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衣服的事只有她知道,連皇帝也未必知曉。該怎么辦,勤貴妃勢力雄厚,若是胡亂說話,勤貴妃只要輕輕動動小手指就能捏死自己。
“為何不說話,這布料是否為貴妃所有?”
女官戰戰兢兢,炸了眨眼:“回...回皇上的話,這樣的布料確實十分罕見,貴妃娘娘也確實有一件這樣的衣服,不過因為很是珍貴她從..從未穿過,而且除此之外蕭老夫人也有一件!
蕭老夫人?
“難道是蕭家做的?”
“這也不無可能,早些年間太子與蕭家大小姐交好,丞相還冷著臉反對呢。”
“可不是,他們蕭家一向都看不起太子,就算起了殺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蕭義臉都綠了,好端端的就把這個黑鍋甩在他蕭家頭上。
他握了握手里的朝笏,并未急著去辯解什么,這個時候越說越錯,倒不如先保持沉默。
楊則達向來是太子黨的,這個時候要是傳出和蕭家不合可不是件好事,他沉思片刻正準備開口,卻見那太子妃已經站了出來。
“看著姑姑年紀不大應該不是不記事的人。”蕭塵霜抬頭掃了眾人一眼:“我祖母的喪事是本宮一手操持,她的遺物也是本宮親自整理,并未瞧見有這樣布料的衣裳!
“這....可是....”
“看來這位姑姑是直言肯定了,那不如這樣好了,現在就派人去我蕭家搜查。本宮可不想為了這些無稽之言壞了與太子的情分!彼皖^看著這扯下來的衣角,“不過若是什么都搜不到,毀謗皇親國戚可是重罪,輕則處斬重則抄家流放,姑姑可愿試一試?”
“我....”女官呆住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邊是勤貴妃一邊是太子妃,該怎么選?
看她說不出話,皇帝心里也明白,這女官多半是忌憚勤貴妃的威嚴不敢說實話。想想也是可笑,他將后宮交給勤貴妃主理,沒想到如今還真就成了她的天下。
按理說宮里這些女官太監一草一物都該屬于他這個皇帝的,可到頭了還不如一個妃子那般有威勢。
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搞不好勤貴妃還會想出別的法子脫身。
蕭塵霜看了一眼司徒宇,司徒宇便立即會意過來,進來的時候太子妃就說讓他帶些石灰粉,雖然不知道欲意何為,不過還是乖乖聽了吩咐帶了進來。
他暗暗拍了拍箱子,表示石灰粉就在箱子中。
“蒼天有眼,你這樣冤枉我們勤家是不得善終的。你口口聲聲人證物證,剛好本宮這里也有人證可以證明,根本是你脅迫了這三個侍衛的家人他們才會誣陷太公的!闭f罷,勤貴妃便讓張公公立馬去帶人證來。
這些人證還真就是驚蟄三人的父母兄嫂。
只是勤貴妃沒能料到的是她雖然掌握了這些人的要穴,卻沒有掌握身邊的人。
張公公在門口轉了一圈回來,急急喊道:“貴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那些人不見了。”
“不見了?怎么回事,馬上派人去找!”
蕭塵霜嘆息:“貴妃,事已至此你實在不必再假裝下去,你說那些證人定然是驚蟄他們的父母妻兒,我確實見過他們,但并未像你說的脅迫什么!
“這件事草民最有發言權!狈角锷砗笞邅硪粋穿著樸素的人,他膀子已經斷了,身后還跟著一家子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九五之尊,難免被他身上那種氣勢折服,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驚蟄低聲提醒:“兄長,嫂嫂,這是皇上,須得下跪!
“皇上...這就是皇上....”那三十來歲的農婦立馬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請皇上為民婦做主!”
“咳咳...咳咳....”皇帝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胸口,伴著劇烈的咳嗽聲,“你是何人?有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