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把油燈調的更亮了,他邁步走了下去。
我繼續跟了上去,順著臺階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間密室。
村正悠介被捆在一個十字架上,此時他正低著腦袋睡覺。
老管家把密室周邊的蠟燭都點燃了,他道:“陸大人慢慢跟他說,我在外面等著您。”
我朝他拱了拱手,他提著油燈轉身走了。
我環視了一眼四周,墻壁的角落上結了厚厚的一層蜘蛛網,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霉氣。
村正悠介猛地睜開了眼,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陸遠?”
我看著他道:“你竟然還記得我。”
村正悠介道:“自然記得你,一拳擊飛鬼妖的人。”
我道:“村正兄過獎了。”
村正悠介道:“你回去吧。”
我道:“村正兄,他們打算在秋祭的時候殺了你祭旗。”
村正悠介冷笑一聲,他十分自信道:“他們殺不死我。”
我道:“村正兄,你現在都這樣了,何來的自信?”
村正悠介道:“我不會死,長谷川信德還沒有死在我的刀下。”
我十分不解道:“你還惦記著殺死長谷川信德?”
村正悠介一臉漠然的看著我道:“我的刀需要他的血。”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周邊的溫度下降了許多,身體不受控制的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村正悠介道:“陸遠,我很期待與你打上一場。”
我看著眼前這個家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大多數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為財就是為名,為財者許諾榮華富貴就好,為名者許諾萬古流芳就行。就算兩者都不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兩三個美女往這一放也可以。
不過直覺告訴我,這些肯定都打動不了村正悠介。
與其說這家伙是一個劍客,倒不如說這家伙就是一個瘋子。
單單從他到現在還惦記著殺死長谷川信德的事情就可略窺一二。
真不知道這家伙的腦子在想什么。
我道:“村正兄,你為什么要幫助拜蛇教?”
村正悠介道:“我并沒有幫助他們。”
我道:“明光寺事件,要不是你,他們怎么可能殺到大殿。”
村正悠介道:“我只是做我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我長舒了一口氣,隨即看著他道:“三爺非常欣賞你。”
村正悠介低下的頭,他不再跟我交談。
我見狀也不打算自找沒趣,銀火螢也是飛回到我的肩上。
通過銀火螢帶來回來的消息看,我現在應該呆在將軍府的地下密道內。
整個地下密道錯綜復雜,若不是銀火螢跟我有通感聯系,恐怕它直接就回不來了。
想把村正悠介從這里救出去基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我已經把腦子中救他出去的念頭給熄滅掉了。
誰知道這個瘋子出去之后會不會找自己決斗。到時候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可就劃不來了。
我轉身離開了密室,老管家依然在外面等著我。
他十分和善的笑了笑道:“陸大人好本事。”
我道:“老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管家道:“之前來的那些人他都不會跟他們交談。”
我笑了笑,老管家帶著我離開了地道。
剛出酒窖,銀火螢朝著王妍居住的院子飛了過去。
此時她正坐在池塘邊上發呆,三名侍女正在一邊逗弄小狗。
其中一名侍女過來道:“姑娘,您這幾天怎么郁郁不樂。”
旁邊的侍女笑道:“大將軍最近這幾天都不來找姑娘了,姑娘肯定不開心。”
抱著小狗的侍女道:“姑娘,忙過這一陣之后大將軍肯定會再來找您的。”
王妍淺淺的笑了笑,我控制著銀火螢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雙眼迸發出興奮的光彩。
我控制著銀火螢在她的嘴唇上輕點了一下,然后控制著它飛走了。
王妍有些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隨即有些擔憂的望向天空。
我斷開了通感,老管家已經鎖好了酒窖的大門。
他看著我道:“陸大人,大將軍吩咐過了,待到這邊事務完畢,您只管回去忙活就行,不用去見他。”
我拱手道:“勞煩老管家代我向大將軍問安,也勞煩老管家代我把這邊的事情給三爺送個消息。”
老管家道:“沒有問題。”
我再次拱手行禮,隨即轉身離開了將軍府。
回到王衛府,我看到足友次郎正在東院有些不安的走來走去。
我見狀淡淡笑著走上前去問道:“足友兄,你這又是怎么了?”
足友次郎見我回來了,趕忙過來道:“陸兄,出事情了。”
我道:“足友兄,你別著急,慢慢說。”
足友次郎道:“陸兄,暗忍盯上我了。”
我心下一愣,隨即不解道:“怎么回事?”
足友次郎咬牙道:“都怪我那小妾,我讓她收拾細軟財物,她卻把手里的幕府債券給倒賣了。”
我微微瞇起雙眼道:“倒賣給誰了。”
足友次郎道:“她家的一個親戚,簽了字畫了押,一萬金幣的債券她倒手九千金幣就給賣了。”
我心下無語,這幕府債券原則上是不可以倒賣的。
不過我們在出售的時候并沒有明確這一點,畢竟售賣的時候一個人限購一萬金幣。
但是許多奴隸主操作的時候把自己的親戚朋友的名頭都拿來用了。
這樣子中間必須簽訂一個約定,到時候本金和利息贖回來的時候必須全部交還給奴隸主。
這個約定是具有法律效應的,黑齒國的律法里面也有明確的規定。
因此轉讓或是出售幕府債券的時候若是簽訂了約定,到時候她的親戚可以拿著這東西帶著債券到期之后過去把錢財和利息都給取出來。
出售債券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在現在如此大好形勢之下以低于本錢的價格出售債券就相當有問題了。也難怪暗忍會盯上足友次郎。
我道:“足友兄,拖家帶口的恐怕你自己也走不了了。”
足友次郎道:“陸大人,您說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