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圭賢道:“大人,一箱子的金豆子啊,您怎么能收錢不辦事!
加藤宮和淺井康介聞言皆是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道:“那可是物證,我自然要收下!
小谷圭賢直接崩潰掉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了起來,“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短短一天的時間,你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的賬簿都查清楚!”
我抽出那本匯總賬簿扔到了他面前,“你干過賬房,自己看吧。”
小谷圭賢拿過賬簿翻閱起來,他瞪大眼睛,雙瞳逐漸失神。
我道:“好好配合,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
小谷圭賢憤怒的叫喊了一聲,他發瘋似得將賬簿撕碎,隨即拿起紙片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兩名王衛隊士兵連忙過來擒住了他,這家伙掙扎著嘶吼道:“我不認罪,我沒有罪!”
加藤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道:“押回幕府地牢,聽候發落!
小谷圭賢瞪著已經充血的雙眼朝我喊道:“陸遠,你他媽今天抓了我一個人,明天就會有一幫人站出來找你麻煩,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
我淡淡笑道:“還就怕他們不來找我麻煩!
兩名王衛隊士兵給小谷圭賢帶上了鐐銬,隨即押著他離開了。
加藤宮嘆息了一聲,臉上似乎還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傷。
我笑問道:“先生為何嘆息?”
加藤宮道:“這糧倉管事跟我是老相識,我們也算是同一批進入幕府的同僚!
我道:“若沒有流民事件的話他肯定能安穩的干到退休,可惜他時運不濟,碰上了這么一檔子事情!
加藤宮道:“陸大人的見解倒是有意思,您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這貪墨之事!
我道:“水至清則無魚,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你能貪著把事情做好了那是你的本事,不過當你貪墨第一筆錢的時候就應該清楚,這些錢本就不是你的,在權力擁有者需要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再拿回去。”
加藤宮笑了笑道:“陸大人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樣!
淺井康介道:“兩位,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趕緊去這小谷圭賢家中查抄家財!
我道:“走吧,看看這位糧倉管事家里到底有多少存貨!
加藤宮在前面帶著我們朝這小谷圭賢家中走去。
倒是這小谷圭賢的家與普通民宅別無一般。
加藤宮上前敲了敲門,一位年輕的婦人打開了宅門。
她有些詫異道:“加藤管領,您這是干什么?”
加藤宮咳了一聲道:“小谷圭賢管事涉嫌貪墨公款錢糧,我們奉令過來查抄,還望夫人配合。”
年輕婦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道:“加藤管領,我家那位呢?”
加藤宮道:“王衛隊士兵已經將他押解到幕府地牢里面了!
年輕婦人聞言松了一口氣,她正色道:“我家那位向來清廉,何有貪墨公款一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加藤宮道:“夫人莫要說笑,沒有確鑿的證據大將軍也不會下令抓人!
年輕婦人讓開門道:“幾位大人進來查抄吧!
我們一起進了院子里面,整棟宅子是一進的院子,里面裝點著一些花草,也看不出是什么富貴人家。
二十名王衛隊士兵開始著手查抄起來,年輕婦人不哭不鬧一副十分鎮定的樣子。
半個時辰之后,除了一個包漿厚實的老紅木梳妝盒之外,王衛隊士兵再沒查抄出任何值錢的東西。
我拿著這梳妝盒打量著,看這樣子已經有些年歲了。
年輕婦人恭敬道:“大人明鑒,這是我嫁過來的時候父母給的陪嫁,這也算不得是贓物吧。”
加藤宮和淺井康介皆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他們也是不說話。
我掃視了一眼院子,笑道:“小谷圭賢可是送給我一箱子金豆子,他家里會這么清苦?”
年輕婦人道:“那箱子金豆子是家父臨終之前贈予家夫的財物,賤妾也是這王都城內之人,家里的情況鄰居們都是清楚了解,也算有些家資,這些您都可以去查!
我道:“既是這樣,你家那位為什么要給我送禮!
年輕婦人道:“他向來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大人您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
我道:“怎么,花錢買平安嗎?”
年輕婦人頗為埋怨道:“這花錢也沒買來平安呀。”
我道:“你似乎覺得非常冤枉!
年輕婦人道:“大人您不也沒查出點什么!
我笑著走到了水井旁。
這年輕婦人本來十分淡定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加藤宮道:“陸大人,咱們是不是先回去!
年輕婦人直接跪在了地面上,她嚶嚶的哭訴道:“大人和將軍要給家夫做主啊,他任勞任怨的給幕府當牛做馬干了這么多年,到頭來卻落得這么個下場,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啊!
我并沒有搭理這年輕婦人,探頭朝著井底張望了一眼。
年輕婦人哭的更加厲害起來,加藤宮和淺井康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淺井康介道:“陸大人,您看什么呢!”
我道:“這水井著實有趣,別人家都是把水桶放在外面,他家卻把水桶泡在水底,就不怕爛掉嗎?”
淺井康介聞言緊皺起眉頭,他冷冷道:“過去把水桶搖上來!
一名王衛隊士兵上前費力的搖了起來,他咬牙使盡吃奶的力氣才把這下面的物件給搖上來。
淺井康介道:“你們三個過去幫他!”
三名王衛隊士兵應諾上前幫忙,他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繩子下面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長方形箱子拉上來。
我看著那年輕婦人問道:“夫人,什么寶貝呀,還得藏在水底。”
年輕婦人已經面如死灰,她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淺井康介道:“把這個東西打開!”
王衛隊士兵抽出刀來將這牛皮紙給割開了,一個木箱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加藤宮道:“把這個箱子撬開!”
王衛隊士兵找來鐵鍬把木箱子撬開了,一顆顆徇麗多彩南洋寶石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這些寶石算是這個世界通用的保值貨幣,放在市場上的話一塊起碼值五百金幣。
我走到箱子旁蹲下挖了挖,下面還有好幾塊金磚,看樣子純度十分高。
這一箱子的財物我估價起碼得有十萬金幣,比我們估算的差額還要多出二萬金幣的錢財。
若是把這些錢財換算成糧食的話足夠城外流民吃上一個多月,而且還是每頓飯都吃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