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現在有‘傭人’了,自然不用親自過去開門,就在那不動,然后那女的就過去開了門。
也不知道他們在那邊說了什么,傭人回來就告訴藍煙,“藍小姐,你有什么東西需要收拾嗎,我們馬上要離開這里。”
離開?才被抓來沒多久,就要走……
看來陸呈風應該是知道從她這搶到的圓球里有追蹤器,所以要在晚上再次換地方。
畢竟他才剛跟蘇理談了事情,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他需要隱蔽自己的行蹤。
藍煙聳聳肩,摸了摸口袋里的東西,“沒什么好收拾的,走吧。”
……
陸呈風直接安排的直升機走的,在天上,藍煙也不知道路線,更不知道最終的目的地在哪里。
直到飛機落下的時候,她已經昏昏沉沉的困的要死。
照這樣的困意,應該時間應該很晚了。
最后,直接在陸呈風安排的房間睡下了,根本就沒管外面有什風起云涌。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了。
洗漱完之后,有傭人來給她送營養早餐,還有賀沉帶著助理過來給她看傷口。
太陽暖洋洋的照進屋子里,窗戶沒有關,有淡淡的花香飄進來。
此刻春天的氣息非常濃郁,藍煙的心情莫名的很好。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當你感受到美好景物的時候,景物會給你帶來快樂。
賀沉給藍煙換了藥,又吊上一瓶水,笑道,“恢復的不錯。”
藍煙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好好吃飯,我先走了。”
“這瓶水吊完,我能出去走走嗎?”
外頭萬物復蘇的氣息,很吸引人。
賀沉看了眼外頭,不禁笑起來,“你還真是會苦中作樂,要是別人怕是連睡都睡不著,你竟然還有心情出去看風景。”
藍煙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筷子,吃了口菜,隨意回道,“不然呢,難道因為遇到這群沒人性的東西,我就得自暴自棄嗎,與其憂郁,倒不如開開心心的隨遇而安,誰會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死掉了。”
她這一番話說的賀沉更是哭笑不得,不禁感嘆,“年輕真好。”
藍煙看向他,“你多大,看起來也不是很大,怎么說的你很老一樣。”
賀沉,“奔三的人了,行了,我就先走了。”
藍煙點頭,“好。”
這個賀醫生還真是有趣,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說起話來倒是老氣橫秋的,跟個老頭子一樣,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藍煙邊吃飯邊隨口問那傭人。
“這個賀醫生多大?看起來跟陸呈風不是一路人,為什么會跟著他?”
反正自己也不會有事,藍煙說起話來也沒就很直接,沒什么顧忌。
那個傭人先是一怔,似乎是沒想到藍煙會這么直接,過了幾秒才回她,“這些與陸先生有直接關系的人,我不是很清楚。”
真是無聊,隨便問一句,她就這么戒備,藍煙索性不問了。
不過,這個人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從她的話里,藍煙還是聽出了些信息,賀沉與陸呈風有直接關系?
怪不得賀沉說他跟陸呈風是朋友,可是究竟是什么樣的朋友,才能容忍陸呈風這樣的奇葩。
這些跟她也沒什么關系,想多了頭疼,藍煙撇了撇嘴,繼續吃她的飯。
吃完飯之后,沒事做,又在輸著液,懶懶的又瞇了一會,醒來時藥水已經差不多輸完了。
屋子里已經沒了傭人的蹤跡,藍煙起身自己出了門。
這個園子真的很大,大到,她一眼根本就看不到門在哪里,像是電視劇里的園林一樣,周圍都是參天大樹,和花花草草,環繞著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簡直就是一個好地方。
這陸呈風不是個人,沒想到品味倒是不錯。
曲徑通幽處,微風浮動,夕陽紅彤彤的掛在天邊。
藍煙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得如果此刻能夠與自己喜歡的人攜手走在這里那該多好。
喜歡的人……或許是這么多年唯一喜歡過的人是墨寒深,腦子里自動就出現了他的臉。
想到他時,藍煙的心情沒辦法形容。
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關于他的這種情緒很久很久都沒出現了,今天是怎么了……
忽然間心里就有了一個缺口,釋放出關于他的一瞬瞬。
那一年陸家因為和墨家合作項目,在家中設宴,那時候她才到陸家不久,非常膽怯。
陸琪琪嘲笑她是土包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甚至是叫傭人硬是給她換上與情景不服的衣服,給她畫驚悚的妝容。
那時候年紀小,根本就不懂得去反擊,一個人躲在陸家的花園哭的傷心極了。
當時她看著那一屋子了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他們每個人都光鮮亮麗,就連燈光都黯然失色。
而她卻只能怯弱的躲在暗處哭。
深冬寒夜,冷風刺骨,大雪飄零而下。
她凍的瑟瑟發抖,卻不敢起身回屋,因為要回去必須要經過大廳,那會有很多的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有的嘲笑她,有的可憐她或者有的打量她……各種各樣的目光,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那個年紀的她能夠承受的。
這樣的寒冬,要是以往,她應該是在家里父母圍在一起,說說笑笑,而她到了陸家,卻只能孤零零的一個在這暗自孤寂。
太過于難過,她的忍著的哭泣聲也大了些。
也是在這個時候,有人給她遞過來手帕。
當時她甚至以為是陸琪琪故意來羞辱她的,她的心情是憤怒的,然而一抬頭看見的卻是那樣一個清雋出塵的人。
那時候墨寒深也還是個少年,并沒有現在這樣深的冷峻無情,稍微對人表現出好意的時候,臉會柔和很多,讓人一眼就能夠淪陷在那種微冷中所展現的微弱溫柔里。
她就那樣呆住了,一動不動的仰著頭看著他。
或許是瞧著她這樣子很呆,少年的嘴角似乎溢出笑意,修長的手指握著手帕,遞到她的手里。
然后一句話沒有說,握著電話,轉身離去。
回憶漸漸模糊,現實的景席卷眼前。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帶著一種什么樣的笑意。
藍煙輕輕垂下眼睛,心頭浮動著的暖意,不僅僅是來自于夕陽,更多的是回憶所帶來的熱忱。
現在想來,或許是那時候她的哭聲打擾了他打電話?
所以他才會那么好心的遞手帕來給她?
這么一想,藍煙噗嗤就笑了出來,那時候他應該心里很煩的吧?
但是卻又不能發作……
現在她多么想,以那時的自己,再與他相見。
“喲,想男人呢?笑成這樣?”
藍煙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轉身看過去,就看見了陸呈風。
陸呈風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晚風吹起他大衣的衣角,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姿色。
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看的皮囊,是個畜生。
見她臉上的神色變的這么快,陸呈風頗為玩味,“在想誰?蘇理?”
藍煙才不會跟他說這些,很不舒服,好像她喜歡誰在他眼里是個笑話一樣。
不想理他,轉身就要回房間。
陸呈風卻拉住了她的胳膊,“咱們怎么說也是親兄妹,談談心怎么了,急什么?”
藍煙淡淡的笑了下,諷刺道,“哦?你有見過親哥哥差點把自己妹妹捅死的?”
這件事確實有點沒人性,不過陸呈風倒是沒有過多的尷尬。
反而笑了,“那不是當時太生氣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差點把她整死,道個歉就完事了?藍煙可沒這么大度,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能把話說的太過難聽,只覺得好笑。
“那我也捅你一刀,然后跟你道歉個?”
陸呈風竟是點頭,“好啊,來吧。”
說著竟然張開雙臂,擺出一副任她宰割的樣子,藍煙看著就覺得煩,“我得回去休息了,沒時間跟你閑聊。”
說著,直接繞過他就走了。
陸呈風看著她的背影,勾唇笑了笑,“真沒想到,蘇理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
之后的一些日子,陸呈風沒在出現過,而藍煙也與世隔絕,沒人來找過她,就連神秘人都沒有來過。
不過這對于藍煙來說影響不大,沒人來煩她,愜意的很。
……
張生這段時間忙于查醫院內奸的事情,一直很忙,而且墨寒深交代了他按兵不動,他就沒怎么將注意力放到陸呈風那邊。
這一日,晚上,墨寒深忽然給他來了電話,讓他去墨家莊園。
張生來到墨家書房的時候,墨寒深正坐在辦公桌那辦公。
見到張生來了,沒有停下工作,一邊辦公一邊問,“最近蘇家那邊有什么異常沒有?”
張生,“蘇家最近沒什么異常,一直在叫囂著要整陸呈風,但是因為找不到陸呈風,所以只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墨寒深點了點頭,“陸家呢?”
陸家?張生微微蹙眉,“陸家現在就是一灘爛泥,蘇家仍舊在全面圍攻中,要不了多久安城應該就沒有陸家這號了。”
墨寒深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思索了一會兒。
似乎很是疑惑,“沒異常?”
他這樣問,張生倒是有些奇怪,“難道墨總您覺得應該有異常?”
墨寒深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又問,“陸呈風那邊呢?有什么異常?”
“似乎也沒什么異常,就一直躲在那,定位一直都顯示沒動。”
這樣說著說著張生忽然就覺得不對勁了,很不對勁,原本水深火熱的局面怎么這么平靜呢?
按理說,陸呈風和蘇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怎么可能就這樣休戰?
照陸呈風的狠辣手段,應該是怎么狠,怎么來。
“墨總……會不會是蘇理在和陸呈風搞什么手段?怎么可能到現在蘇理都沒找到陸呈風,蘇理又不是草包,就按照他跟你過招的這些回合來看,不應該找不到陸呈風。”
墨寒深眼神穆然凜冽,冷笑在唇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