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你什么事。”許瑞銘惡狠狠地瞪了許詩琪一眼,顯然,他對許詩琪破壞自己的計劃感到很不滿。
“好了,哥,別鬧了。”一直不說話的許瑞清終于站出來說了一句話,這下雙方便都安靜了下來。
誰都知道許瑞清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基本上許瑞清傳達的事件,都是老爺子的意思,所以在這里沒人敢輕易得罪許瑞清。
許瑞銘也不喜歡被許瑞清壓著,但許瑞清的實力確實比自己強,硬碰硬對她沒什么好處,他雖然偶爾莽撞,但是在利害關系面前他還是分得清楚哪些事情是對自己有利,哪些事情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就在雙方被許瑞清打壓下去了的時候,許老爺子由傭人攙扶著,慢慢地從內屋里出來,他看了一眼許瑞清,問了句:“瑞清,人都到齊了嗎?”
“爺爺,人已經來齊了。”許瑞清起身走到許老爺子身邊,攙扶他的另一邊胳膊。
許瑞銘見狀,連忙將他們準備好的禮物給遞上去,“爺爺這是我和阿清兩人給您準備的禮物,請您收下。”
許老爺子掃了一眼許瑞銘殷勤的狗腿模樣,眼底全都是蔑視,看得出來他并不相信許瑞銘的話。
許瑞銘頓時感受到濃濃的嘲諷,的確,這禮物雖然是以他們兄妹倆的名義送的,但實際上是許瑞清一個人準備的。
錢是許瑞清出的,禮物也是許瑞清挑的,而許瑞銘不過是負責從車上把禮物拿進屋里罷了。
“既然是你送的,那你給我說,這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禮物?”許老爺子好像是要故意為難許瑞銘,竟然要許瑞銘在不打開盒子的情況下,說出禮物。
許瑞銘眉頭一皺,趕緊向許瑞清投去求助的目光,而許老爺子一個淡淡的眼神飄過,許瑞清立刻明白了,也不敢給許瑞銘任何提示。
許瑞銘額頭上一直冒冷汗,許老爺子好像來了興致,他臉上的嘲諷意味越來越重,他笑著道:“說話,如果你能說出這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禮物,那許家繼承權我會考慮你。”
許老爺子知道許瑞銘狼子野心,一直對繼承權虎視眈眈,因此故意用這個來嘲弄他。
許瑞銘人不笨,只是被利益熏心的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智,進而言行不受控制。他驚喜萬分地問出口:“爺爺,你說的這話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你有三次機會,說對了我就將你升格為三個備選人之一。”
旁人都已經聽得清清楚楚,許老爺子這是要讓他當眾下不來臺,讓他死了這條心,但許瑞銘天天想著許家的繼承權,因此竟然天真的以為,老頭子真的會給他這個機會。
許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個大堂哥想錢想瘋了,否則怎么會看不出來爺爺只是為了拆穿他的謊言,而設計的套。
許瑞銘心心念念的繼承權就在眼前,他沒理由拒絕這個賭局,再說就算賭輸了,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
于是他放心大膽的猜了起來,只不過他的運氣真的不太好,或者說是他真的太不了解老爺子的喜好,連續三次都沒有猜中。
當許瑞清把禮品盒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許瑞清送的禮物竟然這么廉價,而許瑞銘看著許瑞金手上那個毫不起眼的所謂的“禮物”氣不打一出來。
更可氣的是,許老爺子看到這個一分不值的“禮物”竟然還能笑得這么開心,他更加明白了自己跟妹妹之間的差距。
眾人見許瑞清送了一個那么廉價的禮物都能得到老爺子的賞識,便放心的紛紛拿出各自準備的禮物,然而這些比許瑞清準備的都要貴的禮物,竟然一個個的遭到老爺子嫌棄。
眾人都想不明白,為什么老爺子會喜歡這種廉價的東西,而不喜歡自己準備的禮物。
而在場這么多人當中,只有幾個人看的真切,一個是許瑞銘,一個是許愿,還有一個則是許詩琪。
之所以許瑞銘能夠看得清這個事情的本質,是因為屢屢被創。由于他跟許瑞清兩人是兄妹,所以被比較,就成了固有的姿態,久而久之,他也就明白了只要有妹妹在場的地方,那自己永遠都出不了風頭。
而許愿則是因為在還沒有得到老爺子賞識之前,他就已經認清楚局勢了,關于許家的繼承權,許瑞清一直都是首選之人。這個局勢是眾所周知的事兒,大家也在心里默認了這一個決定。
至于許詩琪,是因為自己是庶出,而許瑞清是嫡出,一個是正牌的小姐,一個是雜牌的,她從小受夠了白眼,性格極度敏感,自然明白自己的差距和嫡出的差在哪里。
許愿是最后一個把禮物放上去的,東西不貴,但也不便宜,她送的是一對精品核桃雕刻。
知道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手腳也沒有往常那么靈活利索了,聽說老人家玩玩盤核桃有利于防止老年癡呆,于是特地在網上預訂了一對。
許老爺子見許愿這么用心的準備禮物,連連對她稱贊,“愿丫頭,你送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有心了。”
得到許老爺子的夸贊,許詩琪頓時朝許愿投去嫉妒的目光。
她原本想趁這次機會,讓老爺子對自己消除舊觀,用新眼光看待自己,可是沒想到她準備的禮物根本就入不了老爺子的眼睛,老爺子看都沒看就擺擺手,讓傭人將它處理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老爺子雖然沒有接受她的禮物,但也沒有趕她出去,所以這也就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她完完全全可以進入許家的族譜。
每個人都送完禮物之后,許老爺子讓眾人都圍坐在長桌前,看著自己兒孫滿堂,臉上的笑容仿佛更加滄桑了,滿頭霜發,聲音蒼勁。
“我已年邁,沒多少天活頭了,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許家龐大的產業。雖然我兒孫滿堂,但我仍然不開心,因為我這些表面上看起來一派和睦的子孫們正在私底下勾心斗角,打的不亦樂乎。”
徐老頭子說話的時候,全場肅靜,像是在被老師訓誡的壞學生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