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風無奈:“算了,這里沒外人,你安生坐著吧。”
“行,那微臣就不客氣了。”他走到席子上坐了下來,目光落到那堆積如山的折子上,難道這狗皇帝是讓自己來陪著批折子的?還真把他當寵妃啦!
他清了清嗓子,“皇后這么善妒的話...那你之前府里那些女人要怎么處置啊?”
朕暫時沒有心思想這些,回頭打發打發送出去就是了。
溫清輝覺得不妥:“這樣一來怕是對皇后名聲不好,反正你也不喜歡,不如隨便安置在后宮吧,如此也能說皇后賢德。”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今日找你來不是為了此事。”
“那是為了什么?”
魏洛風沉默片刻,毅然卷起袖子,他手臂上布滿了紫痕,一片一片,想是漁網一樣,呈現深紫色,深的快要變成墨水一樣的紫色。
溫清輝驚恐萬狀,“這尸蟲毒,你怎么著道的,你快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沒什么好說的,我就問你能否醫治?”
溫清輝神情復雜,兩道眉毛擰成一團,“無藥可解。”
“那.....”魏洛風放下袖子,神情淡然:“能活多久?”
“你為什么不早點說!”
“難道早點說就能救我?”
“至少我還能去找方法,至少我還能回去找師父,魏洛風你到底在想什么!”
倒也不是他不想活著,又或不知自己身體狀況,只是源于事情太多,又逢宮內巨變,實在分.身不暇。
現在閑下來,身體就越發不能自如,有時候每天一早醒來左邊身子會麻痹半個時辰,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冰塊封住動彈不得。
他知道自己這狀況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
溫清輝看他不說話,心里就更急了,焦慮擔憂全都跑了出來,整個人便是心神不定。
想了許久,他又道:“我回藥王谷去求我師父。”
“可你和師父已經鬧翻了,你回去他未必會見你。”
“那又如何,難道看著你死?你現在是皇帝,如果你一死,魏國怎么辦!”
“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我還剩多少時間就是了。”
“誰也說不準,如果解毒的方法有效,也許十年八年,如果沒什么效果,也許三年五年。”
魏洛風聞言,目光有些遼遠,什么也沒說,收回目光后又看著這些折子。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溫清輝的語氣緩和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燕梁兩國虎視眈眈,總之我會暫時配解藥讓你這幾天服用。我會盡全力保住你的性命,到時候你得冊封我為太醫院正院判...你得等我回來。”
這刀子嘴豆腐心的,這么多年還是半點沒改,而且那暴躁,遇事就慌亂的性子也沒什么改變。
魏洛風無奈一笑,隨后又陸續召見了幾個中情局的小太監和管事的了解了下狀況,順嘴提了提這廢除舊制的事。
以往廢除舊制也是有的,但是已經好久沒有改革過了,商議一番沒什么好結果,等著回去再細細思量。
看著時候差不多了才擺駕去了鳳儀殿。
鳳儀殿是歷代皇后的居所,自古帝后是不能住在同一個寢殿的。
不過想想她第一次入宮獨自就寢,多半不習慣,那也就管不著老祖宗的規矩了。
半道上他就在想著該如何安排好后事,之前還說護她三十年,四十年,可現在看來他又能剩下多少時間呢?
他不算個悲觀的人,但現在真的要面臨生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到了這個地步,抱的期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所以他并沒有寄予太多的希望在溫清輝身上。
周雁天側頭看他,“皇上好像有心事?”從溫太醫離開后皇上就是這幅樣子,二人談了什么?
魏洛風:“只是有些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