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生在富貴之家,望族之地,明爭暗斗自然少不了,若是不早早的教他們認清世界的規則,那么夭折不是必然,早夭是無可避免的。
“你知道就好,明天我會去一趟他的公司,你要與我同行嗎?”許母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許愿沉默著,她在猶豫,但是又不知道在猶豫什么。
許母看出了她的顧慮,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不想去我不會勉強你。他畢竟是你的父親,雖然我和他有著恩怨糾葛,但這些事不該牽扯到你身上。所以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不要去了。”
許母的意思許愿明白,她嘴里說的那些道理她都能夠理解,但她不認為這是她父母之間簡單的感情糾葛,因為這件事情已經涉及到了傷害罪。
從當年母親失蹤一案來看,許青州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從犯,他為了能夠和母親解除婚配關系,名正言順的迎娶吳如蘭,所以設計殺害母親,好在母親命大才逃過此劫。但這不代表他們并沒有犯罪。
“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還是有兩句話想說。許青州他始亂終棄,不顧子女的死活,這些罪狀一條條一狀壯的羅列出來,可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他給我們造成的傷害的確不小,是該重罰,但他同時也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不能說該如何的處罰他。我只希望您能夠按照您的本心去處理,畢竟是他欠您的,欠我們這個家的……”
說到最后,許愿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下來,許母輕輕地抱住了她,“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將來我們母女一定會過得幸福的。”
“嗯。”許愿重重的點了點頭。人生,似乎又慢慢的回到了正軌上……
翌日,晨。
許愿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她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沉吟了一會,還是把手機接通了,“喂。”
“是愿兒嗎?我是爸爸啊!”電話里頭傳來許青州焦躁的聲音。
“有事嗎?”許愿明知故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母親應該已經找到他了,所以一定是在母親的強力壓迫下,他沒了主張打電話給她。
許青州焦躁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女兒,我的乖女兒,你這回一定要幫幫爸爸。你媽她回來了!”
“然后呢?”許愿不咸不淡的把話接上。
“什么然后呢?等等……你的意思是,其實你你早就知道你媽她回來了?”許青州恍然大悟道。
許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爸爸你為什么會對媽媽這么害怕?難道,當初你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媽媽的事嗎?”
許愿非但沒有安慰他,反而用一種極盡嘲諷的語氣來提醒他當年所做過的事情。
許青州聽聞語氣變得更加慌張,他連連道:“你這孩子,怎么凈胡說八道?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媽媽之所以會失蹤,那是另有隱情!”
“是嗎?我怎么聽說不是這么一回事呢?爸爸,實話跟您說了吧,我的確早就知道母親沒有死,而且我也已經見過母親了,并且和母親約定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插手,所以您不用來找我了。”
許愿不咸不淡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之后,順勢把電話給掛了。
“嘟嘟嘟……”
隨著電話里傳出來的一陣忙音,許青州感覺到自己的人生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現在正處于失道者寡眾的處境,老爺子早就不管他了,而許愿這個如今實力正強的女兒根本不認他這個父親,而許詩琪這個女兒如今是自身難保,早就被當成精神病人給關進了精神病院。
他所倚仗的公司已然岌岌可危,如今不過是一個破敗的殼,根本經不起半點風浪,他手中的資產也被吳如蘭一點點的侵占。現如今許愿的母親找上門,他能有什么好下場?
“叩叩!”就在他思索下一步的計劃時,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
“別來煩我!”他非常煩躁的對著門口吼了一聲。
“許總,有位客人想見您!”秘書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進來。
“什么客人都不見,去打發了!”許青州心里非常郁悶,此時此刻不想面對任何人。
“這位客人說,她今天一定要見到您,如果您不見他的話,您一定會后悔的。”秘書契而不舍的繼續說到。
許青州聽了之后突然慌張起來,他大概猜測得出要見他的人是誰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這個要求見他的人,應該是許愿的母親。
“你……讓她進來吧!”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
過了大概兩分鐘之后,秘書領進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許青州知道知道自己的路快要末了!
“你……你來了。”
“看來,你是早就做好了我會來的心里準備。”
兩人之間的對話聽起來很平淡,像是一個多年未見的普通老友,但真正知曉他們之間的實際關系的人才會知道,這種平靜的表象之下其實是暗流涌動,藏著殺機。
“真沒有想到,我的報應來得這么快。是我對不起你,所以無論你要怎么做我都不會有怨言。”許青州面無表情的說到。
“是么?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永遠是這么的口是心非,用一張看似敦厚老實的臉去欺騙大眾。其實你的內心根本不愿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才會屢屢做出犯界的事情。”
許母從容地往沙發上一坐,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而眼前的許青州愈發的像個喪家之犬,他不安地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想扳回一點氣勢,但無論他怎么裝,都無法平復內心的慌張。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看不起我,覺得我沒用,懦弱,不像個男人!”許青州抓自己自己的頭發,做出一個痛苦懊惱的神情。
“你錯了,我從未用那樣的眼光看過你,即使當初我們婚姻只是一場關聯了利益的婚姻,但我從未后悔過嫁給你。而讓我真正寒心的是你將罪惡的手伸向我們的婚姻,那一刻起,我心里的丈夫就已經死了!”
許母目光里帶著冰冷的寒意,這一番肺腑之言,她在跌入懸崖的時候本以為這輩子再沒機會說出口,但老天垂憐,所以她幸運的活了下來。
“真的嗎?”許青州聽完,抬起頭,想尋求一個真相。
“呵~是真是假,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難道不是么?”許母笑了笑,然后從容起身,邁步朝門口走去,許青州見狀連忙起身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