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本來就因為墨天盛去世,精神出了問題,現在被墨寒深這樣刺激,當即就崩潰了。
她蹲在地上,撕扯的頭發,低吼出聲,“住嘴!”
墨寒深冷眼看著顧玲,輕哼一聲,“你兒子死了,你這樣瘋瘋癲癲,有沒有想過我的母親這輩子都還沒見過我,她又是什么樣的心情?”
“這一切都是墨驚宸的錯。”墨寒深眉眼鋒利,“為什么要讓我的母親來買單?你發現他和我母親的事情,你大可離婚,活得逍遙自在去,何必一邊痛苦,一邊又要對我冷言冷語?我做錯了什么?我母親做錯了什么?”
顧玲赫然抬起通紅的眼睛,言語如利刃,“你母親做錯了什么?她做錯了什么需要我教你去評判嗎?!墨驚宸他已經結婚了!明知道他結婚的情況下,還跟他牽扯不清,你說她是不是賤?”
墨寒深一腳踹開面前的茶幾,“你再說一句?”
顧玲冷笑著看著他,“我再說幾句都行,怎么?你還想殺了我?你母親確實就那德行,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不成?”
墨寒深站起來,渾身的暴戾之氣像是從地獄而來。
“寒深!干什么!”
墨驚宸的聲音豁然從門邊傳來,只見他大步朝顧玲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眼神冷厲的看向墨寒深,“反了?”
墨寒深輕哼一聲,沉著臉坐回到沙發里,“如果你們繼續來管我,那就別怪我反了。”
“林畫,溫依安什么玩意的,我早就想攆滾了。”說著他輕蔑的看向墨驚宸,“你年輕時不能掌控的事情不要以為我會跟你一樣,我不想要的女人,誰也別想硬塞給我。”
這話說的諷刺意味十分濃厚,墨驚宸整張臉都黑了。
顧玲更是被帶起了情緒,推了墨驚宸一把,“瞧瞧,你兒子比你硬氣多了,你當初要是能有這一半的魄力,也至于弄成這樣惡心的局面!”
這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反反復復拿出來說,墨驚宸窩火,“這件事到底要說多久?沒完了?”
“還有你。”墨驚宸指著墨寒深,“上一輩的事情有你什么事?你知道當時是什么情況嗎?你在這指責誰?你母親除了對你臉色冷,但實際上也沒虧待你什么。”
墨寒深好笑的看向顧玲,“聽聽他說的什么惡心話,你覺得惡心嗎?當初他也這么跟你說的吧?對你除了沒愛,其他方面哪虧待你了?”
顧玲本就崩潰的心,這句話直接上她崩塌。
墨寒深說話雖然難聽,但的確就是這樣,墨驚宸給她的,除了沒愛,其他方面都很好。
這么多年,寵著她,順著她,她要干什么,他都無條件滿足。
就算出國找天盛不回來過年,他也沒意見。
可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他對她的愧疚,根本就不是愛,就算他后來說他心里有她,也不過是在騙她,入了心的人,怎么可能說忘就忘,不愛的人,怎么可能朝夕相處就能產生愛呢?
顧玲覺得自己的頭嗡嗡的疼,她捂著腦袋踉蹌著幾乎要倒在地上。
墨驚宸緊張的要去扶住她,但卻被顧玲一手推開。
然后她彎著腰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對……這一切都是一場笑話,只有我活在夢里。”
墨驚宸上前一步,強行把她抱在懷里,“你到底聽他的,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心里有沒有你,你感覺不出來嗎?”她滿臉的絕望崩潰,讓墨驚宸心疼,“別亂想好嗎?”
墨寒深懶得看他們這一出深情戲碼,起身去吃早餐。
顧玲臉色煞白,精神恍惚,眼睫毛不斷顫動著。
沒有墨寒深在這胡言亂語,墨驚宸深呼吸一口氣,來不及找墨寒深算賬,將顧玲打橫抱起來,“跟我去醫院。”
一到男人懷里,顧玲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樣,瘋狂胡亂的打起他來。
“不管什么事,你都要送我去醫院,是不是你覺得我是一個神經病!”
女人發起瘋來,不管不顧,墨驚宸早就習慣了,也不管她打到他哪里,反正他紋絲不動。
把她放到車里,快速離去。
……
藍煙下樓的時候,客廳已經收拾妥當。
墨寒深還坐在那里沒走,正在吃早餐,他怎么沒去公司?此刻面對他,莫名很尷尬。
想到剛剛他的惡行,藍煙明明是生氣的,臉卻不受控制的發起熱來。
見她下樓來,墨寒深懶懶的看看向她。
晨光打在他身上,為他增添了些許柔和,看向她的眼睛似是帶著笑,仿佛天上的星河,惹人沉溺。
單單只看他的臉的話,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但想到他那些惡行,仍舊影響人的心情。
墨寒深先出了聲,“下來了?正好吃完飯跟我一起去公司。”
她現在是有職務的人,墨氏按照正規流程給她發工資的,雖然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但賺錢這件事還是要自己來。
藍煙沒想過怠慢工作,畢竟天上不會給她掉餡餅。
不管是陸家,藍家,還是墨家,都不會是她終生的后盾,未來的路,依舊靠的是自己。
盡管這公司是他墨寒深的,但工資是她自己的。
藍煙沒理會他,自顧自坐到餐桌前,即刻有傭人給她遞過來早餐。
吃飯的時候,眼睛隨意的瞥了一圈,發覺少了個人,林畫不在了。
藍煙有點不解,但也沒問。
墨寒深卻自顧自的說,“礙眼的人以后都不會出現了。”
藍煙,“?”
“你不用明白,反正我不喜歡的人,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就是了。”
他的意思是他討厭林畫所以就把她弄走了?
藍煙哦了一聲,繼續吃她的早餐,林畫在不在都那樣,反正無視她就成。
只是林畫不是顧玲的人嗎?難道墨寒深都不怕惹家中長輩不高興了?他貌似還挺在意家里的感受的?
怎么忽然間……藍煙側眸,探究的看著墨寒深,怎么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變的肆意狂妄,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的感覺。
“怎么了?”墨寒深唇角帶笑,捏了捏她的臉,“是不是沒運動夠?”
藍煙真是服了他這開車的本事,她又忽然覺得他沒變,好像在她面前這種親昵的話語和動作一直都沒變。
可能是溫思言給他的腦子動手腳,他一時間氣怒,到現在還沒緩過來的后遺癥吧。
瞧著女人不理他,墨寒深支著腦袋看她,手把玩著她的頭發。
“你這么無視我,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
說著他忽然傾身,在她耳下的位置親了下,藍煙猝不及防,顫了下,耳根迅速泛紅。
她推開他,“你能不能正常點?神經病。”
女人怒瞪他的樣子,令他身心愉悅,笑出了聲來,“我一直都有病,等著你給我藥吃。”
“你要不要臉?”藍煙冷臉繼續吃東西。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騷擾你。”男人是后轉而摩挲著她的下巴,像是個不務正業的小賊。
藍煙輕笑,看了他幾秒。
緩緩湊過去。
墨寒深以為她已經被他馴服了,乖乖的湊過來親他的。
懶洋洋的看著她,看起來悠閑又散漫。
藍煙對著他的臉,使勁的咬了一口,冷白的皮膚迅速出現了一道牙印,很深,隱隱泛著血絲。
墨寒深嘶了一聲,手指撫上自己的受傷的地方。
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女人,真的是屬狗的。”
他越是氣急敗壞,藍煙就越是覺得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打算離開。
墨寒深同樣起身跟在她后面。
來到車庫之后,藍煙打算開自己經常開的那一輛車走,只是她人都還沒彎身進駕駛位。
人就被男人給攔腰抱起來,轉手就要塞到那個黑色賓利里面。
這輛車很久他都沒動,近期卻忽然開了,肯定是跟溫思言有關系的。
藍煙心里一陣反感排斥,雙腿瞪著,激烈的反抗,“放手!我不坐這輛車!”
墨寒深自己也是一怔,他這段時間一直開著這輛車,今天也是習慣性的走過來。
沒想到她反應這么激烈。
他好笑的將她發下來,旋身按在旁邊的另一輛車上。
抬起她的下巴,“這么介意?連一輛車都不愿意坐?”
這的確能夠說明她心里介意溫思言的一切,被他看出來之后,藍煙莫名窘迫。
張嘴去咬他的手指,趁著他閃躲的瞬間,猛的推開他,拔腿就要跑。
然而反應速度極快的墨寒深又重新把她給撈了回來。
“既然你這么討厭坐這輛車,那我們換一輛。”
然后把她塞到一輛邁巴赫里面,關上車門之后,上了駕駛位。
藍煙最近因為生病體力不行,反抗了一會就吃不消,完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靠在車窗上神色懨懨的。
車子開出去,她一直不說話,看起來很累。
墨寒深瞥了她一眼,“早上的事情累成這樣?”
藍煙,“……”
“侯昊天的事情已經處理了,他姐姐也同樣處理了,以后遇到那樣的員工直接找我。”
想到黃文平做的那事,藍煙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后怕。
真不明白職場上怎么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談及公事藍煙的臉色好了一些,“侯昊天利用他的位置,應該坑了公司不少錢,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沒有發覺?”
墨寒深輕笑。
“墨氏全國的員工有幾十萬,我難道每一個都去考察?這件事是顧瀟遠的失職,手底下有那么一個人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