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燭火已經燃了大半,他正趴在窗前的桌子上,這個姿勢保持了半宿脖子這里難受的緊,他松了松脖子,回頭看去,屋里空無一人,那木柱上則有封信。
他心里隱隱覺得哪里不對,拿起信一看,神情立即就變了。
“來人!”
“莫公子有什么吩咐?”
他拿著信箋,“去通知長安侯,世子被人劫走了!”
長安侯收到消息也急急趕來,迅速接過魏洛風手里的信來看,看完整封信他是又驚又怒,同時更多的是迷惑,這信中所說要救回世子必須交出寶圖,這是何意什么寶圖?
劉戲影:“父侯別著急,那東洋人能進城來說不定是我們內部出了奸細,也許這是他們的陰謀。”
“陰謀?”魏洛風挑眉:“我看不盡然吧,怎么事事到了劉校尉嘴里就全是陰謀論呢?你可要知道,現下劫走的不是別人而是西塢世子,你的弟弟。”
長安侯道:“不錯,雖然你二人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始終是你弟弟。雖然我不知東洋人到底要的是什么,但就算是天下至寶,為了阿杰也要交出去!”
魏洛風雙手抱胸,并不十分著急,“這件東西就在劉兄手里,因為之前我作為使者去東洋軍營時已經和烏羽交涉過了,那寶圖事關東洋命脈,也難怪人家會如此著急了。”
“竟有此事?”長安侯萬萬沒想到這所謂的兵禍居然就是劉戲影帶來的,他更沒想到自己因為保護兄弟的遺孤竟讓自己的兒子被劫走。他立即喝道:“戲影,無論如何必須把寶圖交出去。”
劉戲影:“父侯別慌張,如有必要肯定會交出去的,其實兒子奪走此物也是為了父侯您。您可知道這雖事關東洋命脈,但對我們西塢而言也是寶物,上面記載了各個地方豐富的資源,所以兒子才....”
“就算是萬千財富也沒有阿杰的命重要!”
連長安侯都這么說了,按理說劉戲影要真是個聰明的就不會再阻攔,他倒不是不想把東西交出來,而是覺得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同時也明白過來在長安侯心中趙修杰的位置多么重要。他正要開口推脫,試圖再拖延時間,魏洛風怎會給他這些機會。
他雙手抱臂,“這東西當然重要否則東洋人也不會傾巢而出,如果劉兄有顧慮也是正常的,畢竟阿杰若是死了對你而言只有好處絕無壞處。”
劉戲影有些尷尬:“莫兄這是何意,你怎么會這么想。”
“難道不是嗎?阿杰一死這世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你不是想了很久了嗎?所以才會在此間推三阻四。”
“我....”劉戲影不想與他爭辯,轉眼看向長安侯:“父侯,兒子沒有這個意思,我對阿杰當成親弟弟那樣看待,我怎么會為了一張寶圖而不要弟弟的性命?”
長安侯也總算醒悟了些,呵斥道:“既然如此你就帶著寶圖去換人。”
魏洛風:“長安侯這個決定可不妥,那東洋人恨極了劉兄,若是見到他必定巴不得剝皮拆骨,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和劉兄一起去城門處交換,去換回世子。”說完他看向劉戲影,“那就麻煩劉兄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我隨你去換人。”
劉戲影咬牙切齒:“莫兄放心,那是我弟弟我比你更在乎更關心。”
“關心和在乎可不是靠嘴巴說的,是靠行動。”他詭秘一笑,拍了拍劉戲影的肩膀。此時的劉戲影也已經明白什么,有種上當的感覺,但說哪里上當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今也只能先這么做了。
集市上還是那樣亂糟糟的,城門緊緊封閉著,一些染了瘟疫挺不過的就直接堆起來燒了,就像燒柴火一樣,那些煙霧慢慢升上天空,彌漫著一股尸油的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