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了不少心思吧。”她坐在床上,摸了摸這白虎皮,很大一張,幾乎能把她都給蓋住。
昭云放下綰起的頭發梳了梳,“你難得來,又給我們這么大幫助,你就代表了皇兄了,當然要準備。就算不是這樣我也要準備,你知道的,在我心里我是先把你當做妹妹看,然后才是嫂嫂的。”
她放下了頭發,把辮子拆開后整個人又多了幾分中原女子的溫婉。
無論她怎么融入這里喜歡這里,骨子里還是帶著淮安女人的氣質。
蕭塵霜表示理解,瞥眼看向角落里的箜篌,愣了愣:“好像都染上灰塵了。”
負責伺候昭云的侍女說:“自打大王要拉攏各部,王后就跟著東奔西走,還去了很多偏僻的部族,大的有幾百人,小的只有幾十人,每日都不得閑,已經很久沒有聽她彈過箜篌了。”
“姐姐,我想聽...”
昭云:“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給你彈一首。”她把箜篌拿出來擦拭擦拭,然后用指尖輕輕撥動,似乎在找感覺。
這種箜篌共有十三根弦,她跪坐在地毯上扶著琴弦,指尖柔軟的撥弄起來。
曲音寬廣而清澈,聽起來像是高山上流下來的清泉,叮叮咚咚,甚是悅耳。
就連碧水等人都看的呆了,原來昭云公主還有這么個才藝,可真是厲害了。
外面帳篷的人也都停了下來,不自覺聚在帳外,上次聽到王后彈琴是什么時候?
已經忘了,感覺很久很久了,現在又能聽到這仙音妙曲,還真是托了皇后的福啊。
“我也好想學,姐姐閑下來教教我吧。”蕭塵霜滿是佩服的看著她,作為皇后她會的才藝實在不多,就連寫字什么的還是魏洛風一再指點,如今才能寫出一手好字的。
昭云:“沒問題,先睡覺吧,明天帶你去郎申山。”
“郎申山?”
“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雪山,這里的人都在河邊洗,他們身體一向很好,才出生的孩子為了抗寒,大人都會把他們丟在冷水里泡一遍,就是為了鍛煉。所以不管四季如何,很少會燒水洗澡的。”
隨便在河里洗確實有些不習慣。二人聊了一會兒,相繼睡下了。
一覺醒來已是巳時,外面的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阿庸匆匆吃了早飯就跟著烏拉出去了,說是去牧羊什么的。
他的性子本就跟風一樣,所以蕭塵霜也沒有刻意的去管教他。
昭云挑了兩匹馬,一匹矮腳紅馬是給蕭塵霜的,她自己那匹看起來就比較皮實一點。
“這是什么意思?”
昭云:“怕你不習慣,所以先適應適應。畢竟來我們草原上你要是不騎馬,那就是太可惜了。”
蕭塵霜笑了:“你這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雖然我比不上你們現在這般力氣大,但如果要論到騎馬,我也不見得會輸給你。”她的騎術是不錯的,前世魏洛風就教過,這一世雖然沒怎么騎過,但應該也不會差太多。
皇后出行排場自然很大的,可是她們騎馬,身后的侍女們自然是跟不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還特別容易迷路。
蕭塵霜回頭擺擺手:“你們回去,不用管我。”說完便全力追趕昭云,昭云笑了笑:“看不出你果真這么厲害。”
快接近郎申山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張開雙臂擁抱著迎面吹過來的風,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嗎....
自由的感覺就是這樣,一個人騎著馬,漫無目的迎著朝陽出發,隨風而行,什么也不去想,走的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這種感覺難道不好嗎?
她現在終于明白昭云會堅持這樣的想法了。
昭云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順勢躺在了蕭塵霜身邊,她望著天上的云層,“以前我沒事做就會這樣數云,晚上就數星星。”
“真好,晚上的時候我也想數星星。”
“今天可能不行,魯達已經通知各部,晚上會為你舉行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