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著孩子,身子確實站不住,何況這是夏天最后的掙扎,秋日還是很熱的,索性就安排她先回去。
離開的時候她特意打聽了下仙云的狀況,得知無恙,便也沒操那個心,徑直去了司公府。
周雁天在太醫院被看好是被抬回去的,這司公府就建在西直門那邊,她坐在步攆上一路過去的。
“是....娘娘?”周雁天迷迷糊糊睜開眼來,烈日就被陰影遮住了,一抬眼就看到那張素凈的臉。
他動了動身子,蕭塵霜趕緊騰出手摁住了他,示意他不要亂動。
然后跟在后面,隨著架子一起進入屋內。
兩個太監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說:“那奴才們先去熬藥了。”
蕭塵霜點點頭,目光落到他已經干涸的衣襟上,其實已經包扎的差不多了,但到底是奴才,用的藥不是什么好藥。
于是只好吩咐小福子以她的名義重新請太醫過來診治。
“奴才何德何能....”
“你就別說話了,傷的很重,你渴嗎,要不要給你倒杯水?”他嘴唇實在干裂的可怕。
他笑了笑,嘴唇滲出血絲,但隨后反應過來不妥,哪有主子給奴才倒水的,連忙擺手:“奴才不渴,娘娘....”
“行了少廢話,你要是再動來動去,你這傷口就好不了了。”她起身倒了杯水,見他不方便起身,便只好拿起勺子一勺勺喂到他嘴里。
周雁天愣神許久,盯著她的模樣,也只知張嘴,別的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對了娘娘....皇上交代過奴才,這鑰匙也在奴才這里,現在看到您,我覺得應該先給你。”
“什么鑰匙?”
周雁天挪了挪身子準備回話,蕭塵霜搶先道:“先別著急,你一動這血就滲出來了,你倒是個膽大的,痛嗎?”
“不...不痛...”
“傷口這么深怎么會不痛,我看著這劍傷若是再深兩寸,怕是要傷到肺了。”
周雁天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只是一個勁搖頭。
“你先好好休息,改日空閑本宮再來看你。”
在那之后他便開始發高熱,經常昏迷不醒,好幾次太醫都說可能撐不下去了,但每次一提及太子妃,他就好像能聽明白似的,攥著手,怎么也不肯輕易放棄生命。
后來蕭塵霜又去探望了他兩次,得知后來大好后便讓人送東西去好好調養,而這些日子也暫時不用他當值了,只管把身體養好便算了。
皇帝駕崩后,各國各部族隱隱有所異動,因上官將軍撤兵回京一事,便讓燕國覺得有機可乘。怎料剛好就遇到回京奔喪的定王,所以半道上又被重創,這次也不敢再來搗亂了。
聽到父皇的死,他就立即上了書帖如何也得回來,太子當然會批準,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