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診令看了好一會兒,也是有些疑惑,他非常肯定剛才看的仔細,這尸體上沒有這些痕跡,怎么現在就多了這些?
他懷疑是禁衛軍們搬運尸體的時候不慎碰到才會留下的,然而范佑純卻一口否決。
“那如此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老宮女生前是受盡了折磨。方才看到胸腔、頭顱等地方都有傷便是生前留下的,所以死后呈灰白色。”
宮里時常有主子虐罵宮人的事,不過自從德宗皇帝繼位之后這種情況就減少了很多,因他明文規定過。
沒想到勤貴妃背地里居然還是這么做了。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幾乎有了頭緒,范佑純再次理了理來龍去脈才決定去復命。
臨走時他多看了魏洛風一眼,“你也是章臺宮的太監?”
“回副統領的話,奴才正是。”
“此次你也算立了功,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衛子。”
范佑純嗯了一聲:“如此我便先去呈報皇上。”
聽說走水的事兒小太監們就急急上報了皇帝,大半夜的,皇帝他老人家就爬起來等著事情的結果,畢竟貴妃的寢殿失火也不是什么小事。
而勤貴妃也暫時被安置了過來,本是想在偏殿候著的,但她也想知道結果如何,所以就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來了御清殿。
皇帝看她哆哆嗦嗦的,心里一軟,“你冷不冷?”
勤貴妃:“臣妾不冷,皇上,怎么都這么會了還沒有結果啊。”
皇帝挑眉:“看來愛妃比朕還要著急啊。”
“這....”勤貴妃苦笑:“臣妾是有些擔心而已,如今父親不明不白的死了,外界傳聞是畏罪自殺,可說到底也沒個實質證據。如今好端端的章臺宮又失火...臣妾....害怕。”
皇帝頗有些無奈,說到底勤家還沒有徹底倒下,想要連根拔起還得再尋時機,實在不宜再冒進,還得實行安撫之策才為上計,至少得拖到明年太子回來才行。
不過他也實在懶得聽勤貴妃哭哭啼啼,騰出一只手來:“好了愛妃你別哭了,太公的事不是已經查清了嗎,他確實殺了勤淮這是鐵打的事實。”
“唉,父子相殘的事朕也覺得惋惜,不過逝者已逝你也沒必要想那么多。”
勤貴妃扭過身去:“皇上就是不疼臣妾,臣妾福薄,托生了這家,不管是什么那總歸都是我們勤家的錯。如今勤家不復當年,那自然任由這些小人欺負了。”
“哎喲喲...瞧這哭的....”皇帝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讓范佑純去查了嗎?他做事麻利,連江城的事都能處理的極好,無非是查個失火緣由,不出明日肯定是有結果的。”
江城的事果然是皇帝暗中屬意的,這一茬倒是沒想到,要說就怪在那勤淮壞事,若不是他在一旁指手畫腳的,那許懷志...算了算了,事到如今還是得先確定仙云這檔子能不能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