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友次郎剛才羅列的這些事情樣樣都是要命的,單單阻礙幕府糧倉擴建工程的行為就可以讓他死一萬次。
案件到此為止就可以結案了,青陽幫徹底完蛋了。
高橋陰太咽了一口唾沫,他失神注視著足友次郎思考著是否要繼續為自己辯解。
足友次郎一臉漠然的看著他,案件審理到這里已經非常明確了,只要高橋陰太認罪,接下來就不會再牽扯到青陽幫背后更大的人物了。
就在這時,一名王衛隊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來到足友次郎身旁拱手道:“大人,右大臣高橋英夫,大納言服部上春求見。”
足友次郎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笑道:“該來的早晚要來,不如讓他們進來也做個陪審吧。”
足友次郎道:“把兩位大人請進來吧,安排好座位。”
王衛隊士兵應諾一聲,隨即轉身下去安排去了。
不一會,又有兩張太師椅搬了進來,高橋英夫和服部上春緊跟著進來了。
我和足友次郎皆是起身上前迎接,高橋英夫道:“叨擾兩位審理案件了。”
我道:“高橋英夫大人怎么有時間過來瞧一瞧了。”
高橋英夫道:“陸大人有所不知,這高橋陰太可是我的干兒子。”
我心下一愣,這家伙怎么當眾承認自己跟這高橋陰太的關系了。
高橋英夫接著道:“孩子出事了,這做長輩的自然著急了。”
高橋英夫本來絕望的雙眼中重新煥發出了新的希望,他恭敬拱手道:“義父。”
高橋英夫道:“好好配合大人審理案件,若有人冤枉你,義父替你做主。”
高橋陰太道:“兒子明白。”
高橋英夫道:“兩位大人繼續審理吧,別是顧忌他的身份,秉公辦理就行。”
我和足友次郎皆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足友次郎伸手示意,兩人去到太師椅上坐下了,圍觀的民眾們皆是議論起來。
足友次郎輕聲道:“陸大人,要使出殺手锏嗎?”
我道:“不著急,先拖一會,讓高橋陰太看到希望,然后再打他個措手不及。”
足友次郎點了點頭,我們重新坐下后繼續審理起案件。
足友次郎道:“高橋陰太,你對密謀制造謠言阻礙幕府糧倉擴建工程的事情可還有什么辯解的地方嗎?”
高橋陰太道:“府丞大人,江川榮美的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我也不認識管右太,更沒有派人過去刺殺他。”
足友次郎道:“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嗎?”
高橋陰太道:“幕府不過是覬覦青陽幫的錢財罷了,現在給我按上這么多的罪名兩位大人不就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
此言一出,圍觀的群眾直接都炸開了鍋。
這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那些富商和奴隸主貴族,畢竟他們的賭資還在幕府手里扣著,也不知道幕府接下來有沒有意向把這些錢財還給他們。
足友次郎道:“高橋陰太,你不需要轉移話題,先把你的這些罪狀解釋清楚再說吧。”
高橋英夫道:“府丞大人,我這干兒子平時雖然急躁魯莽,但是違法的事情絕對不會做,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
足友次郎道:“右大臣的意思是下官這一桌子的口供和證據都是假的了。”
高橋英夫道:“我也不是那么個意思,只是希望大人拿出些實質性的權威證據。”
足友次郎瞥了一眼高橋英夫,他問道:“大人,您想看實質性的權威證據嗎?”
高橋英夫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道:“哦,府丞大人能拿出來嗎?”
足友次郎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口供,他揮了揮手,王衛隊士兵上來把五名刺客都是帶走了。
負責筆錄的大夫起身來到足友次郎面前,他把一份口供遞給了大夫。
足友次郎道:“念念這份口供。”
負責筆錄的大夫接過了瀏覽了一遍,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高橋英夫和服部上春。
我趕忙道:“青陽幫為非作歹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高橋陰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足友次郎裝腔作勢道:“陸大人,這樣我會非常難做。”
高橋英夫冷哼了一聲道:“有什么難做的地方,有證據就拿出來讓大家瞧瞧。”
足友次郎看了一眼負責筆錄的大夫,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讀起這封口供。
口供的內容非常驚世駭俗,高橋英夫和服部上春是最大的幕后主使,江川榮美只不過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被關押起來活活燒死,然后他們借著江川榮美的死發酵這件事情,從而制造謠言,阻礙幕府糧倉的擴建進程。
高橋陰太的青陽幫不過是他們方便執行計劃的組織罷了。
衛府大夫讀完口供后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高橋英夫和服部上春也是目瞪口呆,因為口供上的事實跟當天他們密謀時的狀況十分相像,就像是有第三雙眼睛盯著他們看一般。
當然,這份口供肯定是出自我的手。江川榮美突然發瘋,我就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因此失火的那天晚上我派出銀火螢一直監視著高橋英夫。
足友次郎冷冷道:“高橋英夫大人,服部上春大人,兩位解釋一下吧。”
高橋英夫故作鎮定道:“這份口供出自何人之手?”
足友次郎道:“江川榮美的鬼魂不是殺死了三名流民,真正的兇手已經被抓獲了。”
服部上春聞言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他已經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了。
若再繼續深究下去,拜蛇教可都得牽扯出來。
我捂著自己的額頭,裝作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式。
足友次郎道:“服部上春大人,您這是怎么了?”
服部上春看了一眼高橋英夫,這高橋英夫一臉冷漠的注視著足友次郎。
我看了一眼高橋英夫,示意他千萬不要再繼續追問下去。
高橋英夫沉默了一會,他冷冷道:“敢問府丞大人,可否讓我們見見這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