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老夫人在哪呢?”她趕緊轉移注意力,不想繼續沉浸在這種奇怪的感情里。
“老婦人在后花園寫生呢。”一提到老頑童,傭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看的出來老夫人對下人很好,所以下人們都很喜歡她,她從未見過老太太不高興,或者發脾氣,永遠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笑容。像一個溫暖的大被子一樣,讓害怕寒冬的人找到許多溫暖的慰藉。
許愿從見到她的那一天起,就很喜歡這個老太太,他身上有股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帶上自己在路上買的禮物來到后花園的時候,老太太正在畫一只一直躺石桌上的貓咪,那貓兒,慵懶的樣子有點像某人。
“奶奶。”她出聲輕輕地叫了一聲,老太太聽到許愿叫喚,回頭看是她,笑著點了點頭。許愿沒有繼續打擾老太太而是安靜的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老太太把手中的筆放下時,天邊的余暉完全落下,霎時之間天色昏暗了許多,老太太把手中的筆畫遞給了傭人,那貓兒像是通曉人性一般,一咕嚕鉆進了老太太的懷里。那撒嬌求寵的模樣,咋看起來,跟某人還真的有點像呢!
“丫頭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老婆子了呢?”老太太故作生氣的,撅起嘴巴。
“對不起,奶奶,我最近工作有點忙,一時間沒顧得過來。今天下班早,所以就過來看看您了。”許愿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許愿將視線落在貓兒身上,老太太懷中的貓兒瞪著一雙咕嚕嚕的大眼睛看著她,那模樣甚是討喜。
“喜歡球球嗎?”
“球球?”
“嗯。這貓兒是司深那小子給我拿回來的,說讓他最近忙。”
不得不說,簡司深對老太太真的非常好,很用心,她這段時間工作忙很少過來陪老太太,而他擔心老太太悶得慌所以收集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給老太太。
而老太太最近迷上寫生估計也是因為他這位孫子的杰作,而今,她因為工作的問題不能經常過來陪老太太,所以他又命人找了一只貓兒來陪老太太。對比之下,她有些汗顏!
之前簽訂協議的時候說好是要代替他經常陪伴老人的,而如今她成了那個忙成狗的人,成日朝不見晚不見的,想想實在是慚愧。再想到倘若哪一天假協議被拆穿了,她該如何面對老太太呢?
許愿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個人,欺騙一個這么真誠對待自己的人,是一種極其痛苦的煎熬。
她從包包里拿出那對路上買的畫眉,放到石桌上,“奶奶,我知道您最近在學寫生,剛剛我在路上看到這個兩個小東西,感覺做的很好,就買回來了。希望您喜歡!”
老太太見許愿是真心感到愧疚,不再繼續埋怨她,把手中的貓咪遞給旁邊的女傭,“要送我什么好東西呀?”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覺得很有意思的小玩意。您看看嘛。”許愿笑著將東西放入她的手中。
“呀!做的好漂亮呀。簡直跟真的一樣!”老太太打開包裝,看到里面的小工藝品時,渾濁的眼睛都帶著光亮了。
邊上的小貓咪似乎也對她手中的東西很感興趣,從女傭的懷里跳出來,一躍又鉆回了老太太的懷中,少我中爪子不斷的去夠老太太手中的畫眉鳥。
“討厭的球球,這個東西不能給你玩!阿青,你把球球關籠子里吧。”老太太就像是一個喜新厭舊的孩童一般,只對手中的畫眉鳥,愛不釋手,貓咪球球一下子就被打入了冷宮。許愿笑得有些無奈。
許愿陪老太太一起用了晚餐才回到自己的臥室,說實話,一直這么住在簡家,她也覺得很不妥,雖然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名義,但那畢竟是假的。
許愿思索著是不是找個時間跟簡司深商量搬走,再說,搬走之后她也一樣可以回來看老太太的。
“叩叩!”剛將門關上,臥室的房門便傳來了敲門聲,許愿以為是女傭,一邊開門一邊詢問,“是不是奶奶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我?”
然而,當她打開門的時候,發現站在門口的人并不是女傭,而是一天未見的簡司深。
那一刻,她的心好像漏掉了一拍,非常微妙的感覺,隨即臉上浮現出溫婉的笑容。但接下來,她就發現不對勁的,男人的臉色不對勁,很陰郁,像是吃了火藥桶一樣。
“您,怎么了?”許愿輕問出聲。
他沒有說話而是將她逼進了屋里,許愿變得很惶恐,往常他絕對不會在未經自己允許之下,隨隨便便出入自己的臥室的。
而今天他這個樣子,像極了一頭備受刺激的猛獸,她不安地咽了咽唾沫,“簡總,您……”
她腦子飛速的運轉,絞盡腦汁的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錯了,還是什么,為什么他會有這么可怕的神情?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直接把她逼到了墻角,鐵臂一般的手將她困在了墻壁與自己之間,他低頭看著她,仿佛要在她臉上看出點什么。
“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他沙啞的聲線里帶著不滿的情緒。
“我……我應該要對您說什么嗎?”許愿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他會這么的生氣。
“還不承認?”男人起伏的胸口在她面前變得越來越劇烈,她有股想逃的沖動,拽住他的手臂試圖想要掙脫,然而卻刺激了他。
男人從兜里掏出手機,劃開屏幕,點開相冊,遞到她面前,“這個你怎么向我解釋?”
許愿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相片里一男一女,氣氛融洽的握著手,男的是個陽光帥氣的男孩,而那個女的就是自己!
許愿有股想找塊豆腐撞死的沖動,這……究竟是誰這么無聊?
不過,這個念頭剛出來,她就又立刻打散了,絕對不是無聊的人干的,這極有可能是她已經被人盯上了。
而這個把發給簡司深的人,想必是個不簡單的人,至于有什么目的,還有待考證。
“這是誰發給你的?”許愿抵著頭,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