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風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沉思道:“這個礦場可真是難找,如今既然迫不及待的送上門,我們倒也輕松不少。這個表姑隱忍了一年終于出手了,看來是長安侯那老小子按捺不住了!
“那山海關(guān)布防圖....”
這山海關(guān)布防圖上次就打算用來引蛇出洞,只是沒想到蛇沒引到,大梁的耗子倒是抓了不少。
所以到最后不得不更改兵力部署。他沉思了片刻,“布防圖的事暫時還是讓蕭丞相掌管吧,相比之下蕭丞相比我更適合!
暗衛(wèi)沉吟了片刻,隨后抬眼看向魏洛風,蹦出一句:“殿下,您這身打扮也實在....”
魏洛風手一叉腰:“怎么,難道孤還不夠風華絕代?”
“絕...是太絕了....”暗衛(wèi)強憋住笑意,硬生生不敢發(fā)聲,見主子沒別的吩咐,像來時一樣跳上了房頂,一眨眼就消失了。
魏洛風攏了攏袖子,雖然這身實在離譜,但怎么也是自己媳婦的杰作,那當然是最好的。
康業(yè)已經(jīng)在院里等了片刻,樹上的花緋顏似乎是覺得太吵,揮一揮袖便飛走了。
這一下子可把康業(yè)給看懵了,但她大大咧咧的,也不是什么循規(guī)蹈矩的女孩,自然也知道這叫輕功,只是不知道的是相府何時多了個這樣的仙女?
“郡主,你怎么會來看我?”蕭塵霜趕緊吩咐人備茶水,康業(yè)擺擺手:“茶我就不喝了,我是有事要與你說!
看她神色這么焦急,蕭塵霜也頓悟過來,屏退了這些丫鬟,“你說吧!
康業(yè)道:“塵霜,我一直當你是朋友,當然我以前嫉妒過你,但是現(xiàn)在你必須聽我說,今天晚上你到九里亭來找我!
“這個包袱你也拿著,不過現(xiàn)在萬萬不能打開,你一定要答應我,千萬不能打開!”康業(yè)塞給她一個包袱。
沉甸甸的也不知里面究竟裝了何物,再看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讓人心里多少覺得不踏實。
然而康業(yè)也沒打算要解釋的意思,來這么一趟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必須要去九里亭,否則會有人因她而死。
喜兒嘟囔道:“這個康業(yè)郡主奇奇怪怪的...”
“我也覺得奇怪,這包袱是什么東西?”
喜兒笑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算了,康業(yè)那神態(tài)不像是開玩笑,莫非她是有事相求?”蕭塵霜這么想著,不由又多看了包袱兩眼,可今夜卻萬萬不能去九里亭的。
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魏洛風趕來時,假意找了個借口把她喊到一旁,也說今夜進了不宮了,問他去做什么又不肯說,只是十分自信的丟下一句:“別擔心我!
人都走遠了,蕭塵霜才反駁:“我只是怕殉葬而已!
只要今天蕭塵霜去九里亭,那就能按照她的計劃發(fā)展。
康業(yè)上了馬車,還順便又買了些干糧,從這里出去,不管他們將要去哪里,都始終需要一些時間的,有干糧準是沒錯。
阿朵有些心疼自己這位主子,這么些日子的付出到最后還是要幫她人做嫁衣。
甄寶齋新來了些首飾,如今的康業(yè)已經(jīng)很能分辨真假好貨,也順帶著挑選兩樣,都是給新娘子置辦的金釵嫁妝。
“郡主..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
康業(yè)道:“既然他心里有她,而她心里也有他,既然是相愛的人那就一定要在一起,我可以退出。”
“那你真的舍得嗎?你和定王殿下好不容易要成婚了,可如今卻....為她人做嫁衣裳,奴婢替您不值!
康業(yè)嘆息:“我也難受,可如果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綁在身邊,真的會幸福嗎?還不如讓他快樂一點開心一點。”
至少這樣我也能感到值得!
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幸?鞓穯?
阿朵默默搖搖頭,“主子你真傻!
因為二人本就在本月月底要成親,所以定王府的人早就將她當做女主人看待,平日里做什么說什么都有下人去做。
這次她吩咐嬤嬤們收拾好魏懷瑾的包袱。嬤嬤一聽,奇怪道:“為何要收拾包袱,莫非郡主和殿下要出遠門?”
康業(yè)心中苦笑,點點頭:“打算去散散心,嬤嬤盡管收拾就是了,我去別的地方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要帶的!
嬤嬤也沒說什么,仔細收拾起來。而康業(yè)說是要去看看,實際上便是將錢財什么的一一放好,如此就算到天涯海角也不會為了銀子的事情發(fā)愁。
做完這些她便讓人去請魏懷瑾了。
下人卻傳話說他去了端王家里商議佛誕的事,所以便她便在屋里等著,趁此時間就精心布置了一番。
快傍晚了魏懷瑾才回來,其實他早就回來了,只是聽說康業(yè)在,一時間又不知該怎么面對她。
從答應成婚開始他就已經(jīng)決定應當好好待她,只是真的要去做就會覺得很難。
就像平日里道理我們都懂,真要去做的時候,就會覺得力不從心。
他反復練習著呼吸和微笑,顯得自然一些,才往花園走去。
當踏入花園就看到漫天升起的孔明燈,上面貼著紅色的字條。有一個孔明燈飛的矮矮的,他盯著看了一會,上面寫道:“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又有一個從高處飛起,接著便是一個個慢慢飄向夜空之中。
看著如此美景,他心中略有動容,抬腳往前走了幾步,那亭中薄紗輕輕晃著,一陣琴聲在此間響起。
琴音雖不太熟練,卻無比動聽,似蘊含真心。
“殿下您可回來了,郡主已經(jīng)備好酒菜,請入座!卑⒍渌藕蛑麅羰秩胱。
魏懷瑾坐下之后才看向遠處撫琴的女子,欣賞沉醉于其中,一曲琴罷,她才起身走了過來。
康業(yè)端起桌上的酒杯,“魏懷瑾,這是我為你做的,也是最后能為你做的,喝了這杯酒你我之間就再無瓜葛。”
“什么意思?”
康業(yè):“字面意思!
“你想悔婚?”魏懷瑾愣了,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康業(yè)喝了杯子里的酒,又自顧自拎著酒壺暢飲一口,“你們中原人說郎有情妾有意,可我卻是流水戀落花,你既無心與我成親又何必與我綁在一起,我放你走!
一開始他不是沒有想過,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局面,無論是京都還是南詔都已知曉此事。
他身為男子倒也無謂,可女子名聲卻是要的,她又該如何自處?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我也與你的心上人說好了,她答應我今夜子時會在九里亭等你,出關(guān)文牒我也已經(jīng)備好,魏懷瑾.....”她借著三分酒意湊到他耳邊,抬手撫平他皺著的濃眉,“我放過你....你一定要幸福,才不算辜負我的成全…你知道嗎?”
“你喝醉了!蔽簯谚櫫税櫭迹畔率掷锏谋,一手扶著她往里走。
康業(yè)卻擺擺手,笑中帶淚:“從你丟下我那一刻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其實我常常在想,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你會不會先愛上我?”
“嗝兒~”康業(yè)打了個酒嗝,又拿起酒壺猛灌了兩口,卻被嗆得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喃喃道:“你說人有沒有下輩子?如果下輩子我早點遇到你,我就不會把你放開,但是這輩子...算了吧,魏懷瑾,我不想愛你了!
說著說著她就趴在了桌子上埋頭不起。
她是草原上的賽馬高手,平日里喝酒吃肉,怎可能輕易醉倒。