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正人道:“女王下令三臣獨斷,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大家也就不用爭執了,下午我會親自去跟女王討要征討詔書。”
竹內山平象征性的扔出幾件王都城內處罰盜匪的案件供大家商討。
除了出兵的事情,早朝再沒有定下什么實質性的事情。
大家吵了個口干舌燥后也就都散去了。
下午的時候,長谷川正人從女王那里要來了討伐詔書。
幕府的校事府瞬間就忙活起來,暗忍們攜帶復制品前往東南散播消息。
上善伐謀,兩軍對壘拼的不僅是武器裝備和人數,當然還有人心。
王室在黑齒國民眾們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再說地方領主們雖然效忠于地方大名,但是他們職務和權力都是王室賦予的。
一旦失去王室的承認,自然也就失去了合法地位,就算是路邊的乞丐都有權力代替他們。
傍晚時候,整個王都城的平民們都在討論關于大將軍出兵討伐志那都彥的事情。
幕府的校事府有了羅奴坐鎮,輿論宣傳工作還是做得非常到位。
王都城民眾們對于討伐志那都彥的決定普遍持支持態度,畢竟投毒事件的鍋全都扣到志那都彥的腦袋上了,民眾們對于他這種挑撥幕府和王室之間關系的行為還是抱著非常反感的態度,因為幕府和王室打起來的話他們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要知道,長谷川正人自從坐到大將軍這個位置上之后就一直在積攢自己的聲望。
幕府和王室在面上還是非常和諧友好,長谷川正人更是依靠流民事件將自己的聲望提升到了最高。
不少有識之士甚至對幕府開始抱有希望,他們期待長谷川正人結束這饑苦的時代。
幕府的正面形象已經在人們的心目中悄然形成,自然也容不得別人詆毀。
我斷開了跟銀火螢的通感,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不管長谷川正人現在多么的努力,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秋祭時拜蛇教的行動。
現在這時局,越亂對自己越有利,自己正好可以從這混亂中攥取最大的利益!
兩天后,王都城門口,三千將士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這三千將士可以說是從第二、第三、第四王衛隊里面挑選出來的最為精銳的王衛隊士兵,他均有以一敵十的能力。
點將臺上,女王親手將討伐詔書交給了中村快斗,她以王室酒樽為三軍將士祭旗。
長谷川正人抱著手跟我們這些大臣們站在點將臺下面,他將這無限風光全都讓給了女王。
中村快斗高聲喝道:“不破不還!”
“不破不還!”
“不破不還!”
“不破不還!”
三千多名將士跟著高聲呼喊起來,整個王都城外都回響著將士們嘹亮的口號。
女王長舒了一口氣,她道:“拜托將軍了。”
中村快斗拱手應諾,他轉身下了點將臺,隨即翻身上馬,高聲道:“出發!”
三千名將士邁著整齊的步伐朝著東北方向進發而去。
我道:“大將軍,下官心中更有把握了。”
長谷川正人道:“這三千人可是本將軍的精英部隊,希望中村將軍不要辜負我。”
我道:“大將軍放心,王衛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定然能夠攻克志那都彥,更何況咱們糧草充足,基本上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長谷川正人笑道:“借先生吉言了。”
......
凌晨時分,陽光透過窗戶映照進房間,我坐起身來打了一個哈氣。
說實話,我非常討厭大清早就起床去上朝,又討論不出什么實質性東西,浪費精力。
一陣敲門聲傳來,我揉著眼睛下床過去打開了門,汪玲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我問道:“足友次郎的家屬到哪了?”
汪玲道:“昨晚剛來的消息,他們已經在東港乘船出發去落櫻國了。”
我道:“足友次郎知道嗎?”
汪玲道:“今天我親自過去告訴他近況,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我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又要麻煩他了。”
汪玲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我拿著毛巾洗了洗臉,拿著鹽水漱了淑口。
陸府的早飯非常簡單,饅頭、咸菜、小米粥,大家吃的都一樣,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我利索的吃完早飯,滿倉走來道:“先生,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我放下碗筷嘆息了一聲,汪玲道:“先生,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了,怎么還唉聲嘆氣。”
我道:“沒什么,只是有些懷念過往不用早起的日子罷了。”
汪玲道:“古人有訓,勤奮克己者方能成大事,倒是在先生這里不適應了。”
我起身笑道:“生命有限,能偷懶就偷懶,否則活著太累了。”
汪玲吃掉手里的饅頭,麥妹幫著收拾起碗筷。
我道:“對了,你們幫我去挑點舒服的蜀錦鋪到馬車里面,這樣我還能睡個回籠覺。”
汪玲應諾一聲,我離開陸府上了馬車,滿倉趕著馬車朝王宮行進而去。
銀火螢從我的衣服里鉆出來飛了出去,各種各樣的消息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王都城的巡邏比平時更加嚴格起來,暗忍們也化妝成平民在街道上溜達。
大部隊開拔出去,必定會有四國柱的細作混進王都城探查消息。
羅奴的校事府這段時間看來是有的忙了。
我斷開通感,掏出兜里的石頭繼續自己的冥想功課。
從雪島回來之后,我明顯感覺自己似乎遇到了瓶頸。
自己的感知能力可以細致的探查自己周圍十里的情況,可這個范圍再也不能擴大分毫。
馬車行進到宮門外就停下了,滿倉勒住韁繩道:“先生,咱們到了。”
我掀開簾布下了馬車,隨即囑托道:“一切照舊,讓弟兄們警惕點。”
滿倉應諾一聲,隨即調轉方向朝陸府返回而去。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來到宮門口。
三派的官員都向我打招呼,我也是禮貌的回應。
自從三臣獨斷之后,這些家伙對我的態度似乎有了很大的轉變。
可能是我分得王權的三分之一,這些家伙也是畏懼于我吧。
我來到岡本寧次身旁,然后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