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成良上前見禮,李成良的手微顫著。
長谷川晴明和長谷川正人相視一笑。
“梅三先生,小將軍,王姑娘,好久不見。”
我拱手低著頭,強忍心中思念,故作平靜。
長谷川晴明道:“也無幾日,沒想到在這里又遇見先生了。”
長谷川正人道:“上次先生運氣不錯,竟然沒死在牢中。”
我笑了笑,“已經過去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
王妍道:“先生好生磨蹭,我們在這等了半天,為何現在才到?”
我道:“不敢沖撞了大將軍,因此緊跟在最后面。”
長谷川正人道:“我有耳聞先生的詞曲,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聽聞一曲。”
我道:“不知小將軍想聽何類詞句?”
長谷川正人看了一眼王妍道:“世間美好之事,無外乎人與人之間的情/愛吧。”
王妍聞言,臉蛋刷的一下就紅起來了。
我突然有一種扛起長谷川正人打屁/股的沖動。尼瑪一個小屁孩而已,懂什么叫情/愛嗎?
長谷川晴明極力忍著想笑的沖動,他的面部肌肉已經顫抖起來了。
我道:“正好有一曲《蝶戀花》,難得相見,贈予小將軍吧。”
長谷川正人道:“先生念來聽聽。”
我清了清嗓子道:“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思春,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王妍抿嘴笑了起來,她已經知道我在念柳永的《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我繼續道:“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好!”
長谷川正人雖然只是個小屁孩,但他還是讀過幾本書,也懂得詩詞歌賦。
長谷川晴明絮叨了一會后面兩句,立馬會意我詞中所指。
王妍癡愣的看著我,眼眶中竟然慢慢滲出了淚水。
長谷川正人回過勁來,他見自己姑姑哭了頓時慌了神。
他扯了扯王妍的手問道:“姑姑?怎么又哭了。”
王妍看著我,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哽咽著哭了起來。
長谷川正人急了,他指著我憤怒道:“你這家伙,為何把詞曲做的那么好,讓姑姑這樣傷心,實在太可惡了!”
我沒有搭理長谷川正人,努力克制自己,并且直視著王妍。
王妍慢慢恢復了冷靜,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身道:“咱們進去吧。”
長谷川正人氣嘟嘟的鼓著腮,一副有氣無處撒的樣子。
王妍牽起他的手,笑道:“好了,走吧。”
長谷川正人望了一眼王妍,然后轉身跟著她一起朝寺廟里面走去。
長谷川晴明道:“沒想到先生竟然在詩詞上還有如此造詣。”
我拱手道:“梅三先生過獎了。”
長谷川晴明道:“好好準備一下吧,大將軍明天可能會召見你。”
話音落下,他轉身去到了寺廟里面,一個小和尚引著他朝寮房走去。
李成良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感嘆道:“不愧是長谷川家的人。”
我笑道:“怎么了?”
李成良道:“氣場不一般呀。”
我道:“還行吧。”
李成良道:“陸兄,你怎么這么淡定?”
我笑道:“習慣了。”
李成良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他的眉頭都快要擰到一起了。
我道:“外面太冷,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
將軍府的侍女們忙忙活活的往一處別院里拿東西。
本該清凈閑雅的寺院此時到處可見飽滿挺拔的雙/峰。
我們進入寺院后便在一小和尚的引領下去到了寮房。
寮房里物品一應俱全,火盆將屋子里面烘烤的十分溫暖。
“兩位施主隨意。”
小和尚念了一句佛號,隨即轉身走了。
李成良摸著自己肚子抱怨道:“什么寺廟,也不準備點午齋。”
我躺在床/上道:“別著急,一會肯定會喊你吃飯。”
寮房外的小麻雀四散而去,整個寺廟的信息開始回饋到我的腦海中。
幕府管領加藤宮正陪著中村仁賢他們喝茶聊天。
長谷川正人陪著王妍在大殿那邊上香祈福。
長谷川晴明去拜見老和尚了,兩人似乎是熟人了,正在聊著近期中原軼事。
我控制著小麻雀去到了寺廟東南角落的一處別院里。
除了王衛隊士兵,這還有不下七十名暗忍守衛在這里。
侍女們抱著手恭敬的站在院子里等候吩咐。
智遠和尚跟長谷川信德正在屋子里聊著天。
我控制著小麻雀落在窗戶邊上偷聽起來。
智遠道:“大將軍,何故如此執迷不悟?”
長谷川信德道:“請師傅成全。”
智遠嘆息道:“世間哪有什么長生不老之術,精修佛法往生凈土才是正途。”
長谷川信德道:“既是如此,四十年轉瞬,為何師傅仍然如此年輕。”
智遠笑道:“佛家里的修行之術罷了,倒是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不過達不到你想要的長生不老。”
長谷川信德立馬跪下磕頭道:“我愿拜您為師,修行此法。”
智遠笑道:“你我本就有師徒的緣分,今日便把這緣分了了吧!”
我猛地斷開了通感,嗓子一甜,嘴角直接溢出了鮮血。
一股翻江倒海的沖擊力涌上我的腦袋,四周的一切都像是炸裂一般。
我翻身朝地面劇烈的嘔吐起來,鮮血混雜著早飯全部從嗓子眼涌了出來。
李成良嚇了一跳,他連忙從床/上跳下來道:“陸兄,你這是怎么了?”
我嘗試著重新跟小麻雀們建立通感,身體內的異能像是消失了一般。
一股寒意慢慢涌上心頭,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
李成良道:“陸兄你等著,我這就去喊人過來。”
我連忙扯住了他的手,冷冷道:“誰都別喊,我沒事。”
李成良道:“你這哪像是沒事的樣子!”
我冷冷的注視他道:“不準離開這個屋子,不然我殺了你!”
李成良怔住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緩了一會,身體和理智慢慢恢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