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她們開始準備早餐,幸子坐在我身前,拄著下巴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幸子,你已經看了半個小時了。”我說。
幸子抿嘴笑了笑,說:“陸遠,我在想你現在還是人類嗎?”
“你什么意思?”我詫異道。
幸子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擦槍的伊娃,說:“你現在應該和那個女人一樣了吧。”
“能跟動物交流是一種什么感覺?”幸子很是好奇的問道。
我看著她,說:“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妙不可言。”
幸子知道我故意敷衍她,有些不高興的接著問道:“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是跟黑色惡魔有關嗎?”
我微微一愣,看來幸子已經知道‘黑色惡魔’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
“你的運氣確實夠好,以后在這座島嶼上生存下去也會更簡單吧。”幸子說。
我看著幸子,說:“既然是惡魔的贈予,誰知道到底是好是壞。”
幸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李染染這時喊她過去幫忙,她也是不再繼續在這里追問我關于身體變異的事情了,樂呵呵的跑去幫忙了。
我見早餐還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完成,便是準備在山谷里面溜達一下。
剛走出去沒有多遠,我便是看到踩著木屐望著山峰的發呆的山下一次郎。
“山下君,好雅致呀。”我來到他身旁道。
山下一次郎看了我一眼,說:“看來你已經完全好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我笑著道。
山下一次郎說:“凡事都有它發生的緣由,我不是那種喜歡追根究底的人。”
說著,山下一次郎從他的腰間解下了那把短刀,遞給了我。
我有些詫異,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伊娃告訴我,明天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山下一次郎說,“這把短刀應該換一個新的主人了。”
我的心微微一顫,當我看向山下一次郎的時候,他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好似多了一些決絕。
“明天一切都會很順利的。”我說。
山下一次郎淡淡的笑了笑,說:“誰都不是神,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的事情。”
我遲疑了一會,接過了他手中的短刀。不知道為什么,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信任。
“少主其實是一個溫柔的人,她所表現出來的心計和決絕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山下一次郎說,“畢竟是在那樣一種家庭環境下活到現在。”
我陷入一陣沉默之中,山下一次郎看著我。
“我不喜歡別人托付我什么。”我說道,然后將短刀遞了回去。
“你在害怕自己承擔不起別人的托付嗎?”山下一次郎說。
我攥緊了拳頭,胡豆豆稚嫩可愛的面龐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一直被我壓抑著的愧疚感涌到我的心上,如翻滾著海潮,冰冷異常。
“沒錯,我怕自己把事情搞砸。”我毫不避諱道。
山下一次郎說:“陸遠,像你這樣的人真的不多。”
我長舒了一口氣,山下一次郎并沒有接過短刀,氣氛有些尷尬。
“陸遠君,拜托你了。”山下一次郎轉身,很是正式的朝著我跪下磕頭道。
我徹底的愣在了原地,拿著短刀的手也是僵硬住了。
我沉默了一會,說:“山下君,我答應你。”
山下一次郎仍然是面無波瀾的站起身來。
......
我簡單的喝了一些羊奶便是決定和伊娃一起到大湖附近再仔細的探查熟悉一下地形。
畢竟明天事關生死存亡,再怎么仔細都不嫌夠。
密林里面一如往常,沒有什么動靜,鳥叫聲都是已經絕跡。似乎整座小島被籠罩上一層靜謐的恐怖氛圍。
“紅色水晶真的能把紅怪都引來嗎?”我站在大湖邊上問。
伊娃點了點頭,說:“它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很獨特。”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問。
“我還有一位戰友仍以紅怪的姿態活在大湖底部。”伊娃說。
我微微一愣,想起了那次王妍她們在大湖里面洗澡時的遭遇。
“不對,它們的身體極其脆弱,軍刀和魚刺都能傷到它們的身體!”我不解道。
伊娃望著大湖道:“他們已經失去了生/殖器,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主要是依靠湖底紅水晶光芒的照耀。”
我微微一愣,說:“那種光芒照射對人體無害吧?”
“我也不知道。”伊娃看了我一眼,說。
我低頭沉默了一會,然后抬頭看著伊娃笑道:“我們好像別無選擇,毫無退路了。”
話音剛落,遠處叢林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一顆巨大的古樹轟然倒塌。
我心中猛地一怔,伊娃緊皺起了眉頭,
本來死寂一般的密林傳來嘩啦啦的聲音,鳥兒們紛紛從飛起,似乎要逃離這里一般。
“趕快離開這里!”伊娃說道。
我們轉身就跑,一直跑到山脊下面的一塊大石頭上。
伊娃坐在上面,整只眼睛突然被眼白給覆蓋,嚇了我一跳。
“伊娃,你在干什么?”我詫異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說著,伊娃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我眼前的景色突然轉換,四周變成了繁茂的密林,不遠處一只體型頗大的紅怪正在抱著體型頗小的紅怪不停的做著腰際運動。
“不用害怕,我們在跟一只百靈鳥進行感官共享。”伊娃說。
我咽了一口唾沫,問:“你以前見過紅怪這樣嗎?”
“沒想到它們真的可以交/配繁衍后代。”伊娃也十分震驚道。
大紅怪的身下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母紅怪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十分痛苦的樣子,揮拳直接砸斷了身旁的一顆古樹。
大紅怪撤出自己的身子,身下的巨物粘連著血絲,十分的猙獰。
母紅怪的肚子開始不斷的脹大,不一會像是要炸開一般。
緊接著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一只小紅怪從她的肚子里面爬了出來,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