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溫依安坐在沙發(fā)上,前面好幾個黑衣壯漢,齊齊守著已經被捆起來的林畫,地上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見墨寒深回來,溫依安起身,很是得意的說,“寒深哥哥,我已經把背后作妖的人給抓到了。”說著把手中的手機遞到墨寒深面前,“這里面全部都是今晚你和姐姐的照片。”
“那個男人就是她雇的人。”
地上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么倒霉,咒罵出聲,“草你媽,你不是說我只負責拍照就行了,現在是怎么回事?”
林畫瞪了那人一眼,對墨寒深說,“我不認識這個人。”
溫依安笑了起來,“林畫,你以為你找個現場的普通人來拍照,就沒什么事了?雖然你的確實不認識他,但是他的照片可是傳給你了。”
林畫本來是想渾水摸魚,借著溫依安這個時機,使勁刺激一番藍煙。
卻沒想到,那個草包溫依安居然識破了她,還設了這么一個局來抓她。
不過就算是這樣林畫也依舊不承認,“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把照片傳給我,我不認識他。”
溫依安見她死不承認,氣的轉身要去扇她。
但此時門外卻忽的傳來一道女音,“住手。”
只見顧玲緩緩從門外走進來,眼睛在屋內掃視一圈。
然后緩緩坐在沙發(fā)上,好像并未把這個事情看在眼里,輕描淡寫的說,“大半夜的什么事吵吵鬧鬧的。”
墨寒深站在一邊,薄唇輕勾,燈光之下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微微帶笑的時候帶著些懶散,和漫不經心。
淡淡的喊了聲,“媽。”
顧玲眼睛掃過去,又收回來,對溫依安說,“安安,你怎么隨便一個人你就信?林畫是我的干女兒,她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
聽溫母這意思,是要護著林畫了?就算是證據確鑿只要她說跟林畫沒關系,那就是沒關系。
林畫從頭到尾的臉色都沒表現出懼怕,看來早就想好了后路。
這墨家里沒人喜歡藍煙,林畫做讓藍煙添堵的事情,顧玲自然是樂見其成,根本就不會處罰林畫。
可林畫污蔑的是她,溫依安說什么都不能忍。
她看向墨寒深,“寒深哥哥,你也覺得是這個男人跟林畫沒關系嗎?”
墨寒深輕笑,緩緩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向面前的人。
他眼神深如古井,看不清里頭的情緒,過了一會兒,他說,“一切就聽從母親的意思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完之后,直接就走了。
溫依安看著他的背影想出聲叫住他,但是墨寒深連個頭都沒回,顯然是懶得管這些。
顧玲眉心微皺著,盯著已經走的到樓地上的墨寒深,覺得他怪怪的,但卻也說不出來哪里奇怪。
……
墨寒深醒來時是無盡的黑夜。
他捏了捏眉心,坐起身來,發(fā)現自己已經在臥室睡著了。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已是深夜一點。
他蹙眉,腦中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他不知道自己睡覺之前做了些什么。
深暗的夜色之下,他眼神微凜,轉瞬卻又閉上了眼。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籠子里,想發(fā)力,但卻不知道應該往哪里發(fā)力。
除了藍煙帶給他的患得患失,這種看不見抓不著的困境,令他感到一絲的焦躁。
他拿出手機,給藍煙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響了很久沒人接,最后被人給按了掛斷。
墨寒深蹙眉,再次撥打,那邊藍煙不耐煩的接起來,“干什么?”
聽到她的聲音,墨寒深覺得心里那些焦躁好像淡了些,“想你了。”
藍煙輕笑,“墨寒深,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這么精湛的演技?”
墨寒深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沒什么。”
“又有人發(fā)照片給你了?”
“沒有。”
她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讓墨寒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我很累,藍煙別跟我鬧好嗎?”
鬧?這就成了鬧了,實在是搞笑,“那就掛了吧,我很困。”
說完之后,藍煙也沒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掛了電話。
墨寒深聽著耳邊的嘟嘟聲,心口的焦躁更加重起來,頭也跟著隱隱作痛。
心情很不好,他起床,倒了一杯酒淺酌,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松開過。
……
自己最近的狀況實在是不太好。
墨寒深第二天上午沒有急著去上班,讓張生過來開車,再次去了一趟醫(yī)院。
醫(yī)生還是上次接待的那個醫(yī)生,檢查完畢之后仍舊得出他的身體沒什么問題。
之前只是頭會偶爾不適,昨天卻出現了記憶丟失,這太奇怪,也太不可思議。
如果有人做手腳,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但他察覺不到任何變化,就忽然變的如此不正常,就像是行走在暗夜的道路上,周遭一切都是純黑的望不到邊。
人對未知的東西是存在恐懼的。
墨寒深盡力壓制自己對這種未知所產生的的焦慮,手指不自覺的捏成拳,他無法想象,如果以后繼續(xù)出現這種情況的話,后果會如何。
他不知道昨天的自己是直接到臥室睡下了,還是做了別的事情之后睡下的。
向來的站在頂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不會去問他人,他昨天經歷了什么。
他也不能去問,如果去問了,就等于告訴別人,他出了問題。
墨氏的掌權者出了問題,那后果絕對不堪設想。
他冷靜的讓醫(yī)生在檢查一遍,然而最后仍舊是同樣的結論。
醫(yī)生見他坐在那好半晌不說話,建議道,“要不你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
“心理醫(yī)生?”
墨寒深有點不耐,“你的意思是我心理問題?”
那醫(yī)生被他這渾身的鋒利之氣,嚇的手抖了下,“墨總,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有時候看到出現一些特殊的現象,正常檢查查不出來的時候,或許是心理產生的某種幻境,或者心理不接受一些事情,導致的遺忘,所以我建議你過去看看,我這邊有較為權威的心理醫(yī)生可以推薦給你。”
墨寒深盯著他看了片刻,覺得自己跟真的需要看心理醫(yī)生了,現在他就連對醫(yī)生都有點煩躁了。
以前他的情緒從來沒有波動這么大過,連個陌生人都能讓他動怒。
這很危險。
他捏緊了手,沉聲說,“把你心理醫(yī)生的名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