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的提議,我同意了!”許愿沒有任何的開頭鋪設,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是個聰明人!”吳如蘭的聲音聽著很平靜,但內心早就欣喜若狂,仿佛已經將所有的財產全部拿到手。
“廢話少說,約個時間把程序走一下吧!”做這個決定是她用了多大的決心,她真的不知道。
若是這個決定有什么閃失,她這輩子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好,我就喜歡這種直爽的性子。那就定在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公司見!”吳如蘭很快給出了時間,這種事情趁早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好!”許愿趕緊將手機掛斷,生怕晚一秒自己會反悔。
這樣的難以抉擇她希望以后不會再有,因為這是母親最后留給她的東西,而若母親尚幸存的話,母親回來時,發現她已經把公司給敗走了,這該如何是好?
“叩叩!”她剛掛完吳如蘭的電話,門口就傳來兩聲敲門聲。從悲傷里回神,收拾自己殘留的不良情緒,將門打開,“您有事?”
她將頭稍微低了低,為的只是不讓他發現自己那雙有些紅腫的眼睛。
“哭過了?”他伸手將蓋住她半張臉的長發給撩到耳際,動作溫柔而霸道。
許愿被他的行為嚇了一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似在抗拒他的靠近。這個反應讓簡司深感覺很不爽,不,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簡總,您有什么事嗎?”許愿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長發,將他先前替自己整理好的發,一把打亂。
她現在不需要多整潔端莊,只想他有話快說,盡快走,讓她有一個可以釋放情緒的空間。
然而,他像是一個不懂看人眼色的職場新人,依然無動于衷,繼續地……繼續地看著她。
而他那雙有些邪魅的鳳眼,就像一抬掃描儀,在她身上不停地來回掃視。
許愿從來沒有覺得這么無所適從過,自從她踏入職場就沒讓自己這么窘迫過,更不會讓人輕易看穿自己的內心,但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根本不是對手。
仿佛只要站在他面前,就沒有秘密,像是不著寸縷一般令人窘迫不已,完全被看穿。
“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休息了!”許愿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現在,不管是誰站她面子她都要趕出去。
“你在趕我?”簡司深一語道破她的用意。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可以嗎?”許愿此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這樣的人周旋,這樣被人像玩貓一樣,她很不喜歡。
“你剛剛跟誰通話?”他強硬地將她背對著自己的身子給扳了過來。
“這是我的私事,不必時時向您匯報吧!”許愿倔強地別過臉,說實在話,很討厭這種被人拆穿的窘迫感。
“既然你覺得累,那就休息吧。記著,有事就找我。”簡司深不再強迫她,把空間還給了她。
看著重新被關上的門,許愿像一個突然被抽走了空氣的氣球,一點點的萎靡下去。
躺在床上她不斷地回想自己跟吳如蘭的這一場交易,不斷的在當中尋找到其他破綻。
吳如蘭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最是清楚不過,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唯利是圖,趨炎附勢的女人,沒有好處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干的。
在昏昏沉沉中,許愿不知不覺地睡著,清晨被一陣尖銳的哨聲驚醒,她猛然從床上坐起,摸了一把后頸,全是虛汗。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眼睛適應光線之后,她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正在疑惑間,房間門被人敲響了,打開是女傭。
“許小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用餐嗎?”
許愿皺了皺眉頭,扭頭看了一眼窗口,道:“樓下怎么突然之間來了這么多人?”
“哦,您說的是樓下的那些保鏢么?這是每月例行的整隊儀式,主要是向雇主宣示被雇保鏢的職業忠誠度。”
女傭笑著回應了許愿,隨后用期待地目光等待著許愿的回答,見許愿若有所思的模樣,她又提醒了她一聲,“許小姐要現在用餐么?”
“哦,好。”她恍惚回神,讓傭人先去回復簡司深,然后做了一番梳洗才下樓。
來到餐廳的時候簡司深正坐在餐椅上看報紙,許愿的嗓子眼突然一緊,變得緊張起來,特別想到昨天晚上他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讓她很是無所適從。
“早。”她僵硬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要知道那是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擠出來跟他打招呼的勇氣。
“嗯。”聽到許愿跟他打招呼,他只是輕輕地點嗯了一聲,竟然沒有抬頭,也沒有放下手中報紙的打算。這讓許愿有些許莫名的小惱火,但卻也少了一絲尷尬。
她拉開一張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然后裝了一碗稀飯,拿起勺子安靜的吃著。
“坐那么遠做什么,難道我是老虎么?”他緩緩地將報紙放下,許愿眼角余光悄悄一瞟,看到他那張英俊的面容有些冷。
“不是,只是感覺這個位置坐著比較舒服。”她張口就來的話沒有經過思考,這無疑是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落,那張臉更冷了,許愿覺得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消化不良,她輕咳了兩聲接著繼續圓場,“我的意思是……是,這個位置,我坐習慣了,對,習慣了。不過,簡總您不吃嗎?”
為避免他繼續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許愿趕緊轉移話題。
“我吃過了。”簡司深重新拿起報紙,注意力卻不在報紙上。
“噢。”她應了一聲,接著繼續埋頭用餐。說實話,這樣的用餐氛圍真的很奇怪,很壓抑,讓她有種想逃離的沖動,實在難受得很。
她用最快的速度將面前的那碗粥吃光,后背胡亂抹了一下嘴巴從椅子上站起來。可以指天發誓,這是她成年之后用餐最不體面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