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我們在中午時分來到了波卡部落。
新首領帶著波卡部落的族人們正在港口沙灘等候著我們,我并沒有見到祭祀的身影。
“偉大的導師,歡迎您再次光臨波卡。”新首領抱拳鞠躬道。
我掃視了一眼他身后的野人戰士們,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怎么和善。
“你們能夠再次邀請我,讓我十分的意外。”我笑道。
新首領面色尷尬,畢竟上次劫持祭祀的時候他也在場,并且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祭祀呢?我怎么沒有見到他?”我問道。
新首領朝我身后瞄了一眼,似乎很是畏懼我身后的年輕人,“祭祀大人正在會客室等著您。”
我看著眼前這個新首領,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無奈。他已經徹底的被祭祀給架空,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傀儡了。
“帶我去見他吧。”我說,“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
新首領點了點頭,帶著我們朝著波卡部落內部村落走去。
野人戰士們一臉警惕的拿著石矛跟在我們身后,似乎是在監視著我們。
當我們來到會客室外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兩個野人戰士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新首領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看著我們道:“兩位,能否將你們身上的武器都交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說:“祭祀大人信不過我們嗎?”
“畢竟上次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新首領說,“希望兩位諒解一下。”
我笑了笑,將身上的兩把匕首掏了出來,祭祀兒子上前接過了這兩把匕首。
“好好保存,它們十分寶貴!”我說。
祭祀兒子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幸子。
“我身上沒有武器。”幸子說。
祭祀兒子一臉尷尬,他也是不敢得罪我們,只好悻悻的退到一邊。
我看了一眼幸子,記得她出發的時候身上好像帶著一把手槍。
兩個野人戰士仍然不打算給我們放行,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不要為難兩位客人,讓他們進來。”祭祀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兩個野人戰士相視漠然,隨即便是拿開了擋住去路的石矛。
我頷首示意,帶著幸子推門而入。
波卡祭祀老了許多,他的頭發白了一半,面色也十分的憔悴。
他虛弱的揮了揮手,站在兩旁的侍女離開了會客室。
“導師大人,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波卡部落祭祀道。
我笑了笑,說:“你應該沒想到我這么快就殺了艾伯特吧。”
咳!咳!咳......
波卡部落祭祀一口唾沫沒咽好,劇烈的咳嗦起來。
“導師大人,您現在還想殺我嗎?”祭祀很是虛弱的抬頭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他道:“艾伯特已經死了,你是生是死已經無關緊要了。”
祭祀自嘲的笑了笑,他伸手示意我們坐下。
我和幸子在一旁坐下。他又是劇烈的咳嗦起來,似乎要把肺給咳出來一般。
“讓您見笑了,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差了。”祭祀道。
我看著他,心中漠然。上次離開的時候,這家伙還是活蹦亂跳的,怎么現在這么虛了。
“既然這樣,您為什么不把權力都交給新首領呢?”我有心無意道。
祭祀的雙眸之中閃過冷冽的寒芒。他瞥了我一眼,又是劇烈的咳嗦起來。
“開玩笑,你別當真。”我笑道。
祭祀長舒了一口氣,說:“敬愛的導師大人,我也想將部落權力都移交給新首領,可是......”
他欲言又止,看了我和幸子一眼,觀察著我們的反應。
“可是什么?”我問道。
“新首領沒有帶領族人們填飽肚子的本事呀。”祭祀嘆了一口氣道。
我看著祭祀,微微瞇起雙眼,心中也算是明了他邀請我們來儂卡部落的目的了。
祭祀咳嗦了一陣,然后拍了拍手。
兩個侍女端著兩份煮爛了的肉糜走了進來,一股濃郁的肉香味飄來。
她們將肉糜放在我們身前的矮桌上,又放下了木勺,然后很恭敬的退了下去。
“兩位還沒有吃午餐吧。”祭祀說,“有點簡陋,兩位請用吧。”
幸子看了一眼祭祀,拿起木勺便是準備享用。
我攥住了幸子手,搖了搖頭。
幸子一臉的不解,我拿著木勺將肉糜攪拌了一下。
香味更加濃郁,一根沒有剁碎的指頭出現在視線之中。
幸子直接變了臉色,冷冷的看向祭祀。
祭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這是我們部落里面能夠拿出的最好食物了。”
我將勺子扔到了肉糜里,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敢!”祭祀恭敬道,“但我們真的是快要走投無路了。”
我看了一眼祭祀,他這話里滿滿的都是潛臺詞呀!
這家伙可是打算沖破新神信仰的束縛,前往主島尋找出路。
若是我再不給他指點迷津,這家伙肯定不會介意跟我們發生沖突,甚至于將我們也變成眼前的肉糜。
“你想怎樣?”我問道。
祭祀沉默了一會,說:“新作物的種子!”
我笑了笑,看著他道:“你就不怕顆粒無收嗎?”
“您知道波卡為什么一直處于最弱勢的位置嗎?”祭祀反問道。
我很是好奇的看著祭祀,搖了搖頭。
祭祀嘆了一口氣,說:“我們輸在了起點,當年波卡是最后一個種植水稻的部落。”
“你就對新作物就這么有信心?”我說。
“導師帶來的新事物能夠使我們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祭祀說,“這是先輩們已經印證了的真理。”
我敲了敲身前的桌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除了七日祭,我們不會登島。”祭祀說,“若是諾提和儂卡發生沖突,我們還會站在諾提這邊。”
我拍了拍腦袋,祭祀已經拋出他交易籌碼了。
幸子瞥了我一眼,說:“我們可以答應你,但需要另一個人也站在這里許下承諾。”
祭祀皺了皺眉頭,問道:“誰?”
“您的兒子。”幸子說。
我看了一眼幸子,心中詫異她為何要這樣。
祭祀更是一臉的不解,“為什么?”
“萬一你死了,繼任者不承認這個允諾怎么辦!”幸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