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的下人連滾帶爬的沖進公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喊:
“總長,薛團長死了!”
韓正明五雷轟頂,騰的一下站起來,陳松和薛有德也驚怔住,忙問:
“怎么回事!”
司機嚇的抖起來,結巴道:“是朝山上的綹子干的,他們一伙人殺了薛團長,不過好在人都被抓住了,警備司跟暉軍都出動了,現都在陸軍部的會議室里等著呢!”
韓正明哪里還敢耽擱,他心下盤算著事情,越盤算越覺得慌了,急忙拔腿就往外沖。
陳松和裴有德也急忙跟去,赫連翊喝的睡眼迷離,江凜拍了他一下,他跳起來擦了擦嘴也跟著追了出去。
賀阮阮愣在原地,半晌去問那下人:“你說那些綹子被抓住了?”
那人被賀阮阮的氣勢嚇到,點頭道:“是,朱司長親自押解回了陸軍部。”
賀阮阮腦中嗡的一聲,踉踉蹌蹌的往外跑,賀元臻急忙拉住她:“姐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是他,一定是他!”賀阮阮滿眼驚恐:“我昨天還見過他,他被抓了……元臻,快帶我去陸軍部……快……”
陸軍部里亂成一團。
警備司和暉軍駐守在外面,里面朱丞嘯和暉軍一隊隊長謝釩在。
地上跪了一片戍衛(wèi)隊的兵,旁邊躺了一地死掉的土匪外加睜著眼的薛金貴。
朱丞嘯整個人要氣瘋了,來來回回的走著,恨極了一腳踹在一個戍衛(wèi)兵腦袋上。
“外面都起了槍了,還有臉打麻將!你們團長糊涂,你們也跟著糊涂!TM的,我說這幾年剿匪怎么沒一次成功的,都讓你們這幫攪屎棍攪和的!”
話音剛落,外面來了人,朱丞嘯急忙敬禮:“總長,次長,裴參謀。”
韓正明一看地上的幾個土匪都掛了,心頓時安了,臉上立刻裝出一副心痛的樣子,看著薛金貴的尸體放生大哭:“薛團長啊!天有不測,你怎么死的這么不明不白啊!”
陳松看著一地的尸體和被綁的戍衛(wèi)隊兵,狐疑的問朱丞嘯:“朱司長,這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自己人給綁了?”
朱丞嘯急忙解釋,來龍去脈一講,幾個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裴有德急忙罵道:“你們這幫孫子,陸軍部養(yǎng)你們這些廢物有什么用!就知道吃喝嫖賭,媽的!全拉出去槍斃!”
陳松倒是理智些,抓住一個戍衛(wèi)兵問:“槍聲就在你們附近響起的,就算是在打麻將也聽的見,為什么不立刻出兵?”
那戍衛(wèi)兵害怕了一路,他們跟著薛金貴是吃過那些綹子的好處的,今天這事純屬薛金貴故意包庇,不說實情最多是個玩忽職守,要真說出實情,命可就沒了。
所以思來想去,那人只得哭喪著說:“是真沒聽見,真沒聽見……”
陳松氣惱不已,側頭又看見一地死掉的土匪,立刻怒道:“誰把這些綹子殺的,不留活口怎么審問啊!”
“我殺的。”謝釩開口道。
陳松不認識他,但認識他身上那套暉軍的軍服,他被噎住,立刻滿屋子的找赫連翊:
“赫連督軍,你手下做事就這么魯莽?”
赫連翊早被一地的死人嚇死了,挨了問,只能傻笑。
謝釩面無表情,敬禮道:“這幫土匪聚眾鬧事,槍殺團長,死路一條,我遵循的是暉軍鐵令,不是魯莽。”
陳松和裴有德都被噎的夠嗆,他們早前聽說過赫連翊帶出來的兵個個鐵血,全然不像戍衛(wèi)隊和警備司那般無能,現下是見識到了——督軍是病傻了,底下的兵倒是個個都硬氣。
見韓正明一直沒說話,裴有德道:“總長,你說這事該怎么處理?”
韓正明心里不無歡喜,薛金貴跟萬隆合串通一氣的事他早就知道。
萬隆合的老大萬橋春他也認識,萬橋春為了籠絡他給了不少好處。
是以有他這個陸軍總長坐鎮(zhèn),掖城剿匪的事情才次次都不了了之。
聽聞萬隆合的人被抓了,韓正明心急如焚,生怕斷了財路暴露了,可現在薛金貴死了,萬隆合的人也死了,死無對證,他安全了。
心里的大石頭放下,韓正明故作深沉,想了想道:
“事已至此,先安頓好薛團長的后事。”他看向赫連翊,賣好道:
“赫連督軍已經提交了剿匪計劃,待我看過之后批準便可上山剿匪,放心,我一定給薛團長報仇,絕不讓這幫綹子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