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肉麻兮兮的話,以前她是打死說不出口的,但在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再經歷了那么多分分合合之后,她明白“愛”是需要表達的。
她不想自己過了一生都從未對他說過這句話,臨看了后悔。
“傻丫頭,我也愛你。去忙吧!”電話那端一陣沉默后,悠悠然響起他的回應。
許家老宅。
“咳咳~什么?你說你現在想把管理權交出來?”許老爺子一聽說許愿不想再繼續管理許家企業了,急得直咳咳。
“爺爺您先別激動,我已經做好了詳盡的安排。您且聽我說……”
許愿連忙安撫老爺子,等老爺子情緒穩定下來之后,她又將自己心中的計劃和老爺子說了。
看到許愿主意已定,老爺子知道這事已是無法扭轉的局面,輕嘆一息,“好吧,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我再多說也無意。”得到老爺子的應允,許愿心中壓著的巨大石頭終于放下。
來到許瑞銘所居住的公寓樓下,許愿站在門口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抬手敲了下去。
“叩叩!”門板發出有節奏的叩擊聲。
“誰啊?”屋子里傳來一個男人略微煩躁的聲音,然后是拖鞋擊打地板的腳步聲。
門開了,許愿看到許瑞銘頂著一頭蓬亂的發,赤膊上身,下身穿著一條花色沙灘褲,一臉頹喪地站在門里面。
“是你!你來做什么?”看到許愿,他似乎有些微微驚訝。
“是我,我就不能來看看你么?”許愿雙手抱胸,一臉淡然。
“我這許家的罪人,沒什么好看的。你回去吧!”許瑞銘把著門口,似乎并沒有請她進門的打算。
許愿將頭往里探了探,嘴角露出一個很淺的表情,“我都來到這里了,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你到底有什么事?”許瑞銘一臉警惕地看著許愿。
經過幾次交手,他徹底了解了許愿的手段和水平,他知道許愿絕對不是一個言語派,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她做不到的。
見許愿只是看著自己不言語,他只好往后退了一步,讓她進門。
一走進他的屋子,許愿就被一股難聞的惡臭味嗆了一鼻子,客廳里的茶幾上堆滿了吃過的快餐盒飯,吃剩下的食物在盒子里已經發霉,生出毛茸茸的霉球。
沙發套上的黑色印記明顯是油漬潑在上面留下來的,客廳的地板上也全是塑料袋和亂七八糟的垃圾,散亂得到處都是。
“你……你每天就住在這樣的環境里?”許愿有些不可置信。
曾經的許家大少爺竟然能把生活過成這個樣子。
許瑞銘的臉色變得很陰郁,許愿甚至找不到一個下腳的地方,她走到沙發邊上,拿開堆在上面的雜志,尋了一處稍微干凈一點的位置坐下。
“不用這么勉強!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許瑞銘雙手環胸,一副有話直說的態度。
“沒人伺候的日子不好過吧?”許愿唇角一勾,直言不諱。
對許瑞銘來說,獨自生活沒有傭人使喚的日子,的確過得不輕松。
但相比要自己動手整理內務,許愿的態度更讓他受不了。
“你大老遠的跑來我這,不會就是為了來看我笑話的吧?如果是的話,那么你已經看到了,是否可以離開了?”
“你后悔嗎?”許愿不答反問,一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將他看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許瑞銘的腦門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他知道許愿在說什么,但它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即使他每天每夜從未停止過思念,但在對手面前,他仍舊不愿承認自己的過錯。
“你不用跟我隱瞞什么,或許你覺得你失去了很多,而這些你所失去的東西,都是我害的。但我想說的是,我同樣失去了許多,但不同的是,我又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了很多!”
“所以呢?所以你覺得自己很自豪,所以到底跑來我這里顯擺么?”許瑞銘越聽越生氣,他認定了許愿就是過來給他難堪,讓他難受的。
“如果你真這么想,那我也沒有辦法。”許愿重重的長舒一口氣,“你和我并沒有什么不同,我一不同的是,你的眼里只有自己,卻總看不到別人。你一直以為是我阻礙了你的前程,所以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所以你才會那么痛苦,是吧?”
許愿像抽絲剝繭一樣,一點點的分析他的心理,許瑞銘目光呆滯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如果你真覺得是我阻礙了你的前程才會讓你不快樂的話,那么你大可試試,試試坐擁萬貫財富時的心情!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聽到許愿的話,許瑞銘驚詫地抬起頭來。
“我已經和爺爺說了,會退出對許氏集團的管理,爺爺已經答應了我。所以,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擁有你所想要的東西!痹S愿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好了,話我已經帶到了,告辭!”許愿沒有多做停留,起身離開了許瑞銘的公寓。
直到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剛剛她說,他可以回許家繼承家業,這事是真的嗎?
許瑞銘按耐不住激動著心情,拿出手機想打電話跟人分享,腦子里閃現的第一個名字是一個失去聯系已久的人。
他強打起精神,把那個不可能的名字從腦海中抹掉,然后選擇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
不料電話剛接通就被掛斷了。他不死心的又打第二次,這回電話被接聽了,不過他的父親并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只匆匆留下,“我在開會!边@一句話之后,再度把她的電話給掛斷了。
他頹然地跌坐回沙發上,原來,他最在乎的并不是這個,而是那一份曾經炙熱的感情。
可如今只能成為遺憾,從今以后不會再繼續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要問他后不后悔,他的心早就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