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銘被許愿的一番話問得啞口無言。
的確,他既不是許愿公司的客戶,也不是她的員工,更不是她的朋友!
他們只不過是身上流著同樣血脈的同一個姓氏的競爭者,或者說是仇人?
見許瑞銘不吭聲了,許愿嘴角微微蕩起一抹不顯山不顯水的笑容,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悠悠的喝了一口:“既然,這三種人你都不屬于,那還是付錢吧,100塊一次使用,對于你堂堂的許家大少爺來說,真的很便宜。”
她的話再次讓許瑞銘一怔,因為此時的他身無分文。
拿掉許家這個身份的話,他還剩下什么?
只能說,現(xiàn)在的他連一個乞丐都不如,至少乞丐還有謀生的手段,乞丐有豁得出自尊心的勇氣,而他有什么?
現(xiàn)在的他,一沒權(quán),二沒勢,三沒錢,四還舍不得自尊心。他空有一個許家大少爺?shù)念^銜,卻沒有大少爺?shù)臋?quán)利。
說白了,就是一個被架空了的布偶、傀儡,只能任人擺布,他還怎么反抗,他要怎么反抗?
如今的他弱的像一只螻蟻,任何人都可以上來踩上一腳,而眼前這個當(dāng)初被人到處攆得臭丫頭,卻高高在上的看著他!
許瑞銘將頭低下,冷冷地回道:“我沒錢,我不上了行嗎?放我走!”
“那不行,我不能放你走,就算我放你走,你父親也不會讓你走。”
許愿不想跟他說什么“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一類俗套都不堪的話,她只需要把現(xiàn)實往他眼前擺出來,他自然會知道怎么選。
如果,他還不知道該怎么選的話,那么他也沒有什么挽救的必須,因為天資太差!
許愿的話再度讓許瑞銘陷入了沉思里,沒錯,他現(xiàn)在的生死大權(quán),完全掌握在父輩的手中。
他沒有自己獨立的資產(chǎn),這些年來,他不斷的想要擺脫家族的掌控,擺脫父親的管束,可無論她在私底下搞什么小動作,都會被父親拆穿。
而他雖然私底下也賺了不少的錢,可卻沒有一個小金庫能夠頑強地撐過來,因為它們通常熬不過一年,就會被父親查到。
經(jīng)濟命脈就是一個人的咽喉,被人勒住的時候,就等于把生死交到他們的手中。
是生,是死全不由自己,想好好的喘一口氣,也是一件異常奢侈的事!
“大堂哥,知道你父親為什么把你帶來我這里嗎?因為,大伯他看得比你遠,他懂得時局如此,他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
你以為我在控制著你父親,你父親控制著你。所以,你必須要聽命于我,因此你認定了我是你的敵人。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聽命的人是誰?”
許愿抽絲剝繭的把道理一層層的給許瑞銘說明。
她的話音落,許瑞銘突然默默轉(zhuǎn)身,道:“你要遵從爺爺?shù)闹笓],而爺爺則受整個大環(huán)境的控制,如果許家的產(chǎn)業(yè)轟然倒塌,那么,許家這個大家族,必然也就不復(fù)存在!”
見他想得如此通透,許愿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蔣鑫領(lǐng)許瑞銘去洗手間。
許愿把許瑞銘安排到了許家一家子公司的銷售部門任職一名普通的業(yè)務(wù)員,既然他肯接受安排,那么就從最基礎(chǔ)的做起吧!
許瑞銘被那邊公司的業(yè)務(wù)主管領(lǐng)走之后,蔣鑫又忍不住向她打聽:“許總,您覺得您的堂哥他會乖乖的呆在那邊做事嗎?”
許愿唇角微微勾起,淡然道:“盡人事聽天命。”
她不敢說許瑞銘在那邊一定干得好,但他若是干的不好,她也不會驗收,那么沒有她的認可,他老子就不能到爺爺哪里是討賞。
所以他最終的命運如何,不取決于她,而是取決于他自己,看他愿意當(dāng)那種人了!
忙忙碌碌的一天工作結(jié)束,簡司深破天荒的買了鮮花來接她下班,這讓許愿有些受寵若驚。
這個男人雖然對她不錯,但總體來說,他總是缺了那么一點浪漫的細胞,不過她也不喜歡那一套膩膩歪歪的。
但偶爾收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送的花,心情還是非常別樣的。
“今天,工作怎么樣,累嗎?”他一進許愿的辦公室,就把她拉進懷里,緊緊的圈住。
“還好吧,不累。你今天不忙嗎?”許愿探出半顆腦袋看著他,不過,由于角度的問題,她沒辦法看到他的眼睛,只看到他聳動的喉結(jié)。
“不忙,項目準(zhǔn)備啟動了,所以有幾天的休息時間。”簡司深輕描淡寫的回答。
許愿知道他嘴里說的那個項目指的是他和劉美合作的那一個,說實話,她很不愿意做一個醋壇子,但她對他的感情和依賴與日俱增,她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至少,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從容淡定。
也由此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但凡感受到難受的感情,可以不是愛,但絕對是因為在乎。
而她對他和劉美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除了難受之外,還有不甘,所以她日漸明白自己對簡司深這種表現(xiàn)是因為愛情里面的排他性。
是的,她是愛他的!
那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噢。那……你和,”許愿想問最近劉美有沒有怎么反常的舉動,但她話到嘴邊卻怎么也問不出口。
因為她害怕,她害怕他會誤會她又在耍詐,使心計,所以她只好把所有問題都憋在心里。
“嗯,我和劉總近段時間接觸的人少,她忙市場那一塊,我公司則負責(zé)技術(shù)研發(fā)這一塊,平時除了必要的,基本上沒怎么聯(lián)系了。”
簡司深似乎明白許愿心里擔(dān)憂的問題,所以不等她開口問,他就主動坦白交代了一切。
“噢。”許愿心理暗喜,面上就裝得不動聲色。
不過,她那些小表情,一個都沒有躲過簡司深的眼睛,他輕輕地捏了捏許愿的鼻子,笑道:“小丫頭,腦子里在盤算什么?”
“別把人家想得這么壞嘛,說得我長了多少個心眼一樣!”許愿一聲嬌嗔,直接把簡司深給逗樂了。
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后摟著她往門外走:“下班吧,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