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這幾日觀察霍衍之,越看越不對勁,從前霍老大的脾性他最清楚,那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二百五,野雞生不出鳳凰來,
喬三越看霍衍之那做派越覺得蹊蹺。
“三爺,最近大當家的跟六爺可是走的挺近,不會有什么貓膩吧?”手下黑子小聲道。
喬三冷哼:“能他媽有什么貓膩?胡六子這個孬貨,不過是贖金多分了一點,立刻跑去做哈巴狗,沒出息的貨!”
賀家交來的贖金一萬兩,霍衍之按幫規分置,既沒少分也沒私吞,公平公正,倒是贏了一大票兄弟們的贊賞,胡六子又因為馮駱駝的事對霍衍之佩服至極,自此便甘愿奉他為大當家的。
胡六子都心服口服,他手底下的兄弟自然服帖,喬三的處境便尷尬了不少。
他站在院子里抽煙,轉著眼珠子正想著事,有兄弟跑來小聲說:“三爺,今晚后半夜北坡三跺,萬二爺有請。”
萬二爺就是萬合隆的當家萬橋春,年過六十,是個極其陰險狠辣的主兒。
馮駱駝死在霍家,萬橋春明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早已氣瘋,喬三是他放在霍家的內應,這個時候是一定要找他的。
“二爺,您抽煙!”
夜黑風高,喬三縮著膽子,狗腿似的給萬橋春點煙,萬橋春嘬著煙吸了一口,微微努了努下巴,四周立刻沖上來幾個人把喬三的腦袋按在地上。
喬三大驚:“二爺,二爺饒命啊!”
“喬三,沒忘了自己是吃哪家飯長大的吧?”萬橋春沙啞的開口,他猙獰的五官襯的整個人像地獄的羅剎一樣。
喬三急忙答應著:“沒忘沒忘,我吃的萬二爺家的飯,生是二爺的人,死是二爺的鬼!”
那聲音已經抖起來,顯然是害怕了,萬橋春示意那些人松手,喬三喘著氣趴在地上磕頭。
萬橋春蹬了他一腳,道:“霍老大死了也有一年了,一年時間你不僅沒做成霍家老大,還把一個什么私生子拱成了老大,現在連我的人都死在了霍家,喬三,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喬三顧不得疼,急忙爬起來,腦袋杵地道:“二爺饒命,我已經找到機會了,可以除掉霍衍之和胡六子。”
萬橋春微瞇著眼睛:“哦?說來聽聽?”
喬三抬頭道:“胡六子心系趙家那個寡婦,這兩天一定會去趙家看她,這是咱們下手的好機會,至于霍衍之,他已經兩天沒回山里了,現在一定也在城里,他身邊最多兩三個人,要抓到他也不是難事!”
他說的著急,擔萬橋春也聽懂了,他抽了口煙覺得這事靠譜,沉吟片刻,他驀地將煙頭燙在喬三腦袋上。
燒焦的頭發滋啦啦的響,不一會就有股肉糊味兒,喬三疼的渾身打抖,硬是一個字也不敢吱。
萬橋春見他還算服帖,便道:“喬三,我就再信你一次,這次要是再敢有差池,我活拆了你拿去喂狗!”
說完他便帶人走了,黑子急忙用土把喬三腦袋上的煙滅了,再去攙他才發現,他早已嚇的尿了褲子。
…………
翌日下午,賀阮阮在房間里挑了將盡一個時辰的衣服,下人秀禾在一邊看著,詫異道:“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啊?這么隆重!”
賀阮阮拎著一件洋裝驚訝道:“隆重嗎?”
她低頭看了看,道:“嗯,是有點隆重了。”
把洋裝扔掉,她換了一條青色的長裙,又配了一雙舒適的,帶蝴蝶結配飾的鞋子。
畫了一個精致的妝,賀阮阮激動萬分的下樓。
迎面撞上江凜,他今日沒穿軍裝,一身的長衫,跟往日很不同,賀阮阮一怔,心立刻提起來。
“賀小姐要出門?”江凜的表情不太自然,賀阮阮也心虛道:
“是,我出門一趟,江副官怎么來了,有事嗎?”
江凜皮笑肉不笑,半晌僵硬的說:“沒事……沒事……”
賀阮阮本就心虛,自然沒端詳江凜不自然的臉,秀禾要跟著她一起,賀阮阮急忙拒絕:
“不用了,你呆在家里吧,我自己出門。”
“那怎么行!”秀禾急忙說:“小姐身邊不能離人的!”
她瞅一眼江凜,抱著賀阮阮的胳膊說:“小姐忘了之前被綁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