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絕望與生機并存。
有那么一秒,她想著就此死去,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死了她就解脫了。
然而她這個想法一冒出來。
眼前便出現了養父養母還有妹妹藍和的影子,他們關切的叫著她,讓她堅強。
可是她好累,她真的堅持不住了。
眼睛陷入黑暗,淚也從眼角滑了下來。
陸琪琪越打越開心,等到她發現藍煙昏迷的時候,嚇的鞭子差點掉了。
“她……她什么時候閉眼的?快過去看看死了沒!”
傭人即刻過去探了探藍煙的鼻息,“小姐,還活著。”
雖然還活著,但陸琪琪也著實不敢再打了。
“媽……我打累了,不如換別人打吧。”
這鞭子可沒一個人敢接,大家都不傻,她已經把人打昏迷了,要是接下來在誰手上打死了,那就必須要頂罪了。
所以任陸琪琪怎樣,傭人都沒一個愿意繼續打的。
最后韓蓉哼了哼。
隨便指揮道,“把她扔到地下倉庫去,如果有命活著,就繼續打,要是死了,就說是她貪玩把自己反鎖在里面了。”
……
如今的季節本來就很冷,地下倉庫更是冰寒徹骨。
藍煙慣性的打著冷戰。
夢境里總是來來回回的奔跑,很累很累。
深夜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四周漆黑一片,寒氣自四面八方傳來,連神經都僵住了。
渾身的傷,在這一刻更是難以形容的痛。
她的意志力在一點點消退。
胡亂的摸索著方向,絕望的對門可憐的求饒。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
六年,她從未跟他們求繞過,但此刻,她真的太絕望,也真的太害怕。
她明白,外面的那些人是真的想要整死她。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是教訓她。
如果她今天死了,沒有人會記得她,更不會有人替她伸冤。
她就像是一粒塵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拂去。
不……她的人生不能這樣就終結了……
藍煙用力的拍打著門,大聲的叫喊著。
但是無論她怎樣的呼救,都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回應。
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她從中午到現在連飯都沒吃一口,已經沒有有一絲的力氣了。
等死,似乎成了她此刻唯一的路了。
雙臂抱在一起,冷的她嘴唇打顫,六神無主的藍煙多么希望,此刻有人能夠帶給她一絲光亮。
……
第二天清晨。
墨寒深剛從樓上下來,林畫便上前告狀,“大少爺,藍煙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不知道去了哪里偷懶。”
男人聞言微微怔了下,他已經忘記了藍煙這個事情。
原來她昨天晚上自己沒脫身?
墨寒深幾不可察的笑了下,不知道這個女人此刻該有多慘?
不過……
再怎樣慘,也不會比天盛慘吧?
他的神色一瞬極冷。
“不用管她。”
林畫見墨寒深沒有什么表示,空有一腔的不滿也沒法說了。
藍煙在警局待了半月,出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追究那湯的事情,林畫想趁機將藍煙直接趕出去。
只是……
墨寒對此的反應如此冷淡,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藍煙平安回來。
反正大少爺的目的就折磨死她,這點早就放風出來的,而且陸家對這個半路橫出來的孩子也不是很待見,那么……藍煙在外面出點意外,應該也沒人會追究吧?
思緒間,林畫依然捏緊了手,腦中閃現一個人。
她陰冷的笑了下。
瞧著林畫站著不動,墨寒深蹙眉,“怎么了?”
林畫這才快速轉身進廚房端早餐。
墨寒深盯著她看了數秒,沒說什么。
……
兩天后。
‘極墨’與蘇氏的合作案仍舊沒有著落。
這個案子已經拖延快一個月了,董事會已經開始施壓。
各個部門早就開始著手準備,就差一紙合同,如果遲遲不確定下來,那么損失會越來也大。
董事會表示:如果墨寒深不準備合作,那么理應及時止損,如果要繼續合作,那么刻不容緩。
并且董事會一致贊成拿下這合作,畢竟這是突破瓶頸的關鍵。
蘇氏作為高端品牌服飾的原料供應商加高端品牌服裝的經營方,經營百年,一直是業內龍頭,借助他這個跳板將手伸到源頭,是‘極墨’直接突破上游的關鍵。
其實這也是墨寒深勢在必得的合作。
只是蘇氏坐地起價,且很是狂妄,所以墨寒深才擱置了這么久。
讓藍煙去搞定蘇理,不全完是想讓蘇理羞辱她,更是因為他知道以藍煙的性格絕對不會乖乖的服軟,正好挫挫蘇理的銳氣。
如今藍煙讓蘇理丟盡了臉面,就等于是他墨寒深占了上風。
此時談判,似乎再合適不過。
墨寒深坐于會議室首位,對著一眾董事,緩聲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說完,就直接起身離開。
對身后的張生說道,“晚上約蘇理。”
……
晚上,‘幻光’高端會所,豪華包間。
蘇理左擁右抱,痞里痞氣的叼著煙,“墨大少,不知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么事?”
墨寒深輕抿一口酒,“我的目的,蘇總應該明白。”
蘇理輕哼挑眉,“明白是明白,只是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我們家做這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價格是不會變的。”
墨寒深淡笑,輕輕摩挲著酒杯。
這時候包間的門被打開。
張生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這個女孩子光看外表就十分對蘇理的胃口,雖然坊間傳聞蘇少爺是來者不拒。
但身為男人大家都明白,干凈清純又不失性感的才是讓人一眼就想得到的。
墨寒深一向對人的心里掌控十分精準。
從蘇理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來,他對這個女孩子很滿意。
女孩子朝蘇理慢慢走過去,怯怯的眼神令人極有保護欲。
蘇理將懷里的俗人推開,一手將那女孩拉進懷里。
捏著她的下巴道,“告訴我,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臉紅紅的,“李……黎思……”
“黎思……好,我喜歡……”
墨寒深見目的達成,便起身,淡道,“看樣子蘇總現在沒時間,明天希望能跟蘇總再坐著聊一聊。”
蘇理早就被李黎思給迷的七葷八素了。
胡亂的擺了擺手,繼續逗弄著她。
墨寒深一走,蘇理就急不可待的親了上去。
李黎思極會裝,表面上靦靦腆腆的,實際上十分會撩。
很快蘇理就被她撩的上頭。
抱在懷里,在包間就打算直接開戰。
然而這時候他的腦子里忽然就閃現出藍煙的臉。
那是一張很冷,很倔強,很純凈,也極美的臉……
獨特的氣質配上她那張臉,給與他的是獨一無二的著迷。
那女人面對他時,不會乖乖的就范,像小獸一樣難以馴服。
不知怎的,再次看向眼前的女人時,忽然就覺得很無味。
蘇理很煩躁,抓住那李黎思的頭發,“你是煞筆嗎?就這樣百依百順?”
李黎思從來就沒在這上面被人說過。
當即臉色就僵住了,緩了緩又攀過來,抱住蘇理的脖子。
“蘇總,你怎么了?是思思哪里做錯了嗎?”
蘇理越看越煩,猛的將她推開,見她還要過來,一腳又將她踹到了地上。
“滾!”
李黎思見狀,十分惱怒,抱起衣服,怒氣沖沖的出了門。
門外張生見李黎思出來,皺起了眉頭,“怎么了?”
李黎思邊穿衣服邊道,“那個蘇理就是一個奇葩,他把我趕出來了,還說我只會百依百順,我不順著他難道要打爆他的頭啊?張助理,這事可不怪我,錢可不能少。”
張生點頭,“你先回去吧。”
李黎思剛走,屋子里就傳來噼里啪啦的摔打聲。
蘇理暴躁的太陽穴邊的青筋都起來了。
怎么了?
居然對著美人沒興趣了?
難道那個藍煙一腳將他整廢了?
不對,明明在醫院,他還差點就把藍煙給就地正法的。
越想越氣,酒瓶子砸了一地。
張生敲了敲門,“蘇總?”
蘇理一個酒瓶子砸到門上,紅著眼睛大吼。
“去告訴墨寒深!把藍煙那個女人給我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