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借助這個視頻的熱度,又是網絡匿名時代,有的受害者用小號來私信她來傾訴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壓抑著的痛苦。
這樣的經歷,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是難以啟齒的,更不敢用真實身份來曝光朱穎南。
所以藍煙試圖找到這個女孩時,把朱穎南一舉送進里面蹲幾年的時候,對方卻銷聲匿跡,根本聯系不上。
藍煙知道,這件事一旦成為社會熱點,這個女孩子將毫無隱私,眾人投去的可憐目光,也會是一把利劍,讓她無所遁形。
所以她不會露面,而藍煙……也沒有窮追不舍,這的確需要勇氣,與其讓她受眾人關注,倒不如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單單目前這件事,就足以讓朱穎南在學校與社會無法立足了。
因為第二天,這件事就已經傳到了學校領導那里。
朱穎南的保研資格被取消,就連畢業證都沒得拿。
學校注重聲譽,藍煙那個視頻下方已經有人說朱穎南的保研資格來的奇怪,說不準是用了什么見的人的手段。
其實不管是保研還是正兒八經的考研,學校多少都有點見不得光的地方。
一旦被人扒出來,校方的臉都沒法放。
而且很顯然,朱穎南在學校的表現并不是多么優秀,經過這個視頻,足以顯現出她的道德敗壞和品格問題,俗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個人說你壞可能不足以為信,但是大多數人都說朱穎南品格行為有問題,那就必然有問題。
校方不想惹上麻煩事,及時止損,直接對朱穎南進行處分。
反正都是要畢業的人,三下五除二,簡單方便了事。
藍煙到學校聽到江佩佩說起這事的時候,輕笑了下。
看樣子校方里面肯定知道些貓膩,不然怎么這么快就做出了決定,連查都不查,說不定朱穎南勾搭遍了領導?
真是搞笑。
江佩佩非常解恨,“拍這個視頻的人,可真來的及時,朱穎南估計死都想不到,臨近畢業還能出這些事。”
藍煙并未透露視頻是她拍的,一傳十,她暫時不想讓人知道是她。
只笑著對江佩佩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墻倒眾人推,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說做人還是不要太過分,凡是講點分寸比較好。”
江佩佩點頭,“就是,你不知道,之前你沒在宿舍的時候,偶爾在宿舍碰見,她都要炫耀一番自己要保研什么的,現在好了,哈哈。”
江佩佩笑的開懷,藍煙似乎也被感染,年輕時期,好像很容易開心,也很容易碎裂。
今天發畢業照,朱穎南沒來,只有祝風語一個人來了。
她看著畢業照,好像挺替朱穎南難過的樣子。
藍煙看著她,有些不解,到底是為什么,朱穎南那樣的人都有人為她擔心,為她難過呢?
或許,不管什么樣的人,總會有人看到她的閃光點吧。
……
拍完畢業照,藍煙去宿舍搬自己另一半的東西。
韓然全程跟著,倒是省了她不少事,也省了不少力氣。
因為韓然就像是一個男朋友,不僅話少,干什么都利落,力氣也比較大,沒多會就把她剩下的東西搬完了。
畢業照畢業證都領了,什么事都已經結束了,這東西搬完,就似乎跟學校沒關系了。
開車回去的時候,藍煙覺得自己的大學像是一場夢,回憶起來的時候,有點空白。
也就最后這一年,因為墨寒深似乎‘多姿多彩’了些。
照舊是將東西運回陸家,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宣誓‘主權’。
就算是陸呈風回來了又怎樣,不管是誰回來了,她藍煙都是他們陸家需要倚仗的人。
陸呈風在暗處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既然明目張膽的回來了,那就必須遵守社會規則。
要是還像之前在荒島上那樣,那估計沒幾回合就直接進大牢了。
陸家今天家里沒人。
但是藍煙才剛剛將東西放好,韓蓉卻帶著陸琪琪回來了。
本來以為她們會找什么麻煩,沒想到,韓蓉拉著陸琪琪過來道歉。
“藍煙啊,琪琪上次撞壞你的車子,是她不對,你爸爸已經很很的打過她一頓了,琪琪快給你姐姐道歉。”
陸琪琪出奇的聽話,不情不愿的說,“對不起,是我眼瞎,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車子。”
藍煙微微蹙眉,不知道這對母女兩個在搞什么鬼?
笑了下,說,“想說什么就直說吧,你們這虛偽的樣子,我看了也怪惡心的。”
韓蓉陪著笑,“你想怎么處罰琪琪都可以,但是……能不能請你跟墨寒深說下,賠償能不能少一點?”
賠償?
陸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一輛車子的賠償能有多少?
再說了,墨寒深也不可能獅子大開口胡亂要價吧?如果是胡亂要價,那陸家也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
藍煙蹙眉,但也沒問究竟賠償多少,因為多少都跟她沒關系,有人收拾陸琪琪,她巴不得呢。
“那是墨寒深的車子,具體的我也不了解,他要你們賠償多少,應該就是需要賠償的,我也左右不來他的思想,抱歉。”
說著藍煙抬步就要走。
韓蓉拉住要走的藍煙,竟是拉著陸琪琪跪在了她面前,“藍煙,你就是不看我們的面子,也得為陸家的公司想一想,你現在畢竟是公司的一員,陸家要是沒了,你也是要負債的,墨寒深跟我們要賠償一個億,你爸爸根本就拿不出來……墨寒深說了,拿不出來就法庭上見,一旦上了法庭,陸氏就要被抵債清算了。”
這個陸家還真像是一個皮球,被踢來踢去,早就殘破不堪,遇到點事就撐不住。
只是那什么車這么會要賠償這么多錢?
既然墨寒深已經說了要走法律程序,那必定就是貨真價實的一個億。
陸氏,藍煙暫時還不想讓它倒了,她還需要陸氏來鉗制陸竟與和陸呈風,用來自保。
再說,有陸氏在,她手里有自己的資產,保護起自己想要的人時,也方便很多。
以前只想遠離這些人,現在她覺得,她應該堂堂正正的站在他們跟前,而不受到他們任何的折辱才算是真正的遠離這些人,只有自己強大,才有資格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要她幫忙,那可不是白白幫忙的。
藍煙彎唇,“我不一定能說服的了墨寒深,你們求我也沒什么用。”
韓蓉好像是已經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說,“只要你肯幫忙,去求求他,哪怕有一點點希望也行的。”
藍煙輕笑,“我憑什么白白幫你們,陸琪琪當時的態度,可是豪橫的很。”
“只要你愿意幫助,要我們做什么都行。”
藍煙撩了撩頭發,“做什么都行?”
“是,是的。”
哎,原先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母女兩個,現在竟然為了榮華富貴這樣,看來錢真的是個好東西。
藍煙沒給堅定的允諾,懶懶的說,“我試試吧,至于需要你們做什么,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來跟你們討,當然了,你們要是不認賬,那我也有的是辦法讓墨寒深繼續討要那一個億。”
其實藍煙根本就沒辦法說服墨寒深,更別說是有什么辦法讓墨寒深繼續討厭了,不過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嚇唬她們罷了,反正她們既然這樣求她了,想必是認為她在墨寒深那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既然這樣,何不利用她們這個心里,嚇唬嚇唬她們呢。
想到這,藍煙忍不住笑了,沒在說話,帶著韓然離開了陸家。
藍煙一走,陸琪琪即刻從地上站起來,對著藍煙的身影罵。
“賤人,耀武揚威什么,遲早有一天墨寒深把她甩的遠遠的,還真以為自己算棵蔥了,惡心。”
韓蓉看向陸琪琪,不耐煩,“你就收收你那個性子吧,要是有天你把陸氏給作沒了,你也就跟著沒吧,你爸都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跟她作對不要跟她作對,你偏不聽,你到底想怎樣?就不能無視她?”
陸琪琪沒想到自己母親都批評起她來了,跺了跺腳說,“媽!你怎么也幫她說話了?我還是不是你女兒!”
韓蓉語氣仍舊不好,“你媽我已經是進過一次大牢的人了,藍煙那個小賤人能我送進去一次,就能把我在送進去第二次,就她在姓蘇的面前挑撥幾句的事!懂嗎?!要是在鬧起來,單是墨寒深這件事就解決不了,蘇家在來橫叉一腳,你覺得陸家還能活嗎?你哥哥就算是再有能耐,也是難為無米之炊,陸家現在需要休養生息,不是挑事的時候,知不知道?!”
“你爸爸已經跟我說了,如果誰在挑事,就直接滾出陸家!”
陸琪琪被訓的一動不動,但是仍舊不服氣。
“可是我看見藍煙就煩!”
“你看見人家煩?你以為她以前看到我們不煩?她都有翻身的這一天,我們也會有,不過就是時機問題,你就不能忍一忍?”
“那我們到底要忍到什么時候,我看見藍煙我就想抽她!”
韓蓉嘆氣,到底是自己親生女兒,安撫道,“看到她就當她是空氣,以前你欺負她也不少,知足吧!”
……
從陸家出來,藍煙讓韓然直接開到了醫院,現在她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想過來幫忙照看下汪暖的母親,順便也能安慰下汪暖。
人生灰暗的時刻,最需要溫暖的光亮來照亮。
這樣的時刻,她經歷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希望有人提著一盞燈來給她照亮一段路,哪怕一小段,但每次都是無盡的黑暗。
……
墨寒深真的幫了忙,汪暖的母親已經換到了高級單人病房。
但是病房里此時卻只有汪暖一個人。
坐在那好像非常不安,又好像是麻木的等待著一個結局。
藍煙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阿姨呢?”
汪暖呆愣的神色過了幾秒才恢復正常,看到藍煙,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到底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過了一會才輕聲說,“剛剛推到手術室去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