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澄揉揉揉,至今還有些酸痛的手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致固執地走進廚房,給自己準備起床的食物。
顧清揚聽完有些怔愣,盯著她白皙的后頸,裹著浴巾緊俏的身材,他感覺自己身體該死的有了某種反應,這一刻他真想掐死自己。
一面罵人家不是女人,一面對著人家的身體起反應,再加上自己還是一個學醫,他真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宋晨澄正在煎荷包蛋,想問他要不要在這里用餐,扭頭看他的時候,見他一張俊臉紅到了脖根,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宋晨澄不淡定了,抬腳一把踹在了他的小腿上,“往哪看呢?不是說我不是女人嗎,不是女人你還看!”
顧清揚從沒有這么尷尬過,他干咳了兩聲,把臉撇過去,口氣終于軟和下來,“飯當然要吃了。”
“去擺碗筷!”宋晨澄沒對他客氣,因為她壓根就沒把他當客人,這家伙昨天晚上喝了自己不少酒,然后又讓她費了那么大的體力,她宋晨澄可是一個生意人吶,這么虧本的生意她豈能有一再有二?當然要在日后想方設法的給賺回來了!
“噢。”顧清揚因為偷看宋晨澄被抓住,心里發虛,所以面對宋澄晨的指揮,當然不敢有意見了,何況他現在還在人家家里呢!
只是他一個從小到大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富家大少爺,除了讀書厲害,工作厲害之外,家務事廚房的事兒一律不懂。
才拉開櫥柜就跌碎了宋晨澄的兩只碗,于是顧清揚是廢物這個事實,不斷的加固在宋晨澄的腦海中。
好不容易終于要用餐了,顧清揚才剛剛拿起筷子,他的電話就響了,醫院打來的,告訴他今天有一場手術,時間快到了,于是他只能餓著肚子匆匆離開了。
但宋晨澄煮的食物那香味已經根深蒂固在他的腦海中,他沒有吃到宋晨澄煮的東西,就一直心心念念著什么時候找個機會嘗一嘗她的手藝。
宋晨澄看著顧清揚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聳了聳肩,繼續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東西。
許愿的公司清理掉了一群蛀蟲,很多職位空閑,需要盡快的補足人力,因此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傷春悲秋。
這幾天許愿就像是一只小馬達一樣,高頻率的運轉,她流連于各大人力資源市場。她對挑選人員非常的謹慎,因為有了吳如蘭前面的事情,所以她對人員選拔非常注重,每一個空缺的崗位都是她親自面試的。
這幾天稍微緩和了點后,蔣鑫看著她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于心不忍地勸她好好休息。
許愿不愿放假,是因為只要她停下來腦子里面就會胡思亂想,所以她只能用工作來填補空洞。
“蔣鑫下午有什么安排?”許愿放下手中的咖啡,扭頭對一旁替自己整理文件的蔣鑫問到。
蔣鑫翻了翻行程表,下午沒有任何的安排,于是如實告知她,許愿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面高樓林立的大廈,正午的陽光曬得正好。
落在對面的寫字樓上,玻璃反射星星點點的光線,鋼筋水泥的城市雖然很繁華,卻似乎總少那么一點點溫情。
蔣鑫見她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不敢出聲打擾,連翻動文件的聲音都小了不少,許愿突然想出去走走,于是轉頭對蔣鑫道:“你來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身上總是那么一套老舊的西裝,日后和我出去談業務,沒有行頭可是不行的。”
“呃?”蔣鑫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間又說起他的西裝,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洗得有些褪色,但卻整潔干凈的西裝,沒感覺有什么不好的。
“下午和我出去一趟!”許愿說完這話,扭頭出了辦公室。
蔣鑫抬頭看了眼墻上的壁鐘,原來已經到午飯時間了,他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也跟她出去。
“許總,今天不去食堂用餐嗎?”蔣鑫發現許愿走的方向竟然不是公司的食堂。
“嗯。今天出去外面吃。”許愿頭也不回地回答他,于是蔣鑫趕緊快步跟上她,現在他真的成了許愿名副其實的跟屁蟲。
而他雖然是許愿的秘書,是她的員工,但許愿卻把他當成弟弟一樣來帶著,不遺余力地培養他,真心的教會他很多東西。
吃過午飯之后,許愿領著蔣鑫去定制了兩套西服,然后便讓他先行回公司了,而她自己則在外面的一處公園坐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斜她才起身回了簡家。
簡司深知道她內心背負了太多東西,所以才不敢輕易觸碰感情,他能夠理解她,但卻不愿意放棄她,因為他明白她只是害怕感情,而并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到許愿從外面回來,他扭頭進了書房,傭人見他這幾天臉色怪怪的,也不敢招惹他,見他都盡量繞著走。
路過簡司深的女傭本想躲開的,但卻沒能躲開,被簡司深給叫住了,嚇得一身冷汗的女傭還以為少爺要發脾氣,不料他只是說讓去請許小姐,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來。
許愿一跨進大廳女傭就迎了上來,告訴她老太太找她,許愿茫然,回想自己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去陪老太太了。
點了點頭,沒回房間就直接去了老太太的住處,簡司深從書房里出來,看著許愿走出去的背影,臉上沒有情緒起伏的神情。
但他卻把希望寄托在了老太太的身上,他心知許愿最聽老太太的話,也最在乎老太太的感受,若是老太太替自己說話,那么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能夠進一步緩和。
在踏進老太太住所的那一瞬,許愿快速的收拾了自己死氣沉沉的表情,無論她現在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在面對老太太的時候她永遠是笑著的,就像她每次見到老太太都是一副慈祥的模樣一般,這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許愿你來看我了?”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花枝,轉過身看站在門口的許愿。
“奶奶,您在做什么呢?”許愿看了看老太太面前堆得有些凌亂的花枝,笑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