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來那個墨寒深愛上了她,他心里關于童年的陰暗創傷似乎被治愈了,他被壓制了很久都沒出來。
后來他以為藍煙死了,他又開始復蘇了,三年他一直在找機會沖出牢籠,但一直沒機會。
再后來,藍煙沒死,她活生生的站在墨寒深的跟前。
他這一重暗色調的人格徹底被壓入谷底,他幾乎以為自己再無見天日的時候。
但偏偏溫家回來。
溫家,是給墨寒深的少年時期帶來創傷的外力。
不僅僅是溫思言給的感情傷害,還有溫家后來不允許他見溫思言的冷漠。
溫思言回來了,他徹底被喚醒了,他想毀掉她,毀掉這個曾經不待見他的女人。
而那個墨寒深似乎對溫思言有憐憫之心,這就更為他出現準備了契機。
只要他與外界存在節點,他就能夠出來。
好幾次,他試圖沖破牢籠,沒成功,但偶爾也有幾次是成功的,最成功的一次是在服裝展上,他占據了思維很久。
但是他占據的太久,被發現了,所以主墨寒深去了醫院,當時他是有點恐慌的,畢竟他還不穩定。
萬萬沒想到,會憑空出現一個心里醫生,徹底把他喚醒,并且成功壓制主人格。
許見淵給了他一瓶香水,告訴他只要每天聞這個味道,他漸漸就能穩定。
開始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主人格想要把他擠出去,他曾幾度害怕自己會再度消失。
后來他發現只要他對溫思言好,去傷害藍煙,主人格就會很老實。
所以他對藍煙說他們是仇人,他只是在玩她,他故意跟溫思言好,他其實不是真的想對溫思言好,他只是想讓她嘗一嘗什么是被人捧在手心然后在摔在地上的滋味。
但溫思言那個女人還有點膽子,居然敢給他的記憶動手腳。
思及此,墨寒深冷笑了一聲,誰這么有能耐?
想到許見淵,他還真得謝謝他,如果沒有他,他怎么能夠成功穩定的掌控這具身體,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事實證明許見淵很有實力,連沈消他們都沒查出來不對勁。
他忽然覺得,動他記憶的人,或許也是許見淵,想到這,墨寒深整個眸子都冷了下來,溫思言……有一個想法忽然出現在腦子里,也許一開始許見淵把他喚醒并不是巧合,而是溫思言與他聯的手?
這一切好一瞬間被一條線給穿了起來,非常清晰。
墨寒深扯唇,不羈的輕笑一聲,把藍煙送回公司,抱到休息之后,折身又出去,開車去找許見淵。
……
許見淵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找他,一點也不意外。
讓人給他端了一杯茶,說,“心情欠佳?”
墨寒深坐到椅子上,把腿又敲到他的辦公桌上,狂妄的看著他,“是不是,你把我喚醒,是溫思言找的你?”
許見淵倒也沒改完抹角,大方承認,“嗯,不然你以為你為什么會到我這里?”
“看來溫思言是真的觀察入微,她應該是在我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說著他笑了起來,“女人心,到底是細致入微,不過她也很蠢,她以為我是太愛她所以才會出現?呵,天真。”
許見淵笑了起來,“女人么,不都是這么可愛嗎?總以為自己能夠掌控男人。”
墨寒深冷笑,“我真的已經穩定了?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消失?”
許見淵點頭,“香不能斷,如果沒有意外,這輩子就是你了。”
聽了這話之后,墨寒深心情很好,“那就行,我先走了。”
許見淵發覺他身上的戾氣減了不少,蹙眉盯著他看了一會,嗤笑一聲。
……
藍煙睜開眼睛時,天已經黑了,睡了大半天,還是困,她閉了閉眼,發覺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太對勁,一下子坐起來。
屋里開了一盞地燈,很暗,但也足以看清屋內的擺設。
這是……墨寒深的休息室……
這個變太,把她當寵物一樣圈起來嗎?
掀開被子,去開門,卻發現門根本打不開,這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刷臉的!
藍煙起床氣一下子起來了,對著門踢了一下,“墨寒深!開門!”
門有警報器,她這么一踢,外面的墨寒深就聽到了動靜。
唇角勾起,過來給他開門,他往那一站,門直接就開了。
門板一拉開,她第一眼對上的就站在門外的男人,雙手懶洋洋的背在身后,笑看著她。
“性子這么野,是不是欠調教?”
藍煙瞥他一眼,邁開步朝外走,還沒走到門邊,墨寒深就擋在她跟前,藍煙差點撞到他懷里。
她不耐煩的抬起眼,“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什么。”他低頭看她,“只是我們是夫妻,我想干什么都合理。”
藍煙被他噎住,有種困獸徒勞的氣悶,“你能不能讓我冷靜冷靜?你這天天跟溫思言你儂我儂的,總得給我點時間適應?”
“冷靜可以,但該履行的義務,不能少。”
“你!你是畜生嗎?只知道想那個事?”藍煙是真的被他給氣到了。
墨寒深被她罵的如沐春風,笑著上前一步,俯身親了下她的唇,“我的確是畜生。”
藍煙靜靜的看著他,無可奈何,“我餓了,去吃飯行不行?”
“我跟你一起去。”
……
墨寒深開車帶她并沒有去外面的餐廳,而是直接回的墨園,一到家,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林畫規規矩矩的站在那里,見墨寒深回來了,臉上帶了笑意,“少爺!”
自從溫思言回來,墨寒深很少回來吃飯,林畫已經好多天沒見到他了,最近聽聞溫家玩完,消除了自己兩大勁敵,林畫的內心是喜悅的。
溫依安總在她跟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好了,啥也不是。
還有那個溫思言,不是總跟少爺混在一起的嗎?現在怎么又變回藍煙了?實在是奇怪,看到藍煙,林畫倒是寧愿那個人是溫思言,最起碼溫思言好對付一些。
在林畫眼里,溫思言就是個不成氣候的柔弱女孩,卻不知道要真玩起來,她還真未必能玩的過溫思言。
墨寒深看了林畫一眼,眉頭微微蹙了蹙,領著藍煙坐到餐桌,說,“都下去吧。”
林畫猶豫著,半天沒動。
墨寒深抬眼看她,“怎么,聽不懂我的意思?”
林畫急忙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藍煙沒什么胃口,吃的很少,然后就放下了筷子,“我上去睡了。”
墨寒深沒阻止她,但卻說了一句,“去主臥,這個房子是誰的,你也很清楚,你睡在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出來,不聽話的話,受罪的是你自己。”
藍煙沒理他,抬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