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抬腳走了進去,跨進他的書房,才發(fā)現(xiàn)他的書桌上放著一副很大的畫相,許愿疑惑間他已經(jīng)走到書桌前,把畫像拿她看。
當看到畫像里的人物時,她感到很震驚,因為這是一張婚紗畫像,畫中的主人公居然是自己和簡司深。
“這……”
“你一直都很忙,我想你應該抽不出時間和我去拍婚紗照,所以我就請名畫家替我們畫了這一幅。”他說。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她,許愿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知道是自己失約在前。
不知道為什么,如今局勢越來越穩(wěn)當,她反而越來越害怕履行自己當初與他簽訂協(xié)議的責任。
雖說那只是協(xié)議,但……自從知道他對自己存了那份心思之后,她整個人的心態(tài)都處于接近崩潰的邊緣。
她不能說這完全歸咎于陸少城對自己的背叛,當然,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因素,但更多的原因是出在自己身上。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事業(yè)上,所以她不想多花一分心思在事業(yè)之外的事情上,特別是感情這種事情。
如此琢磨不透的東西,根本就不配分割她的時間,她需要的是更強大的事業(yè),更加強悍的力量,只有這樣子,她才會感到安心。
“很抱歉,之前說安排雙方的家長見面,一直拖延到現(xiàn)在。”她微微欠身,向他道歉。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歉意。許愿你應該很明白我的心思,而且我認為我們之間是最合適的人選。”簡司深走向她,雙手搭著她的肩膀。
“謝謝你的抬愛,但這是兩碼事。”她伸手揮開了他,“畫像很漂亮,把我畫的很美,婚紗的款式我也很喜歡。婚紗照我會抽時間和你去拍一組的,就按這種風格……”她的眼神有些落寞,將畫像放下以后,她轉(zhuǎn)頭出去,在臨跨出之際,回頭道:“我明天會回一趟許家老宅,希望你能與我同行。”
她的話已經(jīng)說得如此明顯了,他不可能聽不懂,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聽完這句話之后,覺得心里面很難受,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那里。
“如果這件事情,讓你……”
“沒有什么好為難的,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那么自然的欠的人情也要還。”她的話很清很淡,但是聽在他的耳朵里,卻是那么的冷酷無情。
“難道我跟你之間就只剩下交易了嗎?”他問,語氣里帶著不敢置信。
“當然不是,還有人情不是么?如果當初沒有你,沒有女的出手相助,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我記著你的恩情。所以……”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我一直以為我做了這么多,你能夠明白我的心意,但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簡司深的言語中已經(jīng)帶著明顯的怒意,許愿知道是自己無情了,他之所以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他在背后的推波助瀾。
而自己對他除了感激之外,卻從未想過下半輩子要與他共度余生這樣的念頭,她的人生早就不屬于自己了。
她肩上背負的太多,所以不想要再繼續(xù)增加自己人生的重量,只想簡簡單單的度完余生。
而他給自己的愛顯得太過沉重了,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所以才會避如蛇蝎。
“你是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人,天之驕子的你又怎會……”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呢?
不是沒有對他動過心,他做的很多事情都讓他感到很感動,但是感動并不能夠代表一切。
“然后呢?你還是拒絕了我!許愿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考慮一下,我和你之間……”
“沒什么好考慮的,簡總,我會按照約定繼續(xù)履行協(xié)議。但是如果您真的想成家的話,我想我應該不適合您。您身邊有這么多優(yōu)秀的女人,挑哪一個都比我更適合。”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的出了他的書房。
“頑固不化,這個女人,簡直讓人又氣又愛!”簡司深盯著畫像里的許愿嘆了一口氣道。
次日,許愿沒有去公司。按照昨天晚上與簡司深的預定,她回了許家,當然是回許家老宅!
簡司深沒有陪她一塊回去,許愿知道他為什么不肯與自己前來,但她不會介意這些。畢竟這些是她欠他的,不管他接不接受,她都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回到許家老宅的時候老爺子并不在家,和傭人們打聽她才知道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太好,醫(yī)生建議他有時間的時候多出去走動走動。
許愿就在大院里等著,百無聊賴之際她看院子里的花開得正盛,就起身去觀賞。
“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我這老頭子啊?”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后響起
許愿轉(zhuǎn)身看到老爺子由下人攙扶著,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爺爺。”
“坐吧。”老爺子指了指邊上的石桌,許愿連忙向前去攙扶他。老爺子也不反對她的攙扶,任由把自己扶到石桌前坐下。
“爺爺聽說您的身體最近不太好?”許愿并不著急,說明自己的來意。
“有心了,之前你送來的那些東西,都挺好的!”老頭子看她的眼神雖然渾濁,但許愿卻知道這雙渾濁的眼睛背后卻是一顆非常聰明的頭腦。
“您喜歡就好。”他笑著輕聲附和。
“你和陸家的公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老頭子一雙眼睛賊兮兮的盯著她。
“我們現(xiàn)在各自都過得很好,爺爺。”她不想過多的去談論陸少城,畢竟今天談話的主題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既然都分開了,那就不要再做那種藕斷絲連的事情了。許家雖不是什么豪門世家,但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家,那種邊邊角角的花邊新聞我還是不想聽到的。”
老爺子的話意有所指,許愿大概知道一些,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這段時間陸少城頻繁來找自己,而后有一些風聲吹到了老爺子的耳朵里吧。
“爺爺外面的傳言不可信,孫女知道分寸,不會給許家丟臉的。”許愿溫婉一笑,那模樣乖巧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