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真傻,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臉,“墨總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
墨寒深好笑的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著。
動作雖然算是輕柔,但眼底閃著的卻是鋒利的凌厲。
“你覺得誰會蠢到在警局門口犯事?”
藍煙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這件事跟林畫用癌癥患者來和你同歸于盡是同一個套路嗎?”墨寒深笑了一聲,“要么是想死,要么就是豁出去了。”
藍煙不得不佩服他的邏輯能力,藍煙只以為洪蘭一個中年偏大的婦人,做出這種沖動的事情也是能理解的。
但現在墨寒深這么一說,藍煙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一般情況下,在警局門口這樣的人,還真是少數,除非是腦子有問題的。
這樣一來,那這個洪蘭,要么是非常氣憤失去了理智,要么就是被人利用了,再或者是有人給她錢指使她這么干。
非常生氣做出這種事的幾率比較小,這個人和林畫只是遠房親戚,不至于會因為林畫來跟她拉仇恨。
被人利用……似乎也不大可能,她這么一個無權無勢的中年人,別人能利用她干什么?
最有可能就是,背后有人給她錢了,讓她來這么干,她這個年紀應該是有子女的,只要后面的人保證她子女衣食無憂,作為母親干出這種事情來好像也能說的過去。
依之前林畫找那個癌癥的人來看,這個家里的人的確是愛錢的。
記得當時林畫也打了一大筆錢到對方的賬戶里。
女人在他跟前神游,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么。
樣子看起來又認真又可愛,墨寒深禁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全身心都在這件事情上,藍煙沒注意到他的舉動,回答道,“不知道那個婦人是不是也受了誰的指使來毀我,我猜是溫思言或者是溫依安?”
“然后趁機想嫁禍給林畫?或者是就打感情牌,說是她自己看不過去,討厭我,所以才這么干的,如果我的臉毀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沒達到的話,她也不會有什么重刑。”
“這人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藍煙嘆氣,揶揄的說,“墨寒深,你的白月光和你的好妹妹們可真的都挺厲害的。不如你施舍點感情給她們,省的我天天被盯著。”
墨寒深輕哼了一聲,點了下她的額頭,“你才是我的白月光,雪白雪白的,每一次看到都讓我上頭。”
“……”
這人說話實在是讓人無語,藍煙臉紅了,伸手去掐他,“惡不惡心啊你。”
墨寒深笑出聲來,反手握住她的手,轉身帶著她朝警局去。
藍煙不解,看了看時間,“很晚了,去這干什么?”
“越晚,人越脆弱知道嗎?這個時候問一些事情才能問出什么來。”
因為洪蘭犯的事并不是很嚴重,是允許探視的。
墨寒深和藍煙被帶到一間屋內,很快洪蘭被帶出來,警員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洪蘭看藍煙的眼神仍舊陰狠,藍煙光是看著就不自在。
發覺她輕微的不適,墨寒深握住她的手,冷眼掃向洪蘭,“收起你那鬼一樣的眼神,小心我把你的眼給挖了。”
再壞的人,只要遇到比她更強的人,也會慫。
墨寒深本身生的就冷峻,刻意壓低聲音,眉眼沉下來的時候,格外嚇人。
洪蘭當即就垂下了眼睛,輕哼了一聲,“你們找我出來干什么?”
墨寒深冷哼,“干什么?你心里沒點數?對方給你什么好處,我要毀掉的就是什么。”
這句話雖然模棱兩可,但洪蘭卻豁然抬起眼睛,眸子里原本的陰狠,此刻被驚慌取代。
“你什么意思?”
到底是沒經歷過什么大風浪的普通人,墨寒深只是這么輕輕一嚇,她就露出了馬腳。
那背后的人真的是用心良苦,這么一個人,如果不是墨寒深多想了一層,誰也不會認為這么一個普通人會是受了誰的指使的。
“我什么意思?”墨寒深不動聲色,雙目冷冷盯著她,“你應該很清楚。”
洪蘭眉頭皺起來,整個人充斥著難以言說的戾氣,“你到底要干什么?”
“告訴我,找你來傷藍煙的人是誰,否則的話,你回去之后看到的一切,就是代價。”
男人聲音冷厲,如暗夜里的刀,冰冷而又鋒利。
洪蘭眼珠子轉了轉,捏緊手,“沒有人任何事指使我,我只是看不慣自己家的親戚被人弄到坐牢。”
墨寒深手肘撐到桌子上,笑了下,“哦?那我也看不慣你把我太太的臉弄成這樣,我覺得我應該讓人燒一整盆熱水送到你家去。”
洪蘭赫然抬起眸子,“你!你不要傷害我兒子!”
這就被炸出來她的王牌了?
藍煙忽覺好笑,跟墨寒深比定力,對方實在是太弱,但為了保持氣氛,藍煙忍著沒笑,微微低下了腦袋,似有若無的克制著笑意。
墨寒深知道她在干什么,捏了捏她的手。
眸底不經然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卻又是凜冽如刀的冷意,“說,到底是誰,他們是怎么聯系到你的,用什么聯系的。”
洪蘭低眸,像是豁出去了,“是……是畫畫,她說給我錢,還給我兒子買別墅,買豪車,只要我能讓她毀容。”
墨寒深輕笑著點頭,“嗯,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但……”他冷冷的掃向她,“你覺得我會信嗎?林畫已經被拘留還繼續作妖,是嫌自己活的不夠久嗎?”
“信不信由你,我的賬上的錢的確是畫畫打給的,不過只給了一半,另一半等事成了之后才給我,她只是不甘心見到這個女人安安穩穩的活著,所以想讓她生不如死。”
不管墨寒深怎么樣逼迫,洪蘭就是死咬著是林畫指使的,就算是用她兒子威脅也不行,她就是不松口。
甚至因為激動說話聲音越來越大。
警方的人聽到聲音來,呵斥的說,“干什么呢?”
洪蘭一副破罐破摔的態度,“問他們啊,他們要跟我扯些有的沒的,還揚言要傷害我兒子。”
墨寒深心底的戾氣一點點攀升,如果不是礙于場合,他可能真的會教她做人。
見他臉色鐵青,藍煙憋笑的說,“誤會,我們只是問問她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她,看她這欲蓋彌彰的樣子,可能真的是有人指使她害我,希望你們警方能徹底追查。”
“我們一切都會按照程序嚴格辦事,不會不了了之,放心。”
什么也沒問出來,兩人也只能離開。
深夜的城市泛著秋日特有的涼意,伴隨著淡淡的桂花香氣飄來,一瞬間將記憶拉回到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