大,能夠時刻探查到敵軍的動向。
康平、石根、大山津見,說到底他們不是敗在我的手上,實際上敗在了通感異能上。
當然,武器裝備和軍隊軍制的差距將他們失敗的概率擴大了許多。
我拿起書桌上已經冷下去的米粥喝了一口,隨即道:“巖田先生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巖田悠馬應諾一聲,隨即轉身退了下去。
一夜無語,次日清晨全軍收拾糧草輜重繼續朝著武德縣進發而去。
路上還是會碰到許多饑腸轆轆的流民,他們碰到大軍之后皆是惶恐的躲閃。
巖田悠馬看到這些流民,眉頭緊鎖的問道:“主公,您進軍西南以來對民眾秋毫不犯,為何還會有這么多的流民?”
我道:“由于石越人的緣故,整個本國島上,北方的人口遠遠超過南方人口,他們應該都是從北邊逃難下來討生路的。”
巖田悠馬道:“東南現在的政策非常好,為何這些人還要來西南?”
我道:“應該是抱著參軍的打算找口飯吃,可惜大山津見快要輸了,這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巖田悠馬嘆息一聲道:“希望主公盡快結束這亂世吧。”
破軍營白天急行軍,晚上休息,兩天之后順利到達了武德縣附近。
郭斌已經率領大軍將整個武德縣團團包圍。
第五軍團已經支援過來,五個軍團已經完成了兵源補充,現在都處于滿員狀態。
總共一萬五千人,再加上貪狼營,將近一萬七千人左右。
現在大山津見手下除了跟著他從富陽縣逃出來的一千人以外,只剩下守衛武德縣的一千常備軍,也就是說他現在手下只有兩千人了。現在只剩下壓垮大山津見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轟!轟!轟!
我騎在馬上望著不遠處的武德縣,此時郭斌正安排著用火炮轟射。
炮彈打在城墻上,白煙火光上涌,沙土磚石,四處倒濺。轟隆隆的炮彈爆炸聲和城土崩潰飛射中的呼咤咤之聲,融合一片,異常地刺激耳鼓。
大山津見必敗無疑,現在沒有必要繼續浪費兵力去攻城,只需要用這炮彈擊垮士兵們的心理防線即可,待到武德縣的糧草用盡,整個武德縣城自然是不攻自破。
哨探騎馬而來,他看清楚之后立刻上前翻身下馬抱拳道:“主公,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