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蘇理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有幾個人不知道蘇理對她有好感。
他也早就知道。
不覺得現在保持距離,太晚了么?
但是墨寒深顯然不跟他講道理,只聽他冷沉的開腔。
“就憑我是你男人。”
這幾個字,他說的隨意,但是卻狠狠的讓藍煙猛悸了下。
這么充滿男人味的霸道,她還是第一次領略。
一時間,她有些呆愣。
眼神閃躲了下,氣焰似乎也弱了下來,“你先放開我。”
墨寒深卻不聽她的,原本冷到沒溫度的神色,也因她忽然的綿軟而變了味道。
他貼近她,唇似碰到似碰不到似的刷著她的臉。
“怎么,想起了少兒不宜?跟蘇理沒做?”
這說的是什么話?難道在他眼里,她就這么一個跟誰都可以隨隨便便的人?
藍煙被氣到了,抬手推開他的臉,“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男人,沒女人就不行?雖然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最起碼的廉恥我還是知道的。”
她這炸毛,據理力爭的樣子,很可愛。
墨寒深的沉黑的眼底,泛起笑意。
“知道廉恥就好,要是讓我發現什么不知廉恥的事情,我就讓你嘗遍所有不知廉恥的事情。”
他之前就用過類似的事情威脅過她,還說什么要讓她成為那小視頻里的女主角。
藍煙自然不會傻到拿自己去賭。
但他剛剛說的話,仍舊令藍煙心情不甚好。
她冷下臉,“現在你回來了,可以蓋章了?”
早知道在他這還要經歷這番亂七八糟,她直接讓陸竟與給蓋了算了,何必自討苦吃。
墨寒深長臂一伸,按了下桌子上的鈴。
藍煙都還沒反應過來,張生就推門走了進來。
她還沒從墨寒深的懷里下來,被張生這樣直白的看到,她尷尬的臉紅。
閉上眼睛,埋在墨寒深懷里,一動不動。
真是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外人面前這樣的,臉不紅心不跳,還能平穩的對張生說話。
“去把公章拿來。”
張生目不轉睛,頷首,“好。”
這對話……果然如墨寒深所言,這張生就是在坑她,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拿給她的,但是非要她在這等著。
這個騙子。
藍煙低聲說,“真是跟你一樣會坑人,物以類聚。”
墨寒深一下子被她逗笑,“知道就好,我的人,不會輕而易舉的為你辦事。”
張生回來時,就聽到了這一陣笑聲,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是墨寒深愉悅的樣子。
有點不習慣。
這神色情緒,好像從來沒有在他跟前展現過。
“墨總,公章。”
墨寒深,“放在那。”
張生放下之后,就離開了辦公室。
一邊走一邊摸出手機,難得八卦的在他們三人群里發了一句話。
“我剛剛看到墨總對著藍小姐笑,眼神軟的像是看著自己的洋娃娃。”
沈消,“真的?”
白塵,“……”
白塵,“那是你的錯覺,墨總不喜歡女人。”
張生,“難道他喜歡你?”
沈消,“瞎說,我才是墨總的第一寵臣。”
張生,“……”
好好的一個八卦,被兩個腦子異于常人的單身狗結束話題,果然男人不配八卦。
……
辦公室內,墨寒深終于放開了藍煙。
藍煙連忙站起來,從包里拿出協議,然后自己蓋章。
完事之后,她想走。
但墨寒深卻又一本真經的問她,“不是說回來之后幫助我墨氏重振旗鼓?”
藍煙哼了哼,“你也沒答應我的條件。”
提到條件,藍煙想起被陸呈風抓的期間,墨寒深說過只要她幫助里應外合,確保他家人沒事,就會準許她提一個條件。
藍煙說,“墨寒深,你說過答應我一個條件,你還記得嗎?”
墨寒深點頭,“記得。”
“那我想離婚。”
她幾乎不假思索,一點考慮都沒有,可見,她的潛意識里,有多么厭惡跟他的關系。
男人的眸子原本還帶著星光,忽就被如墨的沉冷取代。
“你覺得可能?”
“那……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有可能的。”
她能夠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明顯氣氛變冷很多,所以藍煙識趣的放軟了語調。
又說,“要不,你給個范圍吧,省的我提出來的,全是你不能接受的。”
墨寒深冷嗤,“除了離婚,其他的你可以說說看。”
但是除了離婚,藍煙根本不想要別的,她有點無奈,“我想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離婚?”
墨寒深的臉色已經沉如冰刀,她卻仍舊不怕死的繼續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藍煙,這個問題,我似乎已經說過了,除非天盛活過來,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明白么?”
藍煙蹙眉,很想發脾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發脾氣。
因為她沒資本跟墨寒深叫板。
她暗暗深呼吸,組織了一番言語,“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折磨我,這個要求可以么?關于墨天盛,我的確無辜不是么?我斗不過你,也反抗不了,陪上我整個的青春,還不夠抵消我算不上過錯的過錯么?”
她說的很誠懇,也很認真。
像是學生講一道題的過程一樣,板板正正的。
墨寒深盯著她的臉半晌,回答她的卻不是她說的道理,。
而是反問,“聽你的意思,嫁給我,委屈你了?”
藍煙自然不會說委屈了自己,而是低頭奉承道,“如果沒有任何仇恨,嫁給你自然是風光無限,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但是,我嫁給你并不是福分,是磨難,談不上委屈,只是,不想受罪罷了。”
這番話說的莫名有點心酸,墨寒深的心似乎被觸動了下。
他許久沒說話。
再開口時,嗓音有點啞,“行。”
她知道,他這個人算得上信守承諾,既然答應她了,應該就不會繼續折磨她。
藍煙心里放下了些心。
又說,“我可不可搬出去住。”
“為什么?”
“快畢業了,我要工作,想找個離工作地方近的地方。”
“你難道,不是打算一畢業就來墨氏幫忙?”
藍煙定定的看向他,“我……”
“嗯?難道想反悔?你要知道,完成了這件事,我還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當然,除了離婚。”
藍煙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有點想惡作劇。
她一本正經的問,“如果要求你愛我,你也會答應?”
這個想法,忽然冒出來,又忽然說出來,藍煙自己都怔住了。
這個無厘頭的要求,好像很不錯?
反正他說了除了離婚其他都不行,好像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沒有提出讓他愛她,來的一勞永逸。
她有點后悔,為什么,剛剛那個要求,她沒提這個?
如果他愛她,那么什么磨難和仇恨,不都沒有了?
藍煙腦子里胡亂的想著,眼神迷離,好像已經神游太虛。
而墨寒深卻魔怔了。
從來沒哪個女人敢這么公然調戲他。
瞬間心頭好像被什么蟄了一下,酸麻綿軟,卻又帶著莫名的興、奮。
好半晌,他才移開目光,有些不在狀態。
但是表現出來的仍舊是波瀾不驚,無溫無度。
“先完成任務在來提條件。”
他沒有直接拒絕,藍煙從神游中回來,也沒太在乎他的答案。
“哦,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有事?”
藍煙點頭,“我有。”
“什么事?”
“寫論文,寫程序,很多事情。”
“就在這里寫,晚上有飯局,需要你出場。”
藍煙不知道到底什么飯局需要她出場的,還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男人一貫的霸道成性,雖然他答應了不會折磨她,但是她要是不聽話,他也不會饒了她。
“你還沒說,我能不能住到外面去。”
“很顯然,不能。”
藍煙,“……”
但是那小樓里,實在是滲人的慌,一想到今天晚上還要住在那里,藍煙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難受。
她閉了閉眼睛,坐到沙發上,沒在理會墨寒深,靜靜的開始弄自己的論文。
墨寒深也同樣沒說話,坐在那開始工作。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敲擊著,藍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他的手好了么?
不是說回來還要重新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